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大理寺后,林哲吩咐大理寺主薄写一份奏折,把今晚发生的事简单概述一下。 主要写二个人,一个是黑店的幕后老板梁王,另一个自然是谏院的刘羽,其他小萝卜头则暂时不写。 大理寺主薄文笔不错,加之他参与了今晚的行动,情况熟悉的他没用多久便写好了这份奏折。 林哲看后也没怎么修改,便揣进了袖中,林哲看上朝之事准备妥当了,便抓紧时间休息了。 这日的早朝依就在大庆殿。 林哲这次到的比较早,早早在自己的位子上站好了,值得开心的是太子赵宽也到了,不过没来那么早而己。 太子一进来便看到林哲,想跟林哲聊几句,皇帝来了,太子只能站回自己的位子。 皇帝的精神状况依旧不佳,似乎没睡好。 林哲等行完大礼之后便递上折子上奏了。 “官家,昨日大理寺接获线报,讲东京汴梁城有一家黑店,集青楼与赌场于一身,林某当即集合了大理寺所有人马来了一个大包围,现场抓获多名朝廷命官,其中就有刘知谏。” “这里要着重讲一下刘知谏,刘知谏见有大理寺的人来抓捕,他马上对自己身在青楼的事情进行了狡辩,他辩称他是微服查访黑店的,不过据接待刘知谏的小娘子供认,刘知谏享受了黑店的全套服务,并且由一名商人全程支付了费用。” “林某当即扣留了刘知谏,今天特意带来交于官家处置,另外据黑店管事指认,黑店幕后老板是梁王,不知梁王对此事如何看待?梁王有什么要解释的?” 林哲的话让众臣惊了一跳,仅仅过了一个晚上,大家心目中的神店就这么被林哲捣毁了,以后大家欢乐又少了一个去处。 那个刘知谏也是的,出来玩不挑时候,被抓就已经够丢脸了,怎么还让这位林大人拿到朝堂上来说? 刘知谏被抓后没做事么?昨晚就应该出钱搞定这位林大人,这位林大人那么缺钱,给他一点钱不就完事了么? 众臣很不理解刘知谏,却不知这头的梁王赵雍更着急,林哲直接指证他就是黑店的幕后老板,且要听他解释,这么大的锅怎么解释? 此刻的梁王赵雍六神无主,他只能望向陆知心,他想陆知心在这个关键时刻帮他挡一下,这比他自己说要好的多,岂料陆知心看都没看梁王赵雍一眼。 梁王赵雍大所失望,就在梁王赵雍以为自己要孤身一人面对时,中书侍郎郭亦镇对林哲提出了质疑。 “林大人,你怎么一口咬定梁王就是幕后老板?梁王在你眼中那么不堪么?为这点小钱开黑店?” 中书侍郎郭亦镇表面上站中立的立场,实则想找林哲的茬。 林哲冷冷扫了一眼全场。 “郭大人,这可不是林某的猜测,而是黑店管事的招认以及黑店所有帐册一致指向了梁王,这些难道还不够吗?” “如果不够,那只好麻烦郭大人你讲讲,究竟要什么样的证据才可以证明幕后老板是梁王,以此为例,是不是以后所有案子都要以郭大人讲的证据作为证据,否则郭大人就不认可?” 林哲抓住中书侍郎郭亦镇讲的不放,他要中书侍郎郭亦镇讲什么样的证据才可证明梁王赵雍是幕后老板。 中书侍郎郭亦镇才不会讲这个。 “林大人,你不要混淆视听,你所谓的证据必须经的起推敲才行,你能担保黑店管事没有诬陷吗?” “至于帐册都是人做出来的,哪个没有作假?咱们有个时候看事情不能只看表面,梁王俸禄那么丰厚,不愁吃不愁穿的,他有必要捞那点脏钱么?” 郭亦镇很狡猾,一口一个脏钱,从侧面有力的支撑了梁王的形象。 林哲对郭亦镇的狡辩很是不屑。 “郭大人,亏你活了这么大年纪,你知道黑店是怎么收费的么?