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萱的话语严谨缜密,没有丝毫破绽,李公公并未起疑,“上官小姐可要快点。”说罢便退出房间。 上官萱应了一声后,叶梅刚想开口说话,却见上官萱指向窗户,并示意她前去取王爷特意为自己定制的衣物。 叶梅心领神会,待看到窗户上那颗脑袋离去后方才松了一口气,但神色间仍有些紧张地问道:“萱主子,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应对?” 上官萱用责备的口吻,“平日里我是如何教导你们的?遇到事情需保持冷静,切不可焦躁慌乱,阴荷,速速前去通知欧阳逸,让他入宫向太后请安。”话音未落,阴荷已如离弦之箭般迅速离去。 叶梅不禁对上官萱的应变能力深感钦佩,同时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表现欠佳,赶忙低头认错,“萱主子教训得是,属下知罪,只是事关您的安危,属下实在难以冷静。” 上官萱轻轻叹息一声,语重心长地说道:“叶梅,无论何时何地,哪怕情况再危急,我们都不能冲动行事,刚刚那样的表现绝非你应有的水平。” 叶梅知道小姐指的是李公公的事情,她早该发现的,若不是小姐提醒刚才真的是犯错了,“萱主子放心,属下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上官萱微微颔首,表示已经准备妥当,她换好了衣服之后,缓缓地躺在床上,试图拖延一些时间。 李公公站在门外,等待得有些焦躁不安,终于,他忍不住开口问道:“上官小姐,你是否已经换好衣裳了呢?” 上官萱随口应道:“快了,马上就好。”然而,她并没有立刻起身的意思。 李公公又等了许久,渐渐失去耐心,他再次催促道:“上官小姐,你若再不出来,咱家可就要进去看看了。”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满。 就在这时,叶梅轻轻推开房门,上官萱从里面走了出来,她面带微笑,“让公公久等了,实在不好意思,只是这衣服设计得过于繁复,穿起来颇为费时,要怪就怪王爷吧,非要做这样的衣服,真是耽搁不少时间呢。” 李公公瞪大了眼睛,呆呆地望着上官萱,因为即便是宫廷里的娘娘们,平日的用度也不及上官萱身上这件衣服来得奢华,他自然明白,这必定是宁亲王的精心安排。 万寿宫 欧阳倩和其他许多嫔妃正在向太后请安,太后端坐在凤椅之上,展现出一种睥睨天下的高傲姿态,“都起来吧!赐座。” 众人纷纷谢恩坐下,开始闲聊起来,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声太监的呼喊,“上官府四小姐到。” 话音刚落,全场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门口的方向,毕竟上次上官萱在万寿宫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在场的人都有所耳闻,然而,除了欧阳倩之外,她们当时并未在场,所以也很想见识一下这位上官萱究竟长什么样? 叶梅紧跟在上官萱身后走进宫殿,上官萱身着的华服令在场的诸位娘娘们艳羡不已 ,叶梅俯身向太后行礼,但太后却视若无睹,显然是有意要给上官萱一个下马威。 上官萱独自一人鹤立鸡群般地站立着,毫不畏惧地说道:“太后,真没想到这么快我们又见面了。” 太后无法再继续装作没听见,于是回应道:“哀家定会代替宁亲王好好教导你一些规矩。” 上官萱轻轻地将叶梅扶了起来,并安慰道:“王爷从来都没有让我学过规矩,他说我现在这样挺好的。” 然而,一旁的栾贵人却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语气严厉地说道:“上官幻清,你实在是太放肆了!太后尚未发话,你竟然敢让你的婢女起身,难道你不知道自己已经犯了罪吗?” 上官萱听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神情,她用嘲讽的语气回应道:“太后还没发话呢,你却如此迫不及待地出声指责,难不成你觉得自己比太后还要尊贵吗?我向来就是个不懂规矩的人,但我原以为宫中之人都是严守礼法的,今天见到你这样的举动,我才明白原来所谓的规矩也不过如此罢了,那么敢问一句,你又是哪一位娘娘呢?” 