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十五分钟。 孙茂田带着预备队一个排的战士,押着戴着黑色头套的金某进了办公室。 叶安然上前摘了她的头套。 她短发凌乱,蓬头垢面,第一眼见到叶安然,她眼神里徒增了几分杀气。 她这段时间,一直和医疗队的几个鬼子生物学、病毒学专家关在一起。 人快要疯了。 每天要和鬼子在一块吃饭,还要看他们做恶心的事情! 别人看她,也是一样。 金某就算再怎么男扮女装,也改变不了她是个女人的事实。 整日和鬼子在一起,金某心态炸裂。 “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呢?” 金某憎恨的目光看着奚落她的叶安然,“随你意。” “那就金小姐吧,总比那些畜生才用的名字好听。” 叶安然点了支烟,“我要你给奉天特务机关去个电话。” “告诉他,你很好,不日后会和我们一起前往新京参加庆典。” “呵呵。” 金某孤傲的冷笑一声,“我凭什么帮你?” “你可以拒绝。” “我拒绝。” 金某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了叶安然的要求。 她昂首挺胸,摆出一副要看叶安然笑话的样子。 “我看你能挺到什么时候,鹤城,早晚会遭到报应!” 叶安然心情很复杂。 要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他可能不会相信,面前这女人是个华夏人的种。 “我就喜欢这种嘴硬的人。” “你说,如果战俘营那帮鬼子,知道你女扮男装,会怎么想?” “孙茂田,把她送去战俘营!!” “她不是喜欢霓虹血统吗?那就叫她喜欢个够!” “是!” 孙茂田回应一声,责令战士们押着金某出门。 当战士的手摁住金某肩膀时,她慌了。 “叶安然,你个混蛋,你不配做黑省副主席!” “我要控告你,我要向国际联合会控告你!!” 金某张牙舞爪,手在空中不停地挥舞着。 她脚尖死死地踩着地板,生怕战士把她弄到屋外,丢进战俘营,并揭露她的身份…… 叶安然走到她面前,反手朝她脸上抽了一巴掌。 “我以为你是个人,还没有到泯灭人性的地步,原来是我高看你了!” “把她带走!” “是!” 孙茂田重新给她套上头套,拽着金某准备出门。 金某惶恐的惊叫出声,“对不起!” “对不起!” “我错了,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给我一个机会,求您不要送我去战俘营……我给你跪下!” 金某两只手拼命的抓住门框,接着双腿砰的一声跪下,“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吧……” 她话音落下时,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 叶安然走到桌边拿起电话,“谁啊?” “叶副主席,您有金教授的消息了吗?” 电话是奉天特务机关长打来的。 他对金某失联一事,很着急。 静默的办公室,戴着头套的金某不再大吼大叫。 她现在知道叶安然有多么的阴狠了。 她死鸭子嘴在怎么硬,叶安然也有办法给她撬开。 金某喘着粗气,她渴望得到一个机会。 否则,叶安然真的会把她丢进混乱的战俘营。 她对叶安然恐惧不断的上升。 金某心里很清楚,叶安然不是一个遵守规则的人。 在他这里,好似他的规矩,才是规矩。 她生命中第一次觉得,遇见叶安然,还不如叫她去死! 叶安然握着电话,他看向跪在门口的金某。 “孙子,你搁这儿给老子催命呢啊?!” “老子说过找到给你回电话,找不到别打扰老子。” 电话另一边,土肥原挺着大肚子,他气得后槽牙快要咬碎了! 叶安然要是不死,那就是他这个特务机关长的失职!! 许是求生心切。 叶安然要挂电话时,金碧灰大声喊道:“机关长,我是金某某,我在……” 她这一出声,把谢柯和孙茂田吓了一跳。 他们害怕金某反咬一口。 叶安然比他们淡定多了,他朝孙茂田摆了摆手,示意他们放开金某。 两个摁着金某肩膀的小战士把手挪开。 金碧灰摘了头套,她胆怯的目光看向叶安然。 叶安然把电话放在桌子上。 他坐到一边的沙发上,金某走到办公桌边拿起电话,“机关长,我是金某某。” “金教授,鹤城现在什么状况?” “一切正常,叶安然他们不会耽误去新京参加庆典。” “山崎还好吧?” “他很好,我会和马将军、叶安然一同前往新京,请转告本庄繁司令,不用惦念。” “吆西!” “那我们在新京见。” “新京见。” 直到电话那边传出断线的滴滴声,金某才挂断电话。 她转身面朝着叶安然深鞠一躬,“叶副主席,对不起,我为刚刚愚昧的表现向您道歉。” 一边谢柯看向孙茂田,“行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孙营长,带她下去吧。” “是!” 孙茂田应了一声,他随即带着金某某离开了省府。 等人都走光了。 谢柯长吁了口气,“吓死我了,我以为你真要给她丢战俘营里去。” “不过,你这手段,一般人真干不出来。” 叶安然翘着二郎腿,他朝谢柯微微一笑,“我刚才确实是想那么干来着……” 谢柯:“……” 人说没规矩不成方圆。 到叶安然这里,没规矩也能成方圆…… 午夜子时。 清风,明月,路灯。 拖曳着火炮的运输车排成长龙,从省府大楼绵延至出城的方向。 鹤城每一条街道,都站满了准备开拔的步兵、炮兵、骑兵。 他们背着步枪,轻机枪,迫击炮,立在夜幕下的街道,小巷。 面朝着出城的方向,视死如归!! 寂静的鹤城,似乎在迎接着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 ps:不要把金某对号入座,不要对号入座……不要对号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