黑店收费那是相当的贵,每进一个人收一万贯,一万贯是个什么概念,大家应该是知道的。” “这么高的收费标准,完全是冲着东京汴梁城的达官贵人去的,梁王在这方面可是下了血本的,毫不夸张的说,梁王要不了多久就会富可敌国,或者说梁王己经富可敌国了。” 林哲很沉稳的把黑店的老底掀了起来,这引发了大臣的非议。 陆知心为平息议论,出声了。 “林大人,店子收费高,也不见的店子就是梁王开的,如果林大人因此认定就是梁王开的,那说明你对梁王有偏见,换而言之你是不是想刻意抹黑梁王?” 陆知心为梁王赵雍仗义执言,这下没人敢私底下非议了。 林哲立马跟进。 “陆中书,你怎么敢一口咬定黑店不是梁王开的?这是不是说明你知道黑店是谁开的?如果陆中书知道请明说,如果陆中书你不知道黑店是谁开的,那请陆中书别急着为梁王开脱。” “梁王毕竟是王爷,普天之下谁敢诬陷一位王爷?其实还有一个简单的方法可以略知一二的,那就是查一下梁王的财产,看梁王的财产有没有多的不得了?” 林哲要求梁王赵雍公布财产,这引起了梁王赵雍的极大反感。 “林大人,你这样就过分了,你既无法定本王的罪,又哪来的勇气要求本王公开资产,本王就没有一点个人隐私么?只能任由你们摆布么?” 梁王赵雍不是善茬,他也会耍耍性子。 林哲面色平平。 “梁王,因为你是梁王,所以大理寺还未动手,如果你是普通百姓,依你所犯之事早逮到诏狱去吃馊饭了,林某只是有一点不懂,你衣食己无忧,为何还要开黑店来赚钱,你很缺钱吗?” 林哲义正言词反问梁王赵雍,梁王赵雍似乎答不上来。 中书侍郎郭亦镇赶紧上前替梁王赵雍解围。 “林大人,你自己也讲了,梁王衣食无忧,那梁王怎么可能去开黑店?反观梁王对你己经够忍让了,林大人你为何不能对梁王客气一点?再说你仅有刁民的证供和假的帐册,这能指证梁王么?” 郭亦镇胆子也蛮大的,连证供和帐册都还没看就一言否定了。 太子赵宽有些受不了郭亦镇了,他冲郭亦镇喊道:“郭侍郎,你有查案的经验吗?你啥都没看怎么就能否定?莫非大宋律以后要靠边了,以后查案的事由郭侍郎你说了算?” 赵宽说这话就是要打击郭亦镇,谁知郭亦镇不受打击,平静的很。 “太子殿下,事关梁王,岂能儿戏,况且梁王一向规矩,他岂会开黑店,下官这么做也是为了维护皇家的尊严,如果连尊贵的王爷也能任人诬陷,试问天底下还有公义么?” 中书侍郎郭亦镇声音很大,似乎想在声音上压倒太子。 赵宽哪能让郭亦镇压倒。 “郭侍郎,你处心积虑护着梁王,莫非你也有份参与黑店?你们那个黑店真是黑呀,进一个人收一万贯,亏你们想的出,你们真把东京汴梁城的有钱人当猪在宰。” 赵宽一口一个猪,让在场去过黑店的大臣们很是郁闷。 大家原以为在黑店花一万贯很划算,经太子这么一说,大家立马有一种被宰的感觉。 中书侍郎郭亦镇冷冷面对太子赵宽的指责,先来了一番否认。 “太子殿下,请不要胡乱猜测,下官一向清廉,怎会参与这种祸国的黑店?不光下官没可能参与,梁王亦无可能参与。” 中书侍郎郭亦镇再次坚定的表明了自己的看法。 林哲快步向前,而后质问郭亦镇。 “郭侍郎,你案情都不清楚,你凭什么对案子说三道四?你这种行为分明是干预大理寺查案,郭侍郎你也是朝廷老臣了,难道不知干预查案是要受罚的吗?” 中书侍郎郭亦镇一点不怕林哲的质问,大声回应质问。 “林大人,本官问心无愧岂怕你胡说,本官倒想问问你,你为何如此草率对待梁王?究竟有没有把梁王放在眼里?” 中书侍郎郭亦镇针锋相对,根本不作任何退让。 林哲一时拿中书侍郎郭亦镇没办法,只能跟中书侍郎郭亦镇硬争。 参知政事钱伯华忙出来劝架。 “各位,都少说几句,毕竟是牵连到梁王,须谨慎对待,切不可上了别人的当了,现在大家对案子有分歧就该搁置争议日后再处理。” 钱伯华想把事情搁置起来,这样就有可能不了了知。 林哲正欲反驳钱伯华,刑部侍郎曾墨有本起奏了。 “官家,昨日汪伯全的几个儿子击登文鼓状告大理寺卿林大人,他们指责林大人无端抓捕他们,用来威胁他们的老爹认罪,他们在得知老爹自刎后,一致怀疑他们的老爹是被谋害的,他们要求全面彻查此案。” 刑部侍郎曾墨这个点掐的好,恰好在林哲与中书侍郎郭亦镇难解难分之时,既拯救了中书侍郎郭亦镇,又成功把话题转移到林哲身上了。 林哲可不会退缩。 “曾侍郎,郭侍郎刚在这慷慨激昂要维护王爷的利益,他的话刚讲完你就帮起谋害王爷的凶手来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大宋朝什么时候这么随便了,已经认罪伏法还可以击登文鼓?林某现在要郑重告诉你,不要以为击登文鼓就有理,天下没这么多理。” 林哲根本没把邢部侍郎曾墨说的放在眼里,还狠批了曾墨一顿。 曾墨一脸的无辜。 “林大人,这是登文鼓院转来的案子,本官只是尽职办理而已,如果林大人有意见大可向登文鼓院提出。” 刑部侍郎曾墨甩锅给登文鼓院,他以为这样就与他无关了。 林哲依就追着刑部侍郎曾墨不放。 “曾侍郎,你没有一点辩知能力吗?登文鼓院吃屁,你们刑部也跟着吃吗?你也不看看承王案是在哪定的,你们是不是又收了汪家余孽的好处,特意弄这么一出,其目的就是为了拯救汪家余孽。” 林哲越讲越猛,刑部侍郎曾墨已经被讲的有些不知所措了。 林哲见曾墨无话可答,又趁势重提了刘羽的事,要求皇帝严惩刘羽。 皇帝本就对刘羽无好感,这个刘羽平时啰嗦也就算了,更可气的是他己经沦为陆知心的爪牙了,此时不给予严惩更待何时。 陆知心瞧见皇帝要对刘羽下狠手,立马出来阻止。 “官家,仅听林大人的一面之词就处罚谏官太不合适了,应该再查一查,有了实据之后再行处置那才妥当。” 陆知心必须要救刘羽,刘羽这厮不错,是一个好帮手,以后绝对有用的着刘羽的地方,如果放任不救,是必寒了底下人的心。 皇帝有些发愣,毕竟陆中书己经开口了,如果执意处置刘羽,似乎又会起大波澜。 林哲见皇帝在犹豫,忙催促皇帝。 “官家,刘大人肆意妄为,不严惩对不起大宋朝廷,且刘大人是现场被逮,这还不能处罚吗?” 林哲催皇帝下旨,皇帝却对此有顾虑,皇帝今日似乎有些忌惮陆知心,陆知心不松口,皇帝不敢做决定。 林哲心里很是窝火,皇帝究竟怎么了?怎么那么在乎陆知心的态度? 要是这样的话,上回在青楼逮到中书侍郎郭亦镇,也应该是现在这样子。 但那次陆知心明显服软,这次也没过多久,风向怎么就变了?陆知心现在可以左右皇帝了么? 陆知心见皇帝没有回应林哲,他胆子大了起来,他要求林哲立刻放人,让刘知谏接受正规的调查。 还正规调查?大理寺不够正规么?林哲一肚子火气要出。 林哲表示大理寺乃独立的判案衙门,陆中书此举越线了,有干预判案的嫌疑。 林哲这架势似乎在警告陆知心,林哲太不把陆知心当回事了。 钱伯华又跳出来好心劝林哲。 “林大人,如果你是秉公判案,你何惧他人来复查案件,咱们就算刘知谏有宿娼行为,你如实判了,刘知谏不是还有上诉的权力么?案子既然上诉了,判案衙门就得换一个,这个简单的道理林大人你不懂么?” 钱伯华振振有词,可他似乎什么都不懂,林哲也懒得解释。 “钱大人,你怕是老糊涂了,大理寺乃大宋朝最高判案衙门,它所做出的判决没人能更改,且现在不是讨论刘知谏有没有罪的事,而是讨论如何处罚刘知谏,这么浅显的道理你不懂么?” 