“我一个堂堂处长，天天被防贼似的。”钱有财自嘲起来。 “你不好奇是什么情报啊？”秦天故意问道。 钱有财呵呵了，说道：“密码本在高科长那，他们自己约定好的加密方式，我拿到了明文也是废纸。” “我疑惑的是，这高科长渗透了那么多特务进去吗？怎么总是有情报？”秦天询问道。 秦天这话稍稍有点说漏了一点点。 “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高兵也好，郑利峰也好，都执行过渗透计划，有多少人在外面，没人知道。”钱有财回答道。 这些渗透者的名单估计都没了。 秦天心中疑惑，不知道这次又是什么绝密情报了。 “行了，你们对，我出去透个气。”钱有财说着也就出去了。 等钱有财出去了，秦天也就坐旁边和叶洁假装对文件内容，实际上，两个人约定其他见面信息。 但晚上秦天会在莲花池，只能等莲花池之后了。 叶洁便暗示秦天到时候去她家里找她。 吴御真来到高兵办公室，把明文给了他。 “这不是延安的？”高兵询问道。 “延安很久没来情报了，这好像是松原县来的。”吴御真回答道。 “松原县？”高兵很疑惑。 如今松原县是日本人掌控，自己也没有派去那，怎么会来绝密情报？？ 高兵拿出密码本，发现破译不了。 高兵想起了什么，便打电话给杜一明。 很快，杜一明就来了。 “高科长，你找我。”杜一明坐了下来。 高兵把文件推了过去，说道：“松原县发来的，你看看，是不是你的情报？” “松原县？松原县不是都拿下了？”杜一明也疑惑。 松原游击队都被清剿了，早已经组织不起多少人来抗日了，现在躲在山里，如过街老鼠了。 “是的，你那边还有渗透者吗？”高兵询问道。 “我当初派去了5+1个人，其中五个名单上的人全都被共军找出来枪毙了，唯独一个没上名单的目前还在松原县。”杜一明解释道。 “看来，这名独苗成功渗透进去了。”高兵笑了笑。 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杜一明便回办公室，拿了一本袖珍小书过来，开始破译。 花了半个小时左右，全部破译完毕。 杜一明自己先看了一眼，露出惊喜神色，说道：“高科长，有意外收获啊！” 杜一明把情报递给了高兵。 高兵看了一眼，倒没有杜一明那么开心。 “松原县游击队都拿下了，剩下的残党苟延残喘，策反一个也没多少价值了，何况，还不一定能策反成功。”高兵说道。 “高科长，咱们目光长远一点，只要他的身份是实实在在的共党，价值可就大着，尤其是在敌人不知道他已经被策反的情况下。那么很可能，其他共党会和他接触，包括我们冰城的地下党，咱们可打的牌可就多了。”杜一明高瞻远瞩。 “嗯。也有理。这样，这个人，你负责秘密接触，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安排妥当一点，你要让他看到冰城的好，让他看到，跟着日本人，玩不尽的女人，金山银山遍地，荣华富贵随便他挑。”高兵暗示道。 这话也没说错，一点不假。 这拿下冰城，豪门宅院都分给当官的了。 女人那更是遍地都是。 财富，更别提了，上层建筑从下层建筑疯狂刮搜。 奢侈的如红楼贾府，卑贱的饿尸遍野。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便是这的真实写照。 “好，我知道怎么做。”杜一明回答道。 “还有，对方既然道心不稳，我们也不多打扰，安排即可，不急于攻心，这种人，时间而已。”高兵说道。 “明白。”杜一明把情报又看了一遍，记录了下来。 时间往前推一个月。 松原游击队溃败，逃入荒山。 日军撤回松原县后，战火才算停息了下来。 “张团长，人数清点完了。” “还有多少人？”张乙洲为自己的准备不足和过于自信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只有817人了。”下属说道。 “只有800了？？”陈谢开政委也是懵了。 “是的，而且这里面还有上百伤员，现在没有药物，没有食物，什么都没有。”下属又说道。 “我们还有多少食物？”政委陈谢开又问道。 “打的时候食物没完全撤离，以为鬼子这次只是做做样子，不会全力打，很多粮食来不及转移，而且松原县被占，百姓那边也支援不了，吃不了几天。”下属又说道。 张团长和陈政委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当时我们不是从白狐那边得到情报了吗？日军要全面围剿我们，咱们为啥不撤离？？”陈谢开为张团长的错误战略而愤怒。 “我们当时有五千人，他们日本人也不过八千人，平日里，我们不是都随便打打？”张团长反驳道。 这些游击队，其实文化程度不高，但又自恃其高，平日里高调的话说多了，对敌人少了敬畏之心。 以为日军真的是纸老虎。 如果日军真是纸老虎，也不会如今大半华夏土地失守了。 为什么他们连这点基本的认知都没有？？ 而另一边，戴茂看着碗里的青菜汤，什么都没有，只有两片烂菜叶子，却是他一天的伙食了。 “哎，真想念在冰城时，那可是每天大鱼大肉，桌子上那都是山珍海味，随便你吃。” 这时，一个男人从身后走了过来，坐到了戴茂的边上。 他看了看四周，没什么人，便说道。 “你少吹牛，小心我告发你，狗特务。”戴茂冷哼了一声。 “戴大哥，特务就特务，怎么还加狗字呢？”男人倒是不计较，反而从怀里掏出半个馍馍，递了过去，说道：“戴大哥，你吃。” “你哪来的？”戴茂问道。 “你都说我是特务了，我这特务的工作餐标准可不是按你们这的伙食算的。”特务男说道。 这话，杀人诛心啊。 这个男人真名牛炎，正是杜一明之前派来的第六名特务，前五名根据秦天提供的情报，全部被抓了。 牛炎代号火牛。 在日军和游击队的正面冲突中，这牛特务趁机救了戴茂一命。 以后的日子里，两个人交流甚欢，成了较好的朋友。 在这段时间，牛炎不断的给戴茂灌输冰城那边的思想，和抱怨这边的艰苦。 在发现戴茂这个人的立场不坚定时，牛炎更是糖衣炮弹的进攻。 这自然也就引起了戴茂的怀疑。 牛炎也是干脆，直接承认了自己特务的身份。 牛炎通过观察，确认戴茂不会举报自己，毕竟自己还救了他一命，还是“朋友”。 “日本人对你们真的这么好？”戴茂很怀疑。 “你若不信，跟我回一趟冰城，我保证你住大宅院，睡睡不尽的女人，金银首饰随便你拿。”牛炎拍着胸脯说道。 戴茂倒也不是傻子，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荣华富贵？ 那自己革命的意义在哪里？ “你就吹牛吧。”戴茂不信。 参与革命的人，一般分几类人： 一类是崇高理想之人，他们都有坚定的信仰，为那个信仰而努力； 一类人就是没饭吃了，想革命胜利了，分点田，分个媳妇，就是他人生的全部； 一类人就是像戴茂这样，时代推着他往前走，随波逐流者。 第三类人更看重眼前利益，也是现实主义者。 “我真没吹牛，你听过冰城莲花池这地方吗？”牛炎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