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思邈一出手,整个长安城仿佛瞬间凝固,时间都为之停滞。武王之名,无论何时何地都是令人畏惧的存在,犹如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横亘在人们心头。 清河崔氏虽贵为世家之首,但面对如此威势,也只能默默吞下苦水,忍气吞声。 这则消息如野火燎原般迅速传遍长安的大街小巷,向来以温和着称的孙思邈竟然发怒,这让无数百姓感到愤慨不平。 \"孙思邈果真不负盛名!仅一击便掀起这般惊涛骇浪。\"李二得知此事后,再度惊愕不已。 本以为自己的威望已臻巅峰,无人能望其项背,却不想接连遭受打击。 先是房家突然崛起两位宗师级人物,令其家族地位扶摇直上;如今孙思邈仅凭一次出手,又将长安城搅动得天翻地覆。 \"陛下,孙神医所开医馆近来一直低价问诊,救治了无数患者,救活之人更是不计其数。他能有如此高的威望实属理所当然。\" 福安居心叵测地劝解道,同时暗自庆幸自己留下来侍奉李二,以免他对孙思邈心生怨恨。毕竟孙思邈身份特殊,乃是房俊背后强有力的支柱。 “此事朕已知晓,但据消息所称,疑是孙思邈有所突破,此消息着实非同小可啊。” 要知道,孙思邈本就是武王之尊,其武力修为已然登峰造极,即便只是稍作提升,那也是极为惊人的成就。毕竟,对于武王而言,每一次小小的突破都是质的飞跃。 “陛下,奴才多句嘴,孙神医其实并不热衷于仕途。传闻在前朝隋朝时,他亦曾为官,但因厌恶官场氛围而离去。 陛下屡次邀请他入宫任职太医院,然而他皆婉言拒绝。像他这般强者,纵然实力超群,却并无可能对朝廷构成威胁。” 如今的福安地位颇高,在宫廷之中行走,众人皆尊称他一声“中官”。 李二嘴角微扬:“所言甚是,朕只需牢牢掌控住房二,孙思邈便不会对皇室心生不满。” “陛下圣明,正是如此!房驸马来对大唐忠心耿耿,这点奴才略知一二。只要大唐不离弃他,他必定誓死效忠大唐。” 李二猛地转过身来,目光冷冽地盯着福安,眼中闪烁着丝丝寒芒,显然内心已经动怒。 他语气严厉地说道:“你和房二走得近,这点朕清楚,但你别忘了自己究竟效忠于谁!” 福安一听这话,吓得赶忙低头,心头惶恐不安。房家突然间冒出两名宗师级高手,这让李二感到颇为忧虑。 毕竟,房玄龄如今贵为左仆射,在朝廷中的威望颇高;而房俊又多次推出令人惊艳的成果,深得民心,深受百姓喜爱。 倘若房家心怀叵测,企图有所行动,那必然会引发巨大的危机。 “只盼着房家真能如传说般成为我李唐的福星,否则哪怕再度掀起一场类似隋末那样的动乱,朕也定当将其铲除殆尽。” 李二暗自思忖道,然而这份担忧却并未被他人所知晓,即便是最为亲近的张阿难,他也未曾透露半分。 紧接着,李二开口问道:“太上皇此刻身在何处?”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他觉得有必要同李渊商议一番。因为房俊的进步实在太过迅猛,房家的崛起速度更是惊人。 若他们家族中再诞生一名武王,那么房家便可一跃晋升至一流势力之列,其实力将丝毫不逊色于传统的五姓七望。如此一来,局势必将变得越发复杂难控。 不久后,李渊便抵达了太极殿,并熟稔地坐在了御书房的主位之上。只见他气定神闲、稳如泰山般端坐着,目光如炬地凝视着眼前一脸阴郁的李二。 李二心中暗自嘀咕:自家这位老爹平日里总是一本正经,但实际上熟悉他的人都清楚,他并非那般刻板严肃之人。 \"阿耶,房家一下子出现了两位宗师级别的高手,再算上房玄龄次子房遗爱,他们家族可就拥有三位宗师了啊!\" 李二语气焦虑地说道。 听到这话,李渊缓缓抬起头来,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之色。他审视着李二,似笑非笑地问道:\"怎么?你害怕了不成?是担心房家会举兵谋反呢,还是开始对自己没信心啦?\" 李二不禁吞咽了一下口水,略显迟疑地回答道:\"阿耶,如今房家已成为大唐的功勋贵族,如果在武力方面又取得重大突破,恐怕难以避免心生异念\" “你啊你若是房家果真存有谋逆之心,你觉得水泥这种物品还能流传于世吗?房俊如今已身在雍奴,那里可是个三不管的地带,地处偏远,仿若世外桃源一般。