林哲这口气有点大,众臣愤愤不平者大有人在。 众臣一致认为林哲不对,想凌驾于中书大人之上。 大理寺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厉害了?有没有把中书大人放在眼里? 众大臣想到这便一齐看向他们的主心骨陆知心,希望陆知心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压住这位林大人。 可陆知心现在哪压得住林哲,陆知心只能示意中书侍郎郭亦镇上前理论,替他训一训这位狂妄的林大人。 一脸不爽的中书侍郎郭亦镇只得硬着头皮上,他先是跟林哲讲了一通大道理,而后讲了刘知谏的清廉。 这么一位清官出现在黑店肯定是在办什么大事,大理寺抓他绝对是误会了。 况且刘知谏身为言官过去也曾多次深入现场调查,大理奇以此抓捕真的是过了。 郭亦镇算是巧言善辩了,他给刘知谏出了一个很合理的理由。 林哲绝对不会接受郭亦镇给出的理由。 “郭侍郎,你讲的有点道理,不过据大理寺的调查,刘羽就是宿娼,刘羽在明知自己是宿娼的情况下拒不认罪,情节不是一般恶劣。” “按宋律来讲是要当严惩,如果你们还替刘羽开脱,那大理寺将被迫做出反应依宋律从严处罚刘羽。” 林哲说要依宋律从严处罚刘知谏,这让中书侍郎郭亦镇很意外,中书侍郎郭亦镇没想到林哲这么强硬。 未经朝会同意就想处罚正四品京官,这可是大宋朝开朝以来的头一回,这位林大人真敢这么干么? 中书侍郎郭亦镇不知道,不过中书侍郎郭亦镇倒希望林哲这么干。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激发起大家的愤怒,才能更好的反击这位林大人。 “林大人,你还有没有规矩?未经官家同意,你哪来的权力处罚正四品京官?” 郭亦镇的态度很是强硬,似乎要从气势上碾压林哲。 林哲自然要针锋相对。 “郭侍郎,大理寺不受你节制,你没有资格对大理寺指手划脚,林某在这郑重提醒,由于你们肆意包庇刘知谏,等散朝后大理寺就会处罚刘知谏,先杖责二十大板。” “你敢?” 郭亦镇突地一声大喝,把在场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 郭亦镇一下子这么猛,众臣颇感意外,在众臣的眼里郭亦镇从不轻易发火,尤其是在朝堂之上,郭亦镇彬彬有礼很有大家风范。 今日这种情况想必是真着急了,郭亦镇为他人利益不惜发火也太有品了,众大臣不由向郭亦镇投去了敬佩的目光。 郭亦镇见大家都在关注他,他更来神了。 “林大人,本官再度重申,大理寺没有权力私自处罚朝廷命官,林大人你如果一意孤行的话会被认为藐视中书门下,按律是要遭处罚的。” 中书侍郎郭亦镇开始用中书门下威胁林哲了,中书侍郎郭亦镇似乎有一个不可告人的目的,那就是赶林哲从严处罚刘知谏。 皇帝对郭亦镇这架势是非常不满的。 “郭侍郎,朕先不说大理寺处罚之事,朕奇怪中书门下处罚大理寺卿之事,依朕的理解,大宋朝再怎么乱也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 皇帝总算开始偏袒林哲了,中书侍郎郭亦镇内心一阵欣喜,因为他的目的达到了,有了皇帝的支持,林哲不处罚刘知谏才怪。 显而易见众大臣对于这个结果是非常失望的,虽然他们知道皇帝会支持林哲,但没想到会支持的这么快,皇帝这是在变相助长林哲处罚刘知谏。 