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是李出尘的授业恩师，同时也正是将他久困此地的命中大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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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子实力深不可测，李出尘只能隐忍，积蓄力量。</p>
等待一个可以杀死他的机会。</p>
随着师傅的一声吆喝，前来吊唁的众人鱼贯而入，几个呼吸间便坐满了四十多桌。</p>
听见可以吃席了，李出尘起身拍了拍衣袖。</p>
跟着身后的师傅，坐到了一处相对安静的饭桌旁。</p>
王员外生前乐善好施，在鸡鸣镇交友广泛。</p>
全镇千余口人，近半数皆来此吊唁。</p>
放眼望去，除了主桌上几个落泪的妇人外，其余四十多桌宾客。</p>
男人凑一堆吹牛，女人凑一堆八卦，小孩凑一堆搂席。</p>
这场面，李出尘见过太多。</p>
吹灯拔蜡，人走茶凉才是世间常态。</p>
主人家差人送来老少二人的酬金。</p>
老吕头一把拿过，很自然地就揣在了自己的怀里。</p>
全套动作如丝般顺滑。</p>
“师~傅~好像该发工钱了呦。”</p>
双手轻摇着师傅的袍袖，李出尘真诚且乖巧。</p>
“发工钱？什么工钱？世界上还有这么荒唐的事？”</p>
见老吕头又想赖账，李出尘这小暴脾气立马就控制不住了。</p>
站起身揪着老吕头的衣领。</p>
“老登！我现在一块豆腐乳都得分两顿吃，这好不容易送走一个，你丫的可别想吃独食！”</p>
老吕头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架势，老子吃进去的钱，就别想再让老子吐出来。</p>
“烧鸡、酱肘子来喽！”</p>
传菜小厮刚放下菜，师徒二人立刻停战。</p>
齐齐将手伸向那肥美多汁的猪肘子。</p>
终究是年轻人的天下，有道是一寸长、一寸强。</p>
依仗着长度的优势，李出尘先下一城。</p>
半个月都没开荤，李出尘此时的眼睛里都在冒绿光，可刚要张开深渊巨口。</p>
喝~tui！</p>
老吕头一口老痰糊在了酱肘子上。</p>
同桌宾客：!!!∑(?Д?ノ)ノ</p>
李出尘僵在了原地，整个人肉眼可见地灰了几度。</p>
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又下聘礼又拜堂，裤子都脱了，掀开盖头一看竟是这老登。</p>
“哎呦喂！出尘没胃口啊，确实，太油腻，不健康，小孩得少吃，为师就受累代劳吧。”</p>
老吕头云淡风轻地拿过酱猪肘，宽大的袍袖拭去了自己的标记，再用茶水简单一冲，接着就是大口地炫起来。</p>
李出尘砸吧砸吧嘴，这老头已经不是第一次犯贱了。</p>
转而又将目光看向了身边，那攥着两个烧鸡腿的小屁孩。</p>
“小~胖~砸~”</p>
“昂？”</p>
“拿来吧你！”</p>
小屁孩还没反应过来，手里的鸡腿就少了一个。</p>
“娘！！！！”</p>
小屁孩指着一旁大口炫鸡腿的李出尘哇哇大哭。</p>
“真是两个饿死鬼托生！走，跟娘去别的桌，可得好好跟先生念书，要不将来就他们这样。”</p>
妇人绿着脸，拉着娃坐到了隔壁桌。</p>
这一老一少因活好事少，在鸡鸣镇也算是小有名气。</p>
只因所做营生偏门晦气，所以鲜有人敢去招惹，都是能避就避了。</p>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满桌菜肴这师徒二人独占八斗，吃了个肚圆。</p>
跟他们同桌吃饭的宾客可是遭老罪咯。</p>
老吕头哼着小曲儿，从腰间解下一只黄油皮葫芦。</p>
倒满一盅酒水，随即又从怀里摸出一粒黄绿色丹丸投了进去。</p>
“出尘啊，该吃药了。”</p>
李出尘撇了撇嘴，接过酒盅，一饮而尽，起身便要走。</p>
“干嘛去？”</p>
“屙尿，你要来杯热的吗？”</p>
李出尘头也没回，径直走进了远处的小树林。</p>
老吕头置若罔闻，闭着眼睛哼着曲儿，嘴角却露出诡异的笑容。</p>
李出尘缓步走到了师傅看不见的密林深处。</p>
伸出手指，深吸一口气，对嗓子眼就是大力出奇迹。</p>
呕~yue！</p>
刚刚喝下去的丹丸和酒水一并呕出。</p>
还连带着一些餐饭，虽有些可惜。</p>
但这样的操作，自己已经不知道做过多少次。</p>
李出尘擦了擦嘴角，脸色阴沉，望向师傅的方向，眼神中尽是冷色。</p>
随即挥手唤出光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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