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山王闻言顿了一下,想想也能理解,毕竟要急行军嘛! 他淡声询问: “后面的粮草几日能到?”得知道缺少几日的,才能厚颜去找尚掌柜和叶清风“化缘”。 尚掌柜看似笑呵呵的好说话,其实他就是个泥鳅,滑不溜手的不好拿捏。 虽然对自己的身份存疑,却又没有过多询问。 一看就是不愿意沾染是非的精明人。 可是,到如今不是他想躲就躲得了,军队也不能白帮忙不是。 樊将军皱眉在心内估算了一下,有些迟疑的开口: “回王爷,大约需要十日左右的时间。”辎重粮草本来就走得慢,还要把天气原因估算在内。 万一遇到阴雨天,道路泥泞只会更慢! 东山王对此也是无奈,他“嗯”了一声就没有下文了。 樊将军内心忐忑,但想着疲累的手下还都饿着肚子,便只能硬着头皮问: “王爷,今晚能开伙吗?” 有粮食就可以埋锅造饭,就能吃上点热乎的饭食。 啃了几天的干粮啦,嗓子都要磨破啦。 东山王站起来,从桌子后面走出来,说了一句: “哎!那就看我的脸面能不能给你们换来粮草啦。”毕竟在这里给他面子的人可不多。 举步人已经出了书房这边,他再次找到叶清风,把军队需要粮草的事情与他说了一遍。 叶清风: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我们商队现在可是吃着盘龙是的饭呢,没有粮草可以借给你呀! 东山王:卫东,你可赶紧醒过来吧,我快要被你手下给蠢哭了。 叶清风后知后觉的询问:“你是不是想要我帮你去跟尚掌柜借呀?” 东山王斜了他一眼,“不然呢?”才想明白啊你。 叶清风为难的脸都皱成了包子, “不瞒你说,我和尚掌柜其实不熟的,卫东掌柜和他大概有点交情的。” 言下之意,我人微言轻,只怕是借不来! 东山王没指望他能直接把事情给办了, “你帮我传个话,就说我要和他借十日的粮草给军队用,十日后军粮到了马上就还。” 叶清风:就传个话?那你干嘛不去? 东山王只能解释道: “借东西这种事情,需要有人两边传话,这样不论借不借两边都不会尴尬。 当然我要是以身份压人,他不借也得借! 我不是不想这么做嘛! 好歹我和你们关系亲近,你们又和他们关系好,总是要给点面子的嘛!” 人情世故啊,懂不懂?! 叶清风一想:没毛病,人家是王爷,要是开口直接要,尚掌柜无论愿不愿意都得给。现在他不过是要借粮,还真的是看面子啦。 既然如此,叶清风也不再推脱,抬脚就去了办公楼,找尚掌柜说明情况, 尚掌柜刚从东家那边回来,东家已经放话: “既然官兵来了,当然剿匪的事情就都交给官兵,我们做好自己的事情,并可以在后方尽可能的提供帮助就行啦。 我们出钱他们出力,我们除掉外敌,他们赚取军功,大家各取所需,彼此都省心,官民一家亲嘛!。” 因此他很痛快的答应了,并且马上就安排保安队押车给送过去了。 在樊将军他们还没扎好营地帐篷的时候,粮草就已经被送到跟前。 樊将军对东山王赞叹不已,王爷的脸面还是很管用的嘛! 东山王听沐风汇报此事时,也是惊诧不已,尚掌柜这次竟然这么痛快的把事情给办了,并且办的这么漂亮! 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吧。 不过,看在他们这么识趣的份上,自己这边也得睁一眼闭一眼啦。 毕竟那些俘虏还明晃晃的在眼皮底下给盘龙山修墙呢! 东山王进了卧室,观察一阵卫东红润的脸色,对于他还没醒来很苦恼。 正想着要不去把那两个郎中请来,给他再瞧瞧? 周振就押着之前俘虏的私军将领江淮前来拜访,沐风见江淮被捆绑的结实,便没有拦着自己主子靠近。 周振:“大人!这是贼人的头目,被我们侥幸抓到的,既然官兵来着,尚掌柜便让我把这个人就交给您处置。” 因为他不知东山王的具体身份,只能称呼其为大人。 东山王:“呵呵,你们掌柜甩手倒是够快的哈,行吧!看在你们粮草送的也够及时的份上,这个烫手山芋我就替他接了。” 周振没有多说什么,垂首屈身行礼告退。 他可不知道该和官老爷们说什么,既然人已经交接完毕,他赶紧就告辞了。 看着他走的极其利索的背影。 沐风觉得:在这里自家王爷可能多少是有点不招人待见。 当然这话他也就在心里想一想,可不敢说出来找抽。 东山王看了一眼江淮,嗤笑一声。 他淡淡开口:“你们江家好歹也是武将世家,不过是一时的失意就能堕落至此吗?” 江淮并不认识东山王,见他说话毫不客气,并且还能点出自己家的根底,便不敢轻视。 他低头并不辩驳。 东山王:“江淮,你是在为谁效力?是在给谁练兵?” 江淮:…… 东山王:“呵呵,大王爷给了你什么承诺,能让你死心塌地的给他卖命?” 江淮猛地抬头,这个人竟然知道? 东山王:“江淮,你不会以为朝廷什么都不清楚吧,大王爷他是皇族不假,可毕竟他不是皇上,还不能做到一言九鼎。 何况,他养私兵便是死罪,你替他扛不住的。 他无论给了你什么承诺,如今也都只能是一场空。你还不说吗?” 江淮抬头打量眼前之人: 他穿了一身月白锦袍,腰束云纹鎏金腰封,乌黑发丝束起,顶戴白玉银冠,整人人丰神俊朗又透着矜贵冷傲。 他从小也是在贵人圈里打滚的人,这样骨子里透着高高在上的人,比大王爷还有气势,只怕身份不简单。 只是人家没有透露身份的打算,他也就识趣的不问,因为如今他一个俘虏,有什么资格询问呢。 不过自取其辱罢了。 江淮嘶哑着嗓子说: “回大人,并非是我想为大王爷做什么,是他拿捏着我家祖母和母亲的性命要挟,我不敢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