陆知心立马出手了,要是陆知心再不出手,恐怕林哲就要严惩刘羽了。 “官家,对于刘知谏的问题是不是要慎重一点?刘知谏是言官之首,多年以来一直为朝事仗义执言,肯定得罪了不少人。” “如果处罚错了,那影响就大了,林大人初入官场自然不懂这个,其实处罚一个人是不用着急的,你还怕他跑了么?”陆知心稳妥的来了一番迂回。 陆知心历经宦海几十年,他的这番话很是老道,众臣一致附议。 皇帝面对众臣的附议,似乎就不那么意志坚定了,这涉及到给不给陆知心面子的问题,如果连这点面子都不给,那会显得皇帝不大气。 林哲很机警,他见皇帝要让步了,便出面阻止。 “陆中书,你此话差矣,刘知谏身为言官之首,更应以身作则而不是身在黑店还百般狡辩,至于处罚只能是快,岂能以各种理由搪塞,其实大理寺对刘知谏已经是够宽容了,处罚他只是为了更好的警示。” “如果今日推迟处罚甚至于没有处罚了,那会助长刘知谏的嚣张气焰,你们知不知道昨日刘知谏那个嚣张劲,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大理寺不抓他都对不起每月领的俸禄,刘知谏是以一己之力逼大理寺抓他。” 林哲讲的比陆知心多,简直没给陆知心一点面子。 赵宽也耐不住寂寞,他上来就帮腔要求严惩这类看上去很清廉,实际上却很龌龊的官员。 赵宽的搭腔简直太完美了,基本定了处罚刘知谏之事。 陆知心恨恨的看了一眼林哲。 “林大人,你对别人这么严格,不知你对自己如何?汪伯全的几个儿子状告你,按律你该停职待查。” 陆知心在刘羽这事上失了面子,他自然要在其他地方找回来,汪伯全儿子状告林哲之事便是很好的找点。 林哲则冷冷回应陆知心。 “陆中书,汪伯全的几个儿子在案发前逃离东京汴梁城,大理寺依律抓捕,并早己发了通缉令,怎么现在这么随便了么?通缉犯都可击登文鼓反告了?” 林哲把通缉犯的标签往汪伯全几个儿子身上一贴,你们还能怎么地。 陆知心很是恼火,怎么条条道都让这位林大人堵死了,这哪成。 “林大人,所有这一切其实都是你弄的,你说汪伯全几个儿子是通缉犯他们就是,你说刘知谏宿娼刘知谏便宿娼,什么都由你说你定了,你这是要干嘛?” 陆知心一副质问口吻,他要强力反击林哲了。 中书侍郎郭亦镇见形势开始转变了,他立马过来帮腔。 他指责林哲一手遮天,承王案至今尚有诸多疑点都无法解释,以此为戒,可能所有经林大大查办的案子都有问题,都必须强力复查。 林哲一脸无视完全没理郭亦镇,还是在跟陆知心说。 “陆大人,你对大理寺可以有质疑声,但你不能干预大理寺查案,毕竟大理寺是专业的,这是底线。” “还有一点必须讲的,可能都是陆中书的人出事,导致陆中书心有不甘,林某可以理解但只能是理解,另外林某建议刘知谏知法犯法,按律杖责二十大板,官降二级。” 林哲干脆利落回了陆知心的质问,对于郭亦镇的指责则没有回应,林哲似乎是不屑回应他。 郭亦镇感觉自己受到了蔑视,他又朝林哲发起了一轮言语指责却没什么用,大局似乎己经定了。 此刻的皇帝早就想散朝了,每次早朝都争这些,不烦吗?皇帝想到这脸一拉,便吩咐内侍官宣布退朝。 众大臣很不甘心就这样退朝了,他们拼命推选了一人去拦皇帝,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枢密使庞贤东。 整个早朝庞贤东一语不发,早就有臣子看他不顺眼了,拦皇帝的任务自然就该庞贤东出马了。 