栾贵人此时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她没有回应上官萱的问题,而是迅速跪了下来,向太后请罪道:“太后,请您饶恕臣妾的罪过。” 太后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满之色,她微微皱眉,语气严厉地说道:“栾贵人,你的确应该好好学习一下宫中的规矩了,尽管你才入宫三个月,但你必须明白,一旦踏入宫廷,便要严守规矩,念及你是初犯,这次便从轻发落,罚你三天不得踏出宫门半步,并抄写宫规一百遍。” 栾贵人低声应了一句,心中充满了委屈,她缓缓站起身来,默默地退到一侧,目光紧紧地盯着上官萱,仿佛这一切都是上官萱所导致的,然而,她却忘记了,是她先向上官萱挑起事端的。 上官萱环顾着满屋形形色色的女子,有些年纪稍长,但依然风姿绰约;有些看上去与自己年龄相仿,但她们都有着一个共同点——虚伪至极,她们表面上都渴望独自得到欧阳瑾的宠爱,却又装作姐妹情深,实在令人作呕。 “她并非我的婢女,而是王爷留下的银龙卫,她已向太后行过礼,并未有任何失礼之处。”上官萱毫不畏惧地回应道,她的声音清晰而坚定,让人无法忽视。 欧阳倩的话语之中充满了羡慕之意,“六皇兄对你可真是关怀备至呢!那银龙卫可是皇爷爷特意留下来守护他的,以六皇兄对你宠溺的程度来看,你必定能够踏入宁亲王府的大门,只可惜,你毕竟只是上官府庶出的女儿,又对礼数一窍不通,恐怕最终也只能成为一个侍奉床榻的丫鬟罢了。” 欧阳倩的每一句话都犹如利剑一般,直刺人心,让在场的众人无不暗自叫好。 上官萱此时算是彻底领略到了宫廷中的险恶用心,这里根本就没有一盏省油的灯,她冷笑一声,“多谢六公主的关心,但有一点还请六公主牢记在心,王爷已然将银龙卫的令牌赐予了我,其中深意想必六公主如此聪慧伶俐之人定能心知肚明吧?即便我有意充当暖床的婢女,恐怕王爷也是万万舍不得的。” 欧阳倩这时才恍然大悟,银龙卫的令牌如此不同凡响,若不是动了真情实意,六皇兄绝对不会轻易地将它交付他人,她目光锐利地盯着上官萱,“上官小姐,也许你对我们皇家的规矩尚不熟悉 ,即便六皇兄对你心怀喜爱,但他也无法违背祖宗遗训,以你的家世背景,至多也只能成为一名侧妃罢了。” 上官萱的脑海里不禁浮现出欧阳宁在刑部大牢时所说的那番话,一股温暖的情感在她心中涌动,她挺直了身子,毫不畏惧,“六公主,今日我并不想与你争辩关于身份地位的问题,你根本未曾真正理解过爱情的真谛,如果你真心爱上一个人,便不会在意他的出身贵贱。” 太后见此情景,迅速插话,“上官幻清,出身对于一个人来说至关重要,你休要痴心妄想高攀皇族,哀家绝不容许你踏入皇家之门。”太后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可动摇的威严,似乎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上官萱面无惧色地看着太后,“我又不是嫁给你,你同不同意对我来说根本无所谓。” 太后气得浑身发抖,上官萱的这番话让她不禁想起了欧阳宁的母亲——倾城,当年,倾城也是如此倔强,不肯听从太后的话,让人讨厌的很,太后咬牙切齿地吼道:“来人啊!立刻把上官萱给哀家拖下去,重重责罚!” 这时,叶梅毫不犹豫地站出来,直面太后的威严,太后见状,冷冷地哼了一声,威胁道:“银龙卫又怎样?你不过是孤身一人罢了,识趣的话,就赶紧自行退下,不然今天就算哀家杀了你,也不会有任何人知晓,来人啊!立刻将她们俩都给哀家拿下!” 听到太后的命令,一群御林军从门外冲了进来,正准备动手抓人,这些嫔妃都是一副看热闹的表情,然而,就在这时,欧阳逸看似不经意地出现在御林军面前,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他恭恭敬敬地向太后行礼请安,然后笑着问道:“不知是谁敢惹皇祖母您发这么大的脾气呀?” 欧阳倩小心翼翼地走到欧阳逸身旁,压低声音说道:“都是上官小姐说话不知分寸,惹恼了皇祖母,皇祖母才想借此机会教教她规矩呢!” 欧阳逸赶紧出来打圆场,“还请皇祖母高抬贵手,饶过上官小姐这一次,她向来都是这样口无遮拦的,不懂礼数也是常有的事,孙儿在此代替她向皇祖母赔个不是,请皇祖母千万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太后显然对眼前的局面感到有些意外,瞪大眼睛看着欧阳逸,“逸郡王,难道你今天特意进宫就是为了替她来求情的吗?” 