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人摇摇头，半晌之后，才有感叹地开口回答了对方的问题。</p>
“哦……”</p>
棺材里传出这样的话，拉长的声调，明显是不相信。</p>
“呵呵……”</p>
“您是一个很奇怪的特例。”</p>
“想你这样的存在，竟然会在那个几乎是最重要的时期还陷入在沉睡中，而在现在的这个时代才苏醒过来……”</p>
“呵呵……”</p>
“在贫道看来，您是睡过头了……”</p>
“这个时代，还会向前推进，只是，应该只是那个时代的尾声了……”</p>
老道人的感叹依旧。</p>
“哦，就是在那个时代，龙虎山出现在了这个地方？”</p>
“像魔女一族，像森林精灵，还有血族，也都出现在了这里？”</p>
黑色巨棺里传出的话仿佛是单纯的好奇。</p>
“不出现在这里，都死了……”</p>
“所以，贫道对您才会感到由衷的好奇，您是怎么还能在那片大地上沉眠的？”</p>
“像您这样的存在，在如今的东大陆或者是西大陆，都不可能再有其他类似的存在了……”</p>
“您是独一无二的。”</p>
老道在这一刻，眼眸里蕴含着复杂的情绪，最外在的那一层是疑惑。</p>
“你的意思是，我在这里，没有任何的对手？”</p>
“包括光明教的教皇？”</p>
“包括太阳教的教皇？”</p>
女声对此兴致颇高，饶有兴趣。</p>
“不知道。”</p>
“可能，或许也不可能，两可之间。”</p>
“但是有一条是可以肯定的。”</p>
“您不是那片大地的最强者，您还有对手。”</p>
“神的气息……”</p>
“神的气息，在人间游荡……”</p>
霎时感到了气氛的变化，一瞬间变得紧绷，仿佛是空气凝固了那样，让人感到窒息。</p>
沉默，一时没有人再出声了。</p>
“你的意思是说……”</p>
“邪神？”</p>
“邪神的气息，在人间彰显着生命力？”</p>
“这怎么可能？”</p>
“不管是西方的两大宗教，还是东方的道教与佛教，都不会允许邪神的气息来污染人间……”</p>
“嗯？”</p>
“变化？”</p>
“这就是变化？”</p>
“这就是你所谓的，时代的变化？”</p>
“龙虎山的敌人这么强大？”</p>
“你们在争什么？”</p>
“所谓的邪神在人间游荡，这种本来不可能有的局面，就是你们在相争相斗之后造成的结果？”</p>
声音逐渐高亢，又陡然回落，最后化为低沉，极低沉，仿佛是刻意地压低了嗓音，生怕被旁边窥探的人给听见了……</p>
但这里，没有第三者的存在。</p>
嗯，应该是没有……</p>
老道人也随之严肃，目光锐利，貌似随意地往附近一瞥眼，沉默了半晌，才回话，声音同样低沉。</p>
“不知道。”</p>
“贫道能够告诉您的是，龙虎山的结局更为惨烈。”</p>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p>
“除了最初那一任带领残余的龙虎山道人来到这里的龙虎山天师之外，其他的道人知道的不多，即便是后边的两任天师，也一样不是很清楚全貌，一些关键地方的细节，就更不用说了。”</p>
“我们这些后人，只被告知，我们的敌人是谁。”</p>
“短短的三百年，龙虎山就已经接替了四任天师了……”</p>
“龙虎山遭受到的重创，是前所未有的。”</p>
声音依旧平淡，可是再平淡的声调，也难掩哀戚。</p>
又是沉默，沉默了许久。</p>
“赵方天，就那么强吗？”</p>
“以一己之力颠覆了龙虎山，覆灭了东大陆千古以来的第一大教？”</p>
沉默之后，棺材里面的声音疑惑之意更浓，还可以感受到一点点奇怪的悲戚。</p>
可能是物伤其类吧……</p>
如果说，龙虎山天师都被接连影响，那样的伤害似乎可以绵延在时间里的传承中，那基本可以断定，她同样不是这种力量的对手……</p>
或许，对面的话也有着道理，她曾经面对过的敌人，还不够强大。</p>
“事情比您认为的更加不堪……”</p>
“龙虎山大败！”</p>
“彻彻底底的大败！”</p>
“贫道被告知，赵方天只是打出了三掌，当时的那一任龙虎山天师就身受重伤了，艰难逃到这个地方，从此龙虎山苟活在这里……”</p>
“苟延残喘……”</p>
又是只能沉默，良久无言。</p>
“就是这一场大败，让你们对自己的传承都失去了信心？”</p>
“转而寻找西方的传承？”</p>
对方不回答，让棺材里的那一位感到奇怪，这样的应对，不是自己猜想中的那样是否定的答案，且应该是断然的否定，可到底是什么，她又不能看透那一层始终笼罩着的迷雾。</p>
龙虎山在她的心目中，绝对是屹立于在这个世界的绝巅，就像对方对自身的看法，她并不否认，她赞同。</p>
在她的心里，龙虎山要比光明教和太阳教都要强大，要强大一些，也比现在的龙岛强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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