庞贤东体胖,走路颇有些费劲,加之皇帝走的快,庞贤东想赶上皇帝还真不易,不过庞贤东手气好,他拉住了皇帝长长的衣角。 皇帝走的好好的,忽然觉得被什么东西拽住了一样,走路开始吃力了,皇帝扭头一看,原来是庞贤东扯住了衣服。 皇帝当下很不高兴,问:“庞枢密,你想干嘛?” 庞贤东讪讪的笑了笑。 “官家,别误会,微臣只是应大家的请求想跟官家讲一句话。” 皇帝一脸的不耐烦。 “庞枢密,都散朝了,有事下次说。” 庞枢密摇了摇头。 “官家,情况紧急还是得先说一说。” 皇帝对此很是不耐烦。 “庞枢密,你先放手,扯着衣服成何体统。” 庞枢密说:“官家,微臣己经松手了,是这样子的,大臣们都对原大理寺卿高力赫遇害案心存疑惑。” “大家认为林大人并没有真正查明原大理寺卿遇害案,而是敷衍了事了,大家要求重查原大理寺卿遇害案,把案子交给一个可靠的人去查。” 皇帝一听要重查高力赫案,他想都没想立刻拒绝。 “庞枢密,有时间多干点正事,这个案子己经过了。” 皇帝的态度有些冷淡,似乎对高力赫案不感兴趣。 庞贤东却生怕皇帝借机溜掉,他先是挡住皇帝的去路,而后说道:“官家,这是众位臣工的一致要求,希望官家慎重考虑一下。” “庞枢密,不用考虑了,朕觉得此案己了结,再查就是浪费人力物力了。” 皇帝仍是拒绝,不给庞贤东一点机会。 中书侍郎郭亦镇和刑部尚书曹百里这会赶了过来,他俩你一言我一语轮番向皇帝进言,其进言的核心就是要重查高力赫案。 皇帝烦躁死了,又拉不下脸训斥这三人,正左右为难,林哲赶来了。 “三位大人,有事慢慢讲,不要围着官家,官家操劳国事甚是辛苦,也该官家休息了。” 林哲这话就是要让皇帝回宫,重查高力赫案,你们说查就查么?你们不要想的太美了。 庞贤东还是不肯放手。 “林大人,也就一句话的事,只要官家表态重查高力赫案就行,曹尚书愿意着手查办。” 林哲眨了眨眼。 “庞枢密,此乃国家大家,岂能匆忙决定,况且此案由大理寺审结,凶犯也已服法,还有什么可查的?” 林哲边说边向庞贤东挤了过去,林哲就是要把庞贤东挤开,好让皇帝脱身。 庞贤东退了一步便不肯退了,似乎是明白林哲的意思了。 “林大人,可不可以别挤?这里本来就狭窄,你还拼命挤?” 庞贤东脸皮真厚,在这拦着皇帝却嫌林哲挤了他。 “庞枢密,你还知道挤吗?你肆无忌惮的挡着官家的去路又是什么道理?莫非你认为官家可以挡,你却连挤都不行。” 林哲早就想说庞贤东了,正好借这个机会一并说了。 郭亦镇忙替庞贤东解释。 “林大人,庞枢密心忧天下,他也是心急高力赫案,如果官家首肯,朝早散了。” “郭侍郎所言极是,刑部愿意全力接手高力赫案,重审此案把真相查出来。” 刑部尚书曹百里看准机会,他快快的接了一口。 林哲手一挥,说:“三位大人,高力赫案是大理寺审结的,不可能再发回重审,三位大人要是再阻拦官家回宫,那官家将被迫动用武力。” 林哲代表皇帝对庞贤东他们发出了武力威胁,皇帝正有此意,不然自己还脱不了身。 庞贤东见事已至此,不得己只能将路让了出来。 皇帝谁也没看,从容和内侍走了。 中书侍郎郭亦镇对此很是不服。 “林大人,你这么怕重查高力赫案,你心里是不是有鬼?其实大家早就看出了,高力赫遇害最得益的就是你,你现在又不准重查,这说明你与高力赫案有关连。” 中书侍郎郭亦镇是真急了,不然不会讲这话。 林哲怼了郭侍郎一句一派胡言,林哲怼完便走了,太子还在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