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了多久？”秦飞努力抬起手，抹去媳妇脸上的泪水。</p>
“三天三夜。”宋雯雯握住秦飞的手。</p>
“医生来了！”赵金芝气喘吁吁跑进来。</p>
秦飞扭头看向她，她也一样的憔悴。</p>
赵金芝忍不住，掩面而泣。</p>
等医生检查完走后，病房里就剩下小三口。</p>
“好了，我这不是没事了，你俩先别哭了。”秦飞说，“小军呢，他怎么样了，醒没醒？”</p>
宋雯雯和赵金芝脸上皆是一愣，不约而同低下了头。</p>
秦飞见状，心中咯噔一下。</p>
“快说啊！”秦飞着急地喊了出来，牵扯到腹部缠着的绷带，痛的他冷汗直冒。</p>
“小军，小军他”宋雯雯咬着嘴唇，“他没救过来，失血太多了。”</p>
一瞬间，秦飞只觉得天旋地转，如坠深渊。</p>
“小军，你怎么样？”秦飞捂着肚子，脸色苍白问。</p>
“我，我没事。”何军半坐在地上，同样捂着肚子，“飞哥，你，你快上楼去看看婷婷，我，我没劲了。”</p>
“好，你撑住，我去打电话叫救护车。”秦飞捂着肚子一瘸一拐朝楼梯走去。</p>
五分钟的缠斗，结果是三人都挨了一刀。</p>
王大勇自知再打下去不管能不能把人杀了，自个儿也要交待，心一横直接跑了。</p>
秦飞回想起他意识丧失前的画面，何军坐在一楼客厅，他撑着上楼给胡婷婷解开绳子。</p>
“秦飞，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宋雯雯抓着秦飞的手，她从来没有见过秦飞这副模样，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一样定在那里。</p>
“雯雯，给他一点时间。”赵金芝拉了一把宋雯雯，小声说，“你在这，我回去通知大家。”</p>
“呵呵。”秦飞突然笑了出来，笑容无比地瘆人。</p>
能搞出这种雇凶杀人把戏的，除了彭志远那个气急败坏的煞笔还能有谁？这是他第一时间就确定了的。</p>
他是主谋，但在临海，能帮着他实施这个疯狂想法的人并不多。</p>
是谁呢？红楼？还是彭家？</p>
斗争是讲究底线的，比如江湖之争有祸不及家人的规矩，比如历朝历代不管是篡位还是谋反，除了司马家那个煞笔，没人敢杀皇帝，哪怕董卓那个愚蠢的死胖子，也没敢杀了汉献帝。</p>
可现在，对手没有底线，不讲规矩了。</p>
既然如此，那他还讲什么真善美？</p>
秦飞思绪胡乱地飘，努力不让自己去想何军已经没了的现实。</p>
可现实就是现实，何军死了，因为他死的，这是笔债，他怎么也还不起的债。</p>
他才十九岁！才十九岁！他的人生还没开始，他甚至都没来得及告诉胡婷婷，他喜欢她！</p>
秦飞的心在痛，痛到快不能呼吸。</p>
心理上极致的痛苦表现在生理上总要有释放的窗口，秦飞没有大喊大叫，没有捶胸顿足，他哭了。</p>
宋雯雯忍不住捂住了嘴，老公秦飞明明面无表情，眼神呆滞，可眼泪却是夺眶而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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