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凌风抬头看着天空的半轮月牙,月光如水洒落在他身上,仿佛给他披上了一层银纱。 他的眼神迷茫而深邃,整个人仿佛飘回了那个遥远的十年前。 “星儿说的传言一半真、一半假,那会儿我来到庆丰村其实不是来寻亲的,其实是来逃命的。” “我那时只不过是一个区区金仙境的小妖,得罪了妖族的虎丽,她把我当作了寻欢作乐的玩具,抓住我总要戏弄上一番,我不胜其扰,最终费了千辛万苦才逃离了出来。” 一旁的路飞鸣听到这个不由笑出声来,“怨不得你那么害怕虎崽子,一定有这虎丽的原因在里面了吧,因为都是虎族。” 众人闻言,才想起路凌风刚开始面对小奶团子的狼狈模样,不由笑出声来,除了敖祀一脸地探究外。 路凌风眼神斜睨了一眼路飞鸣,冷冽的目光如同两道寒芒。 该死的多嘴马,哪壶不开提哪壶。 路凌风抖了抖脑袋上的鬃毛,整匹马硕大的身躯往凳子身后藏了藏。 同时嘴里嘟囔着:“别打我,别打我,马爷只是嘴比脑子稍快了一点而已啊!” 路凌风无语,不再搭理他了。 “直至流浪来到了庆丰村。” “实际上,早在这之前,我经过几天的观察,早已经对庆丰村的情况了如指掌。” “这个村子里的人他们每日都在忙着种地,对外来人口也是稀里糊涂的,一看人就淳朴,于是,我就轻易地找了一个借口,顺理成章地在庆丰村落了脚。” “阿娘是第一个对我释放出善意的人类,而且她从不曾嫌弃我是一个孤苦无依的少年,她知道我每天都饿着肚子在山里找吃的,便每天登上半山腰给我送饭,她一直都把我当作了亲生儿子一样照顾。” “所以我就拜她为阿娘,并发誓要为她养老送终。” 听完路凌风所说,现场陷入了长久的静谧。 小奶团子泪眼汪汪,伸着小胖爪不停地抹着眼泪,“呜呜,我也想娘亲了~~” 远在仙界养胎的月炘不由打了好几个喷嚏,这可让秦初心疼的不行。 “娘子,你没事吧?” 月炘笑着摇摇头,一身红衣似火,“一想二骂三感冒,肯定是有人骂我呢!” “是吗?要让吾知道是谁,肯定替娘子你报复回去!” 秦初给月炘递过一杯茶去。 心中暗暗腹诽着,娘子又在说奇怪的寥论了,也不知是从哪里听来的。 月炘一饮而尽,一手摸着小腹,一手将空茶杯递给秦初,妩媚的脸上一脸幸福。 —— 面对着小奶团子突如其来的真情流露,一群大男人不由面面相觑,不知该做什么反应才是,现在该痛哭的不应是路凌风才对吗? 不过仔细想想,这小奶团子换算成凡人的年龄,其实也才仅仅只有三岁罢了。 毕竟年纪还那么小,会想念父母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小孩子嘛,想大人陪伴在自己身边是应该的。 这样一想,对于小奶团子突如其来的爆发也就能够理解了。 眼看小奶团子还有继续哭的征兆,赵寒突兀地跳出来。 双膝跪地,规规矩矩给小奶团子磕了三个响头。 在场所有人都被眼前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 就连小奶团子抹眼泪的动作都停住了,湿润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盯着赵寒看个不停。 就听赵寒郑重其事地开口说道:“师父,你放心,等你以后老了,徒儿也会给你养老送终的,你放心!” 话刚说完,就听“扑哧”一声。 敖祀扇子又掉到了地上,捂着肚子笑个不停。 “哎呦喂,哈哈哈,好好笑,不行,我坚持不住了,哈哈哈哈哈!” 高昂地笑声像是个传染源似的,路凌风、路飞鸣也跟着纷纷“扑哧扑哧”地笑了起来。 小奶团子此刻完全没有了刚刚的沉重心情,肉嘟嘟的小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整的跟个变色龙似的。 赵嘉译完全没想到自己皇叔说话做事完全就是随心而为,一点儿也不靠谱。 连忙走过去就要把他给拉起来。 “皇叔,快起来——” 赵寒一头雾水,愣愣地站起身来。 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了,我刚刚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直到笑得肚子都痛了,敖祀才彻底停下了笑声。 他慢慢地站起身来,伸出那如同白玉般修长的食指,遥遥地指向赵寒,脸上还挂着尚未褪去的笑意,调侃道:“哎呀呀,真是没想到啊,赵寒兄弟竟然如此有趣,着实是一个妙人啊!” 赵寒摸头:是吗? 小奶团子顿时恼羞成怒,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此刻瞪得浑圆,腮帮子也因为愤怒而鼓了起来,就像是一只被惹毛了的小猫咪一般。 只见他转过头,冲着眼前的人大声喊道:“赵!寒!” 咬牙切齿的,仿佛要将赵寒生吞活剥一般。 赵寒的小动物直觉雷达响个不停,说一个字后退一步,“师父,我没说什么啊?我只是一片孝心啊。” 说完整个人已经彻底蜷缩在了赵嘉译的身后,探头探脑的。 小奶团子瞬间化为了原型,快如闪电地向着他冲了过去。 一屁股就坐在了他的头顶上。 伸出小爪爪在他脸上抓啊抓。 嘴里骂骂咧咧地,“你这个憨批,动动脑子好不好,你师父是白虎,是神仙,怎么会老?养老送终,你在咒小爷死嘛?” “养老送终,不如小爷给你养老送终好不好?” 赵寒吃痛,整个人就在院子里奔来奔去。 “啊啊啊,师父,我错了,别抓我脸了,疼啊!” “知道疼你就长长记性啊!老闹出笑话,你师父的脸往哪儿搁啊!” 一时间,不大的院落里鸡飞狗跳起来。 所幸路凌风给老妇人渡了一些法力,修复着老妇人年老的躯体,不至于让她醒过来,要不然等看到这种场面就彻底解释不清了。 最终,赵寒可怜兮兮地蹲在了院子的一角,充当起蘑菇来,旁边是哼哼唧唧吃得兴奋地猪崽子。 两条宽面泪顺着眼角流下。 “呜呜,师父,下手也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