倘若他们暗地里悄然兴建城池,你当真能够察觉到异样么?” 李渊嘴角泛起一抹冷冽的笑容,眼神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嘲讽之意。 “阿耶,您的言下之意是”李二不禁心生忐忑。 论及识人之术,李渊确实颇具慧眼。当初大唐刚刚建立之时,根基尚浅宛如一个草创的戏班,但却能不断发展壮大,其中关键便在于李渊善于用人。 “房俊绝无反叛之意,这点你无需担忧。但若换成房二企图谋反,孙思邈必定不会予以支持。此事还需你自行斟酌思量一番才好!” 李渊轻声冷哼,随即身子往后一仰,倚靠在椅背上,独自品味着这份宁静。偶尔他还会轻轻地拍打着扶手,流露出悠然自得的神态。 孙思邈宅心仁厚,自然无法忍受看到芸芸众生承受战争带来的苦难,流离失所、家庭破碎。 想明白这些后,李二不禁暗自点头。 “而且,如果房俊真有反叛之心,那么那些独门技艺他必定会据为己有,由房家独自经营岂不是更好?毕竟赚钱谁不喜欢呢?而你李二又能奈他何?” 李渊一番指点后,李二的嘴角微微抽搐,似乎意识到事实确实如此。若是房玄龄亲自涉足盐业买卖,他李二除了收回盐铁专卖权外,恐怕也别无他法。 然而,房俊并未藏匿私心,反而毫不犹豫地将制盐方法献给了皇室。仅从这一点来看,便足以证明房俊并无谋反之意,内心牵挂着百姓。 “阿耶,怪不得众人皆言您独具慧眼,您审视他人并非仅仅局限于表面,更是深入其内心。”李二心生感慨。 房俊的理念与一般人迥异,他的信念并非为了李唐一家一姓,而是心系天下苍生。这样的人绝不会起兵作乱,除非李唐的皇帝昏庸无道至令天下百姓苦不堪言的地步。 李渊冷哼一声,语气带着些许不满:“李二啊!看人不能只看表面,更重要的是要看其实际行动和所做之事。 房俊此人心系百姓,他关心的是民生福祉,而非皇室权贵。虽说性格倔强傲慢,但内心深处也是以百姓为重。 这样的人断不会轻易造反,毕竟造反带来的苦难和伤痛对百姓来说简直难以想象。只有当李唐的皇帝昏庸无道,致使天下苍生苦不堪言、流离失所之时,他们才可能义无反顾地推翻王朝。” 听到这里,李二脸色骤变,他深知李渊话中的深意。 连忙表态道:“阿耶请放心,儿臣定当悉心教导接班人,绝不容许李唐再出现如炀帝那般暴君。” 他明白,如果不能妥善处理国家事务,导致民不聊生,那么即使像房俊这样原本忠心耿耿之人也可能被逼无奈走上反叛之路。 李渊见李二如此回应,稍感宽慰地点点头说道:“既然明白其中利害关系便好。你那几个儿子个个都不让人省心呐,日后如何管教还需你自行斟酌决定。为父能传授于你的已然不多,余下的路就靠你自己去走了。” 说罢,李渊转身离去,留下李二陷入沉思之中…… 李渊说完便站起身来,径直朝着门外走去。然而,就在他走到御书房门口时,却突然停住了脚步。 他回过头来,神情严肃地对李二说道:“李二啊,你可千万别让房俊感到心寒。此人对我大唐皇室并无太多敬畏之心,如果你让他失望至极,恐怕他会掀起一场惊天动地的风波,将整个大唐都颠覆掉!” 李二听闻此言,顿时呆住了。他不禁开始思考,房俊是否真有如此巨大的能量?如果真如其父所言,那么此刻的局面岂不应有所不同?想到这里,李二心中暗自疑惑。 李渊见状,冷哼一声道:“刚刚才跟你提及此事,没想到你还是未能完全明白其中深意。” 言罢,原本已经打算离去的李渊竟然又转身走进屋内,并轻车熟路地从角落里拿出一根木棍。 “看来到头来,教育之事还需以棍棒相加方可奏效。”话音未落,李渊便挥动手中的棒子,朝李二打去。 李二简直欲哭无泪,自己已然称帝十一载有余,却依然无法摆脱挨打的宿命。 “阿耶,可否手下留情,莫要动用武力啊?”李二满脸苦涩地哀求着。 然而,李渊却斩钉截铁地回应:“不行!” 紧接着,御书房内便传来一阵凄惨的嚎叫声,声音之大令人毛骨悚然,足足持续了一刻钟之久方才停歇。 门外守候的张阿难听着里面传来的动静,不禁嘴角抽搐。心想这大唐的风气果真剽悍无比,连老子打儿子这种传统都能如此完美地继承下来。 待到屋内恢复平静后,只听李二虚弱地问道:“阿耶,如今您是否愿意告诉我缘由了呢?” 此时的李渊已是气喘吁吁,但仍坚定地说道:“李二啊,你可知道为何孙思邈会让房俊当他的师弟,甚至连朕也要屈尊成为他的师弟么?” 李二茫然不知所措,疑惑地答道:“阿耶,莫非是因为那房俊在医术方面造诣高深?” 