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剑先心中的压抑总算是缓解了一些，但代价是一片的尸体，俱都四肢不全，就像张剑先所说的一样，被他撕裂了，用以泄愤。</p>
不是用巨力将之撕裂的，而是蕴含在掌中的犹如利剑的剑气，将之一块块割裂。</p>
“剑道人，果然名不虚传，举手投足之间，剑气横溢，在他的全身上下，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凛冽的剑意。”</p>
“嗯，还不止，这些剑意，不止是简单的意蕴，还是一道道凛冽的剑气，这一缕缕气息的锋利，怕是不亚于真实的利剑。”</p>
“果然，很棘手。”</p>
张宝玉嘴里嘀嘀咕咕，在一旁连连点头，这样的本事，令他感到惊悚。</p>
不过呢，还是可以对付，可以对付。</p>
张宝玉，自他出生以来，很少时候会对自己缺少信心。</p>
张宝玉走过去，行走在散落于一地的尸体之间，一边走着，一边小心地躲避尸体上迸射而出的血迹，眼角的余光随意地扫视，不经意地左看右看。</p>
“看来，这些东西跟死灵似乎有一些不小的区别。”</p>
“这样的鲜活的血液，比之寻常的生灵，也不遑多让。”</p>
“嗯？”</p>
张宝玉说着，突然鼻端嗅到一股异味，血肉经过长久腐烂后所散发的恶臭。</p>
“嗯，像是尸臭，怎么这么浓烈？”</p>
“这才死了多久？”</p>
张宝玉的眸子中有光芒闪过，明显，他正亲眼所见这个古城的诡异之处。</p>
张剑先对于这些倒是不怎么关注，依旧抬起头背负着双手望着天上的古城楼，看着古城楼大门上的那柄剑，那柄巨剑。</p>
“宝玉道友，你看……”</p>
“嗯？”</p>
张宝玉沉吟着，扭过头看向张剑先，不再理会地上的腐尸，在短短的时间内，地面上的那些毛茸茸的有着高大躯体的怪物，已经完全腐烂，像是已经死去多时，像是距离断气的那一刻，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p>
“天上古城楼的大门上，你看，目之所及，有一小块的区域，似乎有些恍惚。”</p>
“先是空间被扭曲了，像是看着水底下的折射，有一些不真切，有一些不协调。”</p>
“你看……”</p>
张剑先依旧背负双手，没有用手给张宝玉指向，静静地盯着天上，眼神中泛着迷离之色，似乎有某种痴迷的情绪在。</p>
这是剑道人在征求贫道的意见？</p>
“剑道人，对于剑，贫道实在说不上什么，或许比一般的修道人都比不上，就不在你的面前卖弄了。”</p>
“至于大门上的飘忽之处？”</p>
“你的意思是，一条通道？”</p>
“那处飘忽的地方，不协调的地方，是另一个天地？”</p>
张剑先猛地点头，依旧头也不转一下，说道：</p>
“没错，大门被那柄巨剑所轰击，横插其中，剑身的一段已经插进来了，剑柄处，还在另外一个世界。”</p>
“大门被推开了一条缝隙！”</p>
“虽然很微小，不可能让大规模的生灵通过，但是，一两条小鱼小虾，是没有问题的。”</p>
张剑先的神色更显迷离，让张宝玉一时把握不住张剑先心里的真实所想。</p>
他这是什么意思？</p>
是期待吗？</p>
是慎重吗？</p>
似乎也谈不上防范？</p>
“会有另外一个世界的生灵？”</p>
“另外一个世界？”</p>
“赵方天身处的世界？”</p>
“有可能！”</p>
张剑先点点头，不再说话，依旧背负双手望着天上的那道古城楼上的大门。还有大门中的一柄巨剑。</p>
张宝玉也不去打扰，就让剑道人任其自然地沉浸在自己的心绪之中。</p>
良久之后，张宝玉忍不住问道：</p>
“剑道人，你很在意？”</p>
“你很在意天上的那柄剑？”</p>
“你似乎不能释怀?”</p>
张剑先还是没有回头，依旧在举目张望，似乎是完全沉浸在天上的景象中，张宝玉的问话过去好一会后，张剑先悠悠地说道：</p>
“是的，贫道我很在意。”</p>
“贫道很在意那柄剑。”</p>
“我，可以释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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