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是舒服了不少，胸内的跳动霎时平缓下来，张宝玉重重地呼出一口浊气，舒缓心头紧张的情绪，经过这短短的几个呼吸，情绪上大起大落，心生不少的感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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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是厉害啊。”</p>
“怪不得，可以跟张九龄相斗一生，确实了不起。”</p>
“咆哮虎真人，今天是切身地领教了。”</p>
“唉……”</p>
“可惜了，竟然跟张九龄生在同一个时代，这等千古人杰，却无法纵横天地、快意逍遥。”</p>
“可惜了……”</p>
“这张九龄……”</p>
谁知，张剑先竟然有着更大的感慨，哀叹声连连，颇为感同身受似的。</p>
张宝玉一愣，没想到张剑先共情到这个地步，不过，听张剑先这么一说，张宝玉的丰富感情也随即上头了，赞同地点着头，嘴上也是附和着感叹:</p>
“确实遗憾。”</p>
“要是错开了张九龄，那张静虚天师当可主宰一个时代，书写自己的无敌神话，留下无数令后人敬仰的传说。”</p>
“不像如今，几乎就是一个陪衬，提到他，总是为了给牵扯到张九龄而作一个铺垫。”</p>
“真是，太不走运了!”</p>
张宝玉摇摇头，甩掉这些伤春悲秋的念头，看向前方那依旧刺目的光华，以及那似乎能造成肉眼可见的冲击波的极大雷鸣，张宝玉不由犯难了，说道:</p>
“再等等？”</p>
张剑先这下倒是不闹腾了，不见有什么躁动，相反很镇定，像是回应着张宝玉，又像单纯是自言自语，低声呢喃道：</p>
“快了，快要决战了。”</p>
“张静虚，有一个喜好，喜欢在老虎咆哮后再出手，而且，风格极为刚猛狠戾，一出手，就必定要见血。”</p>
“呵呵，通常是死人。”</p>
张剑先低声笑着，看着旁边张宝玉转过头来，还有那脸上浮现的一点点疑惑，顺口再说了一句：</p>
“是张寿鹿那家伙说的。”</p>
“那家伙，可是对这位龙虎山史上的传奇天师，有着不小的兴趣。”</p>
哦……</p>
这是完全没能联想到的答案，但是，也并没有什么好深究的，张宝玉满足了自己的疑惑后，就将之轻轻放下、撇开，将注意力集中现在最要紧的问题上。</p>
“看来这一趟，就只是开了个眼界，其他的什么也不清楚，没有收获，都是些无关要紧的。”</p>
“就仅仅是听了半天打雷。”</p>
“不过，老祖宗是挺威风的，还算是个宽慰。”</p>
“要是看到龙虎山的前人被别人给你压着打，那得多郁闷啊。”</p>
“也还算好了。”</p>
“起码是，信心增强了不少。”</p>
现在的处境，张宝玉自问是完全没有办法了，只能等前边那两位通天彻地的大能直接决出胜负了。</p>
他们两人即便想要去助拳，也还不够资格。</p>
张剑先也是一样的表情，有点无奈，听到张宝玉最后说什么增强信心的话，就知道他跟自己一样，也被进入古城后短短的时间内给打击到了自信心了，骤然发现自己的实力，原来在很多时候是派不上用场的，心情自然是有些低落。</p>
当然，还远远不到意气消沉的程度，充其量也就是有些不适应而自嘲几下。</p>
“嗯……”</p>
“是开了眼界，天外有天啊。”</p>
“原本以为——嗯，怎么，怎么，也在？”</p>
张剑先的感叹声突然一滞，转而有些惊慌失措，近乎有些失控般的尖叫声，好在最后注意到失态，收住了尾音，但是最后还是发出来了急剧升高的短促音节。</p>
“嗯？怎么了？”</p>
“有情况？”</p>
看着张剑先的脸色难看，比刚才心脏剧跳时还要更甚，只是嘴角不再苍白。</p>
张剑先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宝玉的问询，像是完全愣住了，眼睛死死地盯着一个方向，微微仰着头，眼珠子快要凸出眼眶了。</p>
“怎么回事？”</p>
张宝玉见张剑先只是在脸上表现出极为惊讶的神色，但却没有激起身体本能的戒备，知道他仅是惊讶而已，只是惊讶的程度有些夸张，所以还不是遇到了什么威胁，不由得心下放松，也随着张剑先的目光的方向望去。</p>
“嗯，贫道怎么没有看到什么？”</p>
“不是一样，漫天的雷光，亮得快要睁不开眼了，没什么不同啊。”</p>
“还不是那个样？白的白，黑的黑，黑……”</p>
说到这一句的时候，张宝玉卡住了，一下子说不下去了。</p>
很显然，他察觉到异样了，察觉到张剑先所感到惊诧的异样了。</p>
也很显然，张宝玉同样也感到震惊。</p>
“这，这，这祖宗，也进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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