李渊闻言,心中暗自叹息,觉得李二看待问题太过肤浅。 于是他追问一句:“那么朕的医术难道也很精湛吗?” 言语之中透露出一丝郁闷。李二顿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 这时,李渊缓缓解释道:“你自然” 话未说完,便被李二急切地打断:“朕自然是” 然而,李渊并未让他把话说完,而是接着说:“太上皇的身份固然是他所重视的,但对于房俊而言,他看重的未必是我们的身份地位。” 李二傻眼了,整个人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 “这不可能的吧?您可是太上皇,您加入道门,就会让道门实力大增,影响力暴涨,房二有什么能耐,竟然能和你相比?” “这就是孙思邈的眼光了,难道你没有发现,房二的威望已经很高了?甚至已经与大多数国公相提并论了,尤其是在百姓的眼中,他的威望更加厉害吗?” “解决食盐贵的问题,炼铁技艺铁价也会下降,粮食价钱稳中有升,百姓的收益就会增加,加上房家的工坊,多少人收益,你难道还没有发现,那个小家伙一不小心已经有了超乎想象的影响力了。” “阿耶这么一说还真是,尤其是低价纸张,低价的书籍出现,更是让天下读书人对他尊敬有加,不知不觉,这个家伙已经成为香饽饽了。” 李二不禁感到十分讶异,仔细琢磨了一阵后,才意识到房二如今已非等闲之辈,如果再继续发展下去,恐怕会成为一个极其强大的人物。 “嗯,看来这次挨打的教训还挺值当的,至少让你变得清醒多了。对于房二这样的人,现在绝不能轻易动手。至于那个李佑,你得赶紧派人去警告他一下。”李渊瞪了李二一眼,脸色阴沉得难看至极。 “真搞不懂当年朕怎么会输给你的,你明明就是个蠢货啊!” 李二听了这话,嘴角忍不住一阵抽搐,心想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心理摧残嘛!什么叫明明很蠢? “阿耶,儿臣并非愚蠢之人,实在是事务繁忙,抽不出空来思考此事罢了。” “哼!事务繁忙就能成为借口吗?连事情的轻重缓急都分不清!房俊的问题本该事先妥善处理才对。” “儿臣也曾想过,不过总觉得房俊之事尚有转圜余地,可以稍作拖延。毕竟他可是身兼双驸马之职……” “正因如此,才更显得你愚笨至极!连自己的两个女儿都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你居然还不当回事儿。” 李二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着,心中暗自叫苦不迭,面对眼前的状况,他实在不知该如何解释。 与此同时,站在门外的张阿难同样面露尴尬之色,跟着一起嘴角抽搐。 毕竟,在这个世上,敢于当面直说李二愚蠢的人可谓凤毛麟角,而像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指责李二愚笨的,恐怕唯有此人了。 \"你啊,当真是愚不可及!也罢,日后我需得时常前来教导于你,免得你始终无法洞察人心。\"说完这话后,那人便转身离去。 李二则呆立当场,喃喃自语道:\"阿耶,莫非您此番前来乃是想要教训我一顿不成?\" 然而,对方并未回应他的问题,只是丢下一句模棱两可的话便扬长而去。李渊渐行渐远,只留李二独自一人在御书房内茫然失措。 此刻的李二思绪如潮水般汹涌澎湃,他不禁感叹道:\"未曾料到,房二竟然已成就如此诸多功业。先前,朕尚企图寻机将其置于死地,如今回想起来,当真是狂妄自大至极啊!\" 李二用力地摇了摇头,并未传唤任何人进入书房,而是静下心来,开始仔细梳理起房俊所做过的一切事情。 那些尚未公诸于世的发明创造——马蹄铁和雪橇等等,李渊对此毫不知情。若是让李渊知晓这些,恐怕刚刚自己又免不了遭受一番责打。想到此处,李二的心情愈发沉重起来。 越是细数,李二就越是惊心。 “好在朕没有出手,不然后果难料啊!房家竟然强大如斯,房俊更是有了如此的威望,朝中很多人都与之有着不错的关系,一起做生意的。” 李二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眼中竟流露出一丝无奈之色。 