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安然受困于北新罗的事情,仿佛全世界人都知道了。 无论是苏维埃,还是德意志,甚至是大洋彼岸的大不列颠国。 苏维埃发布介入北新罗战事的通告后不久,大不列颠驻华领事馆参赞,向华夏通禀大不列颠防务部对叶安然遇险一事的政治立场。 大不列颠驻金陵参赞,代表防务部,向金陵提出要求,希望金陵对叶安然遇险一事,出兵增援。 … 德意志驻金陵领事向有关部门提交报告,德方不会干预华夏境内的军事冲突,但作为朋友,希望华夏对叶安然给予一定的帮助。 常老大非常生气。 他叶安然何德何能啊?! 一个小小的东北野战军副司令,竟然能让海外诸多国家的达官显贵,为之操心。 苏维埃甚至为了他出动了空军,空降兵,黑海舰队和陆军…… 叶安然有什么了不起的?! 他原本想借助鬼子的刀,彻底斩除叶安然这个隐患,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叶安然好似没啥事…… 倒是把全国,全世界人的焦点,全部移到他身上了。 站在会议室窗前,他望着窗外两排矗立着的法国梧桐,呢喃道: “他叶安然属猫的吗?这么难杀?!” … 咚咚~ 有人敲响会议室的房门。 深呼口气,他平复了下躁动的情绪,沉声道:“进来。” 他今天要召开特别军事会议。 既然那么多的国家,为了叶安然舍下脸来求他出兵,他什么都不做,倒显得小气了。 他要把李忠义、白建胜、阎东丘等人全部请来。 并要求他们立即出兵北上增援东北。 他要告诉叶安然,也告诉全世界,金陵不会眼睁睁看着叶安然遇险,而什么都不做。 就算叶安然不死。 他也希望东北野战军因此役,扒层皮。 否则,他晚上睡不好觉。 总觉得东北野战军翅膀硬了,下一步不打鬼子,掉过头来就要针对自己。 门外的人拉开会议室的房门。 他脸上顿时浮起一抹笑容,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什么都没想过。 抬头的一瞬间,常老大表情僵住。 他以为会议室的门口会站着一群人。 然而。 在门口只有陈辞休和代渔农两人。 他低头看了眼手表,上午十一点。 他要召见各长官开会的时间,是两个小时前下达的命令。 约定时间是上午十一点开会。 会议结束后,他和诸位将军共同用餐。 菜做好了,人没来?! 他心怦怦直跳,“渔农啊,这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到点了,我请的人还没来?!” 他一脸怒气,恨不得把面前的会议桌掀翻。 嗯……他掀不动。 代渔农和陈辞休走到他面前敬礼。 两人的脸色都非常难看,好似生了一场大病。 看着两人紧张木讷的神情,他更生气了。 “说!!” … 陈辞休咽了咽口水,“先生,李忠义长官生病了,他委托我向您代为请假。” … 代渔农紧张到手心出汗,他手里有一份压了好几天的绝密电报。 常皱着眉头,“白建胜也生病了吗?!” 陈辞休摇头道:“白长官家里有事,昨日离金回老家了。” “傅长官老娘过寿。” “何勤长官说是飞机坏了,北平天气不好,一时半会飞不到金陵……” “宋长官称老家雪灾,无法抵达金陵开会。” “华夏空军张小六称在北平,飞机漏油,和何勤长官一样,无法抵达金陵开会。” “阎东丘长官……” … “够了!!” 常觉得肺快要气炸了。 他眼睛瞪得溜圆,凝视着报菜名似的陈辞休,这分明是有人在跟他作对!! 合着,他请的这些高级将领,一个人都没来!! 他气的面皮确青,一脚踹翻面前的椅子,“混蛋!!” “你马上打电话挨个问问他们,想造反吗?!!” “是!”陈辞休倒吸口凉气,他转身退出会议室,去隔壁房间给没来的长官挂电话。 常凝神看着代渔农,“代处长。” “学生在。” “你告诉我,他们真的是有事告假了吗?!” 常盯着代渔农的眼睛,“这个复兴社的处长,你能干得了干,干不了滚蛋!!” 代渔农吓得心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他懂。 这是常在故意拿话掂对自己。 他黑着脸,从兜里小心翼翼的掏出一封电报,“这是学生上午,刚刚截获的电报。” “我军在豫章的,乘坐军列,飞机,抵达东北……” “据传,吾三军团军团长石川的队伍,和我军达成一致,共同在东北地区御敌。” “还有情报……笕桥机场的所有飞机,目前在北平机场,东北野战军徒河机场待命,并对东北抗战指挥部提供空中侦察,对敌地面武装行使火力打击……” “关东军在新京的司令部,被东北野战军攻破,我多个部队,正在集中兵力,进攻奉天。” … 懵! 常面皮煞白。 他瞳孔睁大,看着面前复兴社的处长,嘴巴和脸如同中风似的,半边脸快要面瘫了。 这么大的事情,没人通知他?!! 他的部队已经跨越山河,从华夏的南边跑到北边和鬼子打起来了,而他,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常紧咬着后槽牙,他黑亮的瞳孔布满血丝,“混蛋!!” “都是他妈的混蛋!!” 他抡起手里的权杖,从面前的会议桌上一扫而过。 那些摆在会议桌上的陶瓷茶杯砰的掉到地上,摔得稀碎!! “可恶!!” “他们想干嘛?!” “他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人?!” “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 “他们不配当军人,不配当将军!!不配!!!” … 常愤怒的声音响彻会议室。 代渔农站在旁边,紧张,忐忑,慌……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人发这么大的脾气。 简直太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