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计划，塞拉菲娜直截了当替芙卡洛斯说了：“她原本的计划，是在谕示裁定枢机里积攒足够的律偿混能，将自己和水神神座一起摧毁，把古龙大权归还给你。”</p>
让芙卡洛斯讲述自己是如何筹谋杀死自己的，未免有些残忍。</p>
芙卡洛斯幽怨地瞪了塞拉菲娜一眼。</p>
那维莱特声音干涩：“所以，这就是谕示裁定枢机判决死刑的不是芙宁娜，不是你，而是‘水神’的原因吗？从五百年前，直到现在，你做了这么多，而这一切只是为了能够牺牲自己？”</p>
芙卡洛斯叉着腰：“我可没有这么想过，直到现在，我都还在为骗过天理沾沾自喜呢。”</p>
芙卡洛斯还讲述了自己对正义的理解以及自己的心路历程。</p>
在芙卡洛斯看来，窃取古龙大权的天理和窃取胎海水的厄歌莉娅犯了差不多的罪。</p>
芙卡洛斯想要审判天理，塞拉菲娜也无法理解天理。</p>
养过孩子的都知道，发现孩子犯了错，应该立刻纠正孩子而不是放任孩子继续错下去。</p>
要是不希望孩子喝酒，那就应该在孩子喝第一瓶的时候制止他，再揍一顿。而不是等孩子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酒鬼再杀了孩子。</p>
天理要是真的不允许厄歌莉娅造人，那就应该在发现的时候就把枫丹淹了，而不是等枫丹建立了辉煌灿烂的文明后再毁掉它。</p>
芙卡洛斯差不多输出完了：“打破预言，让枫丹的人们活下去，才应该是此刻高于一切的正义。”</p>
那维莱特低垂着头。</p>
旁听的空语塞。</p>
芙宁娜听得眼泪汪汪。</p>
只有塞拉菲娜看透了一切。</p>
被塞拉菲娜一句话讲完了自己的伟大计划，芙卡洛斯憋着一口气要调动那维莱特的情绪，话里话外都在说枫丹人应该活下来，为后面借那维莱特的古龙大权做铺垫。</p>
外面又下起暴雨，小派蒙在吐槽这个天气真是变来变去，塞拉菲娜估计时机差不多了。</p>
“那个要不你们先听我说一句？”她举起手，“都说了是原本的计划，或许我们不用牺牲任何人，就能让枫丹存续下去。”</p>
不光是人类，龙的性情也是喜欢调和折中的。</p>
譬如塞拉菲娜要去作妖，若陀龙王不会同意。但塞拉菲娜不去作妖就要去送人头，若陀龙王就愿意让塞拉菲娜去作妖了。</p>
那维莱特也一样。</p>
直接找他借古龙大权，他可能不会同意。但他不借芙卡洛斯今天就要死在这儿，就算前代水龙王复活指着他的鼻子骂街，那维莱特也要借。</p>
“你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方法吧。”</p>
沉浸在悲伤中的那维莱特眼睛里亮起细碎的光芒：“你是说”</p>
塞拉菲娜指着抹眼泪的芙宁娜：“权柄是可以外借的。你和芙卡洛斯不能互借，但是你们可以同时借给芙宁娜。”</p>
芙宁娜没想到这里还有她的事：“诶？我？”</p>
这个方法大冤种塞拉菲娜和芙卡洛斯完整说了一遍，和那维莱特半遮半露说了一遍，这是她第三遍重复这个计划了。</p>
“现在积攒的律偿混能既然足以打破天理设下的尘世七执政的格局，也可以短暂让被天理分割的水之大权融合。虽然借来的力量不足，但缺失的力量可以用律偿混能补充。我会用深渊为你们隔绝天理的视线。”</p>
塞拉菲娜挽着芙宁娜的胳膊：“芙宁娜有这个资格。”</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