原本喧闹嘈杂的长安城仿佛瞬间变得鸦雀无声一般,整个场面突然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就在这时,孙思邈猛然出手,一股无形的威压骤然降临。在场众人无不大惊失色,他们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内心深处某种沉睡已久的记忆正在逐渐苏醒过来。 房俊背后的势力一直鲜为人知,但此时此刻却再也无法隐藏下去。原来,房俊不仅与道门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且还是孙思邈这位赫赫有名的武王的师弟!这个惊人的事实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孙思邈此番毫无征兆地骤然发难,其态度异常强硬,甚至直言道:\"我孙思邈行事向来如此,无需任何理由!\" 此言一出,犹如石破天惊,令在场众人皆为之震撼不已。要知道,作为一名武王级别的存在,哪怕只是随口说出一句平常话语,也足以让人心生畏惧。 得知此消息后的王翀脸色愈发阴沉凝重起来,喃喃自语道:\"孙思邈居然愿意挺身而出,看来此事将会变得越来越棘手啊。\" 站在一旁的王家子弟见状,忍不住宽慰道:\"家主莫忧,即便孙思邈实力强横无匹,可咱们王家也并非毫无还手之力\" 王翀面沉似水,眼神冷冽如冰:“你懂得什么!孙思邈向来淡泊名利、与世无争,但此刻却公然表明立场,其中缘由岂会简单? 况且房家那两位宗师级人物也是近期方才崭露头角,难道你还看不出端倪吗?” 老管家低头不语,脸上满是惊愕之色。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实在太过震撼,宗师级别的强者哪个不是历经千辛万苦修炼而成? 然而房家的宗师仿佛横空出世一般,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世人面前,这种诡异的情形令人心生恐惧。 “如今可明白了?房家背后若非有皇室撑腰,便是得到了道门的支持。孙思邈作为一代医道大师,手中必定握有一些惊天动地的秘方良药。” 王翀自然不会愚笨,他深知孙思邈若未现身,此事或许尚有回旋余地;但既然孙思邈已然出手相助,他们若仍不知收敛,无异于直接与道门对抗。 孙思邈或许代表不了道门,不过绝对可以代表一大部分百姓,这位的威望实在太过强盛,悬壶济世,这个老头做了几十年,结下的善缘不知道有多少。 凭借着武王那高深莫测的武道修为,他所具有的号召力已然强大到可以震撼整个世家界。倘若迫使他亲自出马,恐怕那些世家大族也难以招架得住。 于是乎,王翀当机立断地命令道:\"将家族中的私兵统统给我控制住!谁敢在此刻挑起事端,那就休怪我手下无情了!\" 王翀心里很清楚,孙思邈绝对不是一个可以轻易招惹的人物,即便是那些实力雄厚的世家也不敢轻易去触碰这颗地雷。 毕竟,没有人能够确保自己永远不会生病,更何况各个家族内部还有许多年迈体弱之人,而这些人能否延年益寿往往还要仰仗孙思邈的医术。 \"家主请放心,一切均已部署妥当。若有人胆敢在此关头肆意妄为,无需您开口,我自会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后果自负。\" 王翀身边的亲信信誓旦旦地回应道。 同时,王翀不忘再三叮嘱:\"切记,道门是我们世家传承更为源远流长的一股力量,万万不可轻率冒犯,否则必将引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尽管儒家长期以来掌控着官场,但道家亦非等闲之辈。虽然在朝堂之上,道家的发言权相对较少,然而于江湖之中,其地位却是举足轻重、不容小觑。 道门之中高手无人知晓有多少,甚至比释门都还要神秘,很多不出世的隐世高人,都是道门的高手。 孙思邈虽然是闲云野鹤,但与那些人关系都很不错。 “风雨欲来风满楼啊!” 王翀露出了几分怪异的脸色,看着天色渐渐阴沉,脸上多了几分担忧。 “动手……” 水泥工坊外面,一声轻喝响起,七人身形如鬼魅,飞快朝着水泥工坊攻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