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自己不被落下,孩子们都超级听话,八点一过,全部乖乖洗漱上炕睡觉。 第二天,每个人都起得很早,收拾妥当就等着出发。 结果,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车坏了。” “什么?” 富贵摸了摸后脑勺,“我说大车坏了的意思是,嫂子今天拉不了货了,但我借了一辆面包车,不耽误带孩子们去玩儿啊!” 孩子们的快乐就是这么单纯。 一听说又可以去玩儿了,全都蹦跳起来,齐声喊着“谢谢富贵叔叔”。 可梦萍却动摇了,“周乔,我看今天还是算了,进货顺便捎上孩子们玩玩这可以,要是专门为了玩儿跑这一趟,油钱都不值当!” 周乔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 “谁说不值当,要我说这比什么事都值当!钱花了还能再挣,可童年时光转瞬即逝,过了还能再来吗?再等一两年,他们都上学了,你就是想带人家玩儿,他们还没空呢。” “姐姐,我觉得嫂子说得特别对!钱花了才叫钱,留着那叫纸片子,再说你看看孩子们多高兴,你忍心让他们第二次失望吗?再说我兵哥还在车里等着呢!” 被这两人说的,梦萍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对对对,你嫂子说啥都对!行,那咱这就出发!” 临走前,她还不忘让周榜去厢房传个话,告诉周边饭菜都在锅里热着呢。 这一路上,车里的欢声笑语接连不断。 周乔先给他们讲了一个《卖火柴的小女孩》,这虽然是个外国童话故事,却暗示了所谓的黑暗画面以及对穷苦人家的同情。 她清楚地记得这个故事在后来还被选入了小学教材,现在讲,就当是提前给她们做预习。 在这方面,陆征也不输她。 他亲自上阵,讲了一个《神笔马良》,让孩子们真切地感受马良的正义和善良,是非常具有教育意义。 后面轮到梦萍了,讲故事对她这个“孩子头儿”来说,那更是小儿科。 借着这个空档,周乔悄声打趣陆征,“你可以啊,想不到你还挺会讲的。” “唉,我都后悔了。”陆征佯装悔意,以退为进,“早知道讲《白雪公主》好了。” “你敢……”两人并排而坐,一个小拳头捶在了他的胳膊上。 谁知这时,开车的富贵突然插了一句,“《白雪公主》不也是童话故事吗,为啥不让讲?” “富贵叔叔我知道!”王丽芳像在课堂上一样举手,“因为白雪公主的后妈是个大坏蛋!” 车厢内忽然安静了。 无论是最前面的周乔和陆征,还是坐在最后面的梦萍,无一不佩服这个小小的话题终结者。 足足过了有半分钟,还是张丽莎主动举手说要给大家唱一首小星星,尴尬的一页才算是不留痕迹地掀了过去。 到了白春,这次他们没有再去胜利公园,而是带他们去了白春电影制片厂。 这可是建国后,国家的第一家电影制片厂,堪称电影界的摇篮,创造了电影史上的多个第一,先后拍下的影片多达七百多部,译制外国影片也有上千余部。 像着名的《白毛女》《钢铁战士》、《董存瑞》等优秀电影,都是在这里诞生的。 打算带孩子们来这儿,是上次在胜利公园时,周乔就计划好的。 她还给陆征布置了作业,让他提前做足功课,到时要给孩子们当导游讲解。 毕竟来这里是为了丰富见识,提升思维宽度,要是啥也看不懂的话,那还不如到公园里荡会儿秋千,压会儿跷跷板呢。 乐呵又省钱。 好在陆征并没有让大家失望,他的准备工作做得相当充分,不但没有照本宣科地照着资料念,反而还用非常简单、幽默的言语进行讲解。 一圈下来,不仅四个孩子兴致勃勃,就连另外三个大人也都听得津津有味。 才走了两处片场,后面竟然还跟了一堆的游客蹭听,就连孩子们也都跟着感到很骄傲。 虽然今天货没进成,不过这一大家子倒是玩儿不亦乐乎。 而今天同样来白春进货的周坤,此刻却正在黑水路的批发市场里抓心挠肝的。 原因就一个字,钱。 他花了整整三个小时四处询价,这才发现带来的五百块钱,根本就不够干啥的。 一条普通的亚麻男裤,摊主们报价不一,贵的要十六,便宜的也要十四,倒是有一家给报了十三,可一听周坤就要十条,顿时脸一拉直接抬到了十五。 就在他一筹莫展之际,忽然看见一个女人端着饭盒,从他面前徐徐经过。 周坤当即开窍,对啊,咋没想起来到她家看看呢! 高兴之余,他把手里的少半个馒头捏成一个团,扔进嘴里就直奔厕所方向。 佟晓梅果然没让周坤失望,不仅微笑服务,即使他要少的,价格也都比别人家给更低。 “妹子,我谢谢你啊,前面那帮人都没你会做生意,一听我要得少,那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你放心,我以后就只来你这儿拿货,等将来我干大了,保证也叫你跟着沾光!” 像这种说话三吹六哨的人,佟晓梅见得多了。 “好好好,那我就等着托您的洪福了,我姓佟,您以后叫我小佟就行,我看您是外地过来的吧,是不是还要赶车呀?” 只可惜,这种委婉周坤根本就听不懂。 他不仅没打算走,站在那还开始大言不惭起来。 “我这回一到黑水路,我直接就扑奔你来了,因为上回从你这拿风衣的时候,我就瞧出来了,你行,是个做生意的好手! 对了,我妹妹就是听了我的介绍,才来你这拿货的,她拿的多,你应该对她有印象!” 前一句说别的摊主给他要脸色,后一句又说直奔人家而来。 这前后矛盾的话,实在是有够啪啪打脸。 不过,佟晓梅在乎的倒不是这个,“你妹妹,她叫什么名字?” “周乔。” “哦。” “大哥不敢当,我是她二哥,堂的。”周坤受宠若惊,却又很享受这股短暂的虚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