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有没有一点诚意?两个字就把我打发了?”何蕤不满地说。 “诚意?你还想要什么样的诚意?”梁栋不解地问。 何蕤没说话,一脸促狭地向梁栋伸出一只手。 “什么意思?” 何蕤眼睛一瞪,不满道:“你这人怎么这样,祝贺我难道就不应该表示表示?封个红包什么的?” 梁栋正吃着饭,差点儿没把嘴里的饭喷出来。 “好奇怪吗?我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参加工作了,肯定要租房子、置办生活用品,等等等等,到处都得花钱,你老丈母娘最近公司效益不好,一分钱都不给我,你老岳父又是个老顽固,我不敢问他要,不找你找谁?” 何蕤天生是个演员,说着说着,还真就挤出了几滴眼泪,仿佛这日子过得比白毛女还苦。 梁栋知道,不出点儿血,是过不了这一关了,就问道:“要多少?” 演员何蕤立马破涕为笑,好像还颇有些不好意思地扭捏道:“一百万应该差不多了吧。” 梁栋一下子坐了起来,不可置信道:“你确定没有开玩笑?一百万?大小姐,你这只是去上个班。好吧,即便你要租房子,我请问,租什么样的房子要一百万?” 何蕤掰着指头开始证明自己并没有胡乱要钱:“租房子是个大头,一个月五千,一年六万;添置日用品,大概需要十万;我看中一个包包,要三十万;人家还想买一条狗狗,也要七八万;我那辆车肯定不合适,开出去太张扬,上班嘛,就买一辆普通点儿的,三十万以内吧……这样杂七杂八算起来,差不多就一百万了。” 何蕤说完,眼睁睁地盯着梁栋,一副求表扬的模样。 梁栋有些抓狂,两手一摊,道:“你看看,把我卖了,值不值一百万。” 何蕤立刻又变了脸色,噘嘴道:“姐夫,你老婆那可是亿万富婆,随手漏点儿给你,都是千八百万的,你说你没钱,骗鬼呢?你要是不想给,就明说,别跟我来这一套!” 梁栋有些无奈,摸了摸他的手机,心里仿佛在滴血,不过还是问何蕤:“有没有中行账户?” 何蕤一听有戏,立刻又雀跃起来,掏出钱包,抽出一张卡:“这个必须有啊。” 梁栋拿过银行卡,打开手机app。 何蕤把头伸过来,想看看梁栋的余额,梁栋一把推开她的头,捂住手机屏幕:“还想不想要钱了?” 何蕤连忙乖巧地点点头,规规矩矩地站到一边。 梁栋操作完以后看,何蕤拿起手机,看到转账成功的信息,扑向梁栋,轻快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梁栋有些猝不及防,本能的想推开何蕤,好巧不巧,恰好按在了她的胸部。 何蕤不以为意地说:“姐夫,怎么样?是不是很有料?” 梁栋白了她一眼,没搭理她。 反正钱到手了,何蕤心情大好,取笑道:“姐夫,你说你看也看了,摸也摸了,咱俩现在这算啥关系?要是我告诉姐姐的话,她会不会生气?” 梁栋才不会受她威胁,正色道:“你觉得你姐会信你的?咱们俩又没有真的发生什么,你还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说完,又似笑非笑地补充一句:“何蕤,莫非你现在不是雏儿了?” 何蕤被他最后这句话彻底激怒:“梁栋,你别造谣!姑奶奶我一向洁身自……” ‘好’字还未说出口,感觉上了梁栋的当,何蕤又活生生把后面的话都吞了回去。 梁栋促狭地盯着何蕤,气得小丫头满脸通红。 就在这时,本就虚掩着的门,被人敲了两下,病房里的俩人不约而同的朝外面望去。 杨絮落落大方地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他父亲岳藉。 梁栋见是杨絮,连忙起身下了病床,问:“杨委员,你怎么来这儿了?” 杨絮笑道:“怎么,不欢迎?” “欢迎,欢迎,当然欢迎。”梁栋连忙道。 杨絮看着旁边的何蕤,又问道:“这位是不是嫂子?” 梁栋解释道:“不是,不是,她是我老婆的妹妹,叫何蕤。” 杨絮闹了个大脸红,抱歉地对何蕤说:“对不起,对不起,我还以为是嫂子呢,你们俩长得也太像了。” 自从杨絮走进这个房间,何蕤就一直对她抱有敌意。 梁栋虽然只是她姐夫,但她觉得自己也有为姐姐扞卫领地的义务。 尤其是眼前这个姑娘,长得还不是一般的漂亮。 “你是我姐夫的同事?”何蕤面无表情地问。 “我叫杨絮,梁主任在何冲乡主持政府工作的时候,我就是那里的宣传委员。”杨絮微笑着解释道。 “你结婚了没有?”何蕤直白地问道。 这个问题实在有些突兀,颇让杨絮有些下不来台,不过她还是微笑着回答说:“还没有呢。” 何蕤还要开口,却被梁栋打断:“何蕤,你把饭放这儿,自己先回家。” 何蕤看看梁栋,又看看杨絮,一跺脚,气冲冲地跑了出去。 梁栋指着何蕤的背影,尴尬地对杨絮说:“被岳父岳母惯坏了。” 杨絮掩饰地笑了笑,然后指着身后的岳藉,介绍道:“我父亲,岳藉,岭西省常务副省长。” 梁栋吓一跳,连忙上前两步,握住岳藉的手,恭敬道:“原来是岳省长,怠慢了,实在是怠慢了。” 岳藉笑道:“无妨,无妨,应该是我唐突了才是。我跟杨絮来燕京,正好杨絮听人说你在燕京住院。她这丫头,一直都念着你的好,说你以前在何冲的时候,对她多有帮助,这正好赶上你住院,就来看看你。我呢,在燕京办完了事,闲着也是闲着,就跟着过来了。” 大家都知道这是说辞,却也没人追究其真伪,说者才不会管听者信不信,反正大家都需要走这么一个过场。 杨絮见俩人接上了话,就推辞说要去卫生间,转身走了出去。 出去后,还不忘顺手把病房的门给带上。 岳藉见女儿走后,再次握住梁栋的手,说:“小梁,这一次真的是让你受委屈了!” “委屈说不上,差点儿被饿死倒是真的。”梁栋实话实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