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能发挥最好的安眠作用,日上三竿,林舒才慢慢的从沉睡中醒来。 双手举过头顶,慵懒的伸了个懒腰,缩回身体还想睡会儿,只是鼻间充斥着冷梅香,让她瞬间清醒过来。 从床上坐起来,看着陌生的房间,片刻才反应过来昨晚睡在了顾久的房间。 房间对门的那面墙摆放了一组雕花衣柜,房间靠里的位置摆放了她睡的这张木架床,床头的位置摆放了一张书桌以及配套的椅子。 书桌上除了摆放了几撂书,还放了手电筒,一盏油灯。 这个年代很多农村还没有通电,而城里的电也不稳定,有时会停电,生活用电想稳定要等以后电力并网。 想来这盏带灯罩的油灯是停电后的备用。 房间很整洁,床上用品也很干净,还带有冷梅香,并没有想象中的邋遢样。 “你起来了,洗手间我放了新买的牙刷毛巾,你先去洗漱,我去下面条。” 林舒刚出卧室门,躺在廊下躺椅上的顾久就发现了她。 看着放下书本,起身准备去伙房的顾久,林舒微微一笑:“好。” 顾久所说的洗手间应该是用杂物间改造出来的,在这个城里洗漱都用公共洗漱房的年代来说,很实用。 其实她自己带了换洗的衣服和洗漱用品,昨天晚上因为喝醉没有洗澡,但今天洗漱林舒可以用自己的。 等她洗漱完,顾久已经煮了两大碗面坐在厅堂里等着她了,“过来吃早饭。” 一碗家常清汤面,上面卧了一个荷包蛋,撒上青翠的葱花,非常适合宿醉的胃口。 “谢谢,你的厨艺也不错。”林舒吃了一口面,夸赞道。 “比不了你,我是简单的面条、蛋炒饭还行,炒大菜没你厨艺好。” 林舒吃着面,注意到放在角落桌子上的蛇皮袋,“那半袋干菌子是准备送给许大哥的,昨晚忘记让他提回去了,等他下次来你这儿,麻烦你告诉他提回去。” 顾久答应下来,“好,我有时间帮他送过去或者让他来提。” “送你的那半袋,我挂在了你伙房的房梁上了,你记得吃,别挂在那儿生虫。” “好。”顾久往自己的碗里加了点剁辣椒,抬头问道:“你等会要回家,还是逛县城?” 林舒摇头:“我没什么要买的,出来一天了,今天得赶回去。” 顾久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吃完早饭,林舒帮忙将碗筷洗干净,就收拾好自己物品,将背篓绑在自行车的后座。 正想推自行车出门,她发现顾久也在推自行车,“顾同志,你准备出门?我起晚了没耽误你的事吧?” “没耽误,正好我们一起去。”顾久嘴角挂着笑意,似乎今天心情不错。 “去哪?”林舒听他这话,一头雾水,他说的是一起去。 顾久温柔的看着她,理所当然的说道:“当然是去民政局登记啊!” “登记?”原谅林舒前世今生都没登记过,这会儿是真的没反应过来。 “对登记,通俗点说就是扯证。”顾久嘴角的笑意加深,“昨晚我都那样你了,总不能不负责吧。” 林舒被他的话,吓了一跳,“不用,这事” 顾久打断她的话,正色道:“我可是有责任心、敢做敢当的男人。” 林舒傻眼了! 她想说你是负责的男人关她什么事? 就因为你负责就要她赔上后半生? 只是这话对上他那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脸时,咽了咽口水。 我摔! 拒绝的话说不出口!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民政局门口,正好看到一对小年轻手牵着手幸福的从里面出来。 “那个,那个,这个登记似乎、好像要介绍信。”林舒突然想起这个年代似乎干什么都要介绍信,于是提醒他。 顾久对她眨眨眼笑了笑,像是变魔术似的从口袋掏出张叠好的纸张,“当当当,我早有准备!” 林舒愕然的看着那张熟悉的纸张,“你偷拿我的介绍信!” 顾久将介绍信往口袋里一揣,懒得跟她废话,直接揽住她的肩就往里走。 “喂,哪有你这样草率的,结婚是人生大事,怎么可以这么仓促!” 顾久停了下来,抓住她的两只手臂,让她直面他,“领导说不以结婚为目的处对象就是耍流氓,我顾久诚心诚意想和你处对象,你同意吗?” 为了阻止他大清早发癫,林舒考都没考虑就点头:“可以,我们可以先处对象,登记还早。” 太疯狂了,两人总共都没见几面就到了要登记的地步,天老爷,这速度她骑马也追不上。 总得让她缓口气吧。 却不想顾久听她同意了,高兴的说道:“既然以结婚为目的处对象,时间就是金钱,我们直接扯证就是了,节省下来的时间我可以天天陪你上山采药。” 林舒:“” 这人是直接将过程省掉了,只要开始和结果。 顾久拉着她进了民政局。 不到半个小时,两人从里面出来,顾久是一脸沮丧,而林舒却恰恰相反,神色难掩轻松。 “我以为扯证只要双方有介绍信就行了,却不想还要你们村妇女主任签字。” 林舒努力不让脸上的笑意泄露,一本正经的安慰道:“没事,今天没办成,算是老天给我们的考验,我们还是按步就班,从处对象开始吧。” 顾久无奈的点头:“行吧。” 林舒和他一起推着自行车出了民政局,回头望了眼挂了牌的大门,咋心里还有点遗憾呢。 既然证扯不出来,顾久强烈要求陪林舒上山。 林舒拿他没办法,只能妥协,两人骑着车直接出了城。 远离了县城,骑车驶入山区。 身后是人间烟火,前方是山色空蒙。 顾久很享受两人骑行的快乐,林舒则惦记着山里值钱的草本。 “今天天气不是很好,有点雾蒙蒙的,山上的气温可能会比县城低。”林舒看着顾久只穿了一件长袖,开口提醒道。 顾久关心问道:“我没事,你带了外套没有?” “我包里带了有。” “那就好。” 这次林舒没有在上次的地方上山,而是选择了县城到山阴乡半路上的一片山林。 两人拐进山,将自行车藏进一片茂盛的灌木丛中,才真正的开始爬山。 路边有不少虎仗嫩芽,林舒折了几枝。 顾久看着她撕掉皮就啃了起来,担忧问道:“这是什么?” “我们叫酸汤杆,味道不错,你要不要尝尝。”林舒递给他一枝。 顾久接过来,学着她将表皮撕掉,呲牙咬了一口。 林舒一直注意着他的表情,笑问:“味道怎样?” 顾久酸的眉毛鼻子全皱到了一起,嘴上却文绉绉的道:“味道尚可,勉强可入口。” “哈哈”林舒被他的表情逗笑,“我发现你不能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