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蒋苑天天在这生闷气,还不如先躲远点儿,给乔家留出足够空间来处理。 还有一点更重要的是,有些事经历过就很难忘掉。 一旦心里拧成了疙瘩,那就等于在婚姻中埋下了定时炸弹。 妹妹的话就像镇定剂,顿时让梦萍慌乱的心沉静下来不少。 “明天就是小年了,哥肯定是坐早上的那趟车回来。今晚咱俩好好措措辞儿,看看明天要咋跟他说这个事。我现在啥都不怕,就怕他一上来那股劲儿又冲动……” “但愿不会,反正明天陆征也在家,把他叫过来叫他专门盯着咱哥。” 对于陆征而言,周乔的话几乎等同于圣旨。 在接到家里领导的命令之后,他第二天早上八点十分,准时在白春火车站堵住了大舅哥。 周达经常出差,往返地带的行李都很简单。 所以陆征的突然出现,让他隐隐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大哥,周洁回来了。” “她?” 周达忽然停住脚步,因为他和所有人一样,从来没想过这个女人居然还有脸回来。 “还有,蒋苑走了。” “啥?” 相比上一句,这个才是更让他感到炸裂的消息。 “周乔说她会解决,叫我看着你。” “咋?” “意思是怕你冲动再做傻事。” “嘁!” 周达回过神来继续往前走。 虽然他的脸上和眼里都浮现出了怒气,但陆征从他走路的步伐和速度来判断,此刻他的理智并没有离家出走。 他迈着大步,目视前方。 “我还以为她这辈子都不会再出现了,可见她的脸皮真是有够厚的。不过她回来也好,有些事总悬在那也不合适,是时候该了解一下了。” “大哥,我觉得吧……” 周达再次停下脚步,朝他一抬手。 “我知道你要说啥,你放心,我说得了解不是想把她怎么样,我觉得我和她之间的事情,总要画上一个句号。 我承认我以前是爱冲动,但颖是我妹妹,我看不了王家那么欺负她,但周洁不同,现在的她在我心里,已经没有那个地位了。” “你要是真这么想的话,那我就放心了,毕竟你和蒋苑已经领了结婚证,从法律上来讲,你已经是有家有口的人了,做事前要考虑后果。” 妹夫教育大舅哥,周达觉得这小子胆儿又肥了。 只不过人家说的确实全都在理,而他此刻也没心情去和陆征争这些。 他现在最想干的就是尽快赶回家,向两个妹妹了解一下情况后,好商量着什么时候去县城接回蒋苑。 一方面,他们的婚礼定在了大年初六那天。 到时候新娘子不在,这不成了年度最大的笑柄。 另一方面,他有点儿心疼蒋苑,想尽快见到蒋苑,然后向她表明自己的态度。 虽然一切都是周洁的个人行为,但让蒋苑心里难过,这总归是他的不对。 心里揣着这些,周达的脚下是越走越快。 就在他和陆征刚一拐进胡同里,他们的背后就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星岩!” “是你。” 周达刚一转过身,周洁第一时间就扑了上去。 她紧紧地抱住对方,声泪俱下地哭诉着思念的衷肠。 “星岩!四年了,我都四年没见过你了!你说你这咋回事呀,我去监狱看你你为啥不见我呀! 难道你不想我吗?你知不知道我生周榜的时候遭了多少罪,想见面跟你说说都没有机会……” 周达没说话,先把手里的旅行包递给了陆征。 然后抓着周洁的两个肩膀,硬是将她从自己的怀里给摘了出来。 “周洁,咱俩虽然没有结婚证,但好歹也算是夫妻一场。中间那些事,我不提不代表没发生,此时此刻你再来这一套,就显得不太合适了。说吧,你回来的目的是啥?” “我,我的目的就是想给你道个歉,诚心实意地道歉。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给我个改正的机会,我们重新开始,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行不,算我求你了!” 周洁边说边哭,还哐当一声就跪下了。 这冰天雪地的,光听动静就知道她算是把膝盖豁出去了。 周达甩开周洁扒过来的手,然后从外衣口袋里掏出来一样东西。 而当她把这件东西摆在了对方的眼前,周洁哇的一声就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周洁,以前是我年轻不懂事,以为两个人之间有感情就行了,但是现在懂了,婚姻代表的是责任,是承诺,要拥有它,要守住它的必备条件就是忠诚,可惜你没有。” “我有!我有的!星岩,我求你再给我个机会吧,你当时人进去了又不肯见我,我成天挺个大肚子吃你妹的,喝你妹的,你能不能也站在我的角度上考虑一下啊! 我爹娘哥姐都认为我是进城跟你享福过好日子来了,那种情况下你让我咋向他们交代啊……” “日子是过给自己的,你为啥总想在你娘家人面前逞能?这种虚荣能带给你什么?更让我不能接受的是,你选择的那个人是崔宏军。 你毁了我感情,毁了我儿子的成长,毁了我和发小的友情,事已至此,你认为还有可以回旋的余地?” 周达说完就走了,任由她跪在胡同口那里狼哭鬼嚎。 “周达!你真的这么绝情?那好,告诉你妹,你们都给我等着!我现在就去法院起诉你们,我要要回我儿子的抚养权! 他是我怀胎十月辛苦生下来的,想让他管别人叫妈,做梦!不要以为你们有钱就了不起了,我就算砸锅卖铁也要和你们斗到底!” 周达全当没听见,推开大门就进了院子。 倒是陆征,走到一半时回头撂了句。 “我劝你还是省省吧,惹怒了乔家对你没好处。” “我愿意!用不着你管!你算哪个根葱那头蒜,还不是跟我一样,不过就是个外人!想对我说教,啥时候等你成了乔家真正的女婿,有了那个资格再说吧!” 这可真是好言难劝可恶的鬼。 陆征懒得与她多费唇舌,在进了院子以后,还顺手拴上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