欧阳逸脸上挂着天真无邪的笑容,连忙摇头解释道:“当然不是,孙儿此次进宫主要是来给皇祖母请安的,只是碰巧遇到了这件事情,又想起六皇兄在临行之前曾经千叮咛万嘱咐,让孙儿一定要好好照顾上官小姐 ,若是皇祖母执意要责罚上官小姐,那孙儿回去可就不好跟六皇兄交差了!”他一边说着,一边露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似乎真的很为难。 太后心中暗自思忖着:好啊,上官萱既然要留在宫中一段时间,那哀家不愁没有机会收拾她,想到这里,太后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逸郡王,今日哀家便卖你个面子,你们走吧!” 欧阳逸连忙向太后行了个礼,表示感谢,然而,上官萱却毫不顾忌地大摇大摆地走出了万寿宫,仿佛根本不把太后放在眼里,太后眼中闪过一丝凛冽的杀意,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待到四周无人之时,欧阳逸忽然靠近上官萱,嘴角挂着一抹戏谑的笑,“小嫂子,我刚刚可是救了你一命呢,你难道不该有点儿表示吗?” 上官萱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回答道,“谁要你多管闲事!本小姐可不需要你来救。” 欧阳逸嘿嘿一笑,继续调侃道:“小嫂子还真是嘴硬,不过没关系,我这个人,最喜欢有挑战性的事情了,你越是这样,我就越觉得有趣,说吧,你打算怎么报答我呢?” 上官萱被他纠缠得有些不耐烦了,皱起眉头说道:“你到底想怎样?” 欧阳逸眨了眨眼睛,“不如……你陪我去逛逛街、吃点儿好吃的怎么样?或者,我们也可以找个安静的地方聊聊天、谈谈心,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还可以给我讲讲你的故事。” 上官萱听了欧阳逸的话,轻盈地停下了脚步,美眸流转,朱唇轻启,“那么,我以身相许又当如何呢?” 欧阳逸闻言,如遭雷击般浑身一颤,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仿佛魂魄都要飞散一般,若不是一旁的叶梅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恐怕他早已瘫倒在地。 欧阳逸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小嫂子,这玩笑可万万开不得啊!若是让六哥知晓此事,我定然死无葬身之地呀!” 上官萱见他如此惊恐,不禁嫣然一笑,“放心吧,我不过是与你打趣罢了,瞧你这点出息。” 欧阳逸暗自松了口气,心中庆幸不已,他深知想要从上官萱那里讨到些好处,可比在六哥那边难得多了,于是,他连忙换了个话题,“小嫂子,你初次入宫,想必对宫中诸多事宜尚不熟悉,不如由小弟带领你四处逛逛,也好让你对这宫廷有更深入的了解。” 上官萱并未回应他的话语,只是默默地跟随着欧阳逸的步伐,一路上,欧阳逸滔滔不绝地说着各种见闻,而上官萱始终沉默不语,宛如一朵宁静的幽兰,静静地倾听着,然而,她那美丽动人的身影,却在不经意间成为了这宫廷中一道独特的风景。 终于,欧阳逸指着远处一座宏伟壮丽的宫殿,兴奋地喊道:“小嫂子,你瞧,那便是六哥曾经居住过的地方。”他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敬仰和怀念之情。 上官萱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那座宫殿巍峨耸立,气势磅礴,她的目光在宫殿上游移,仿佛能够透过时空看到过去的岁月,片刻后,她轻轻点头,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对这一切充满了好奇和期待。 上官萱环顾四周,仔细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不禁心中暗喜,“这里看起来还挺不错的,小七,今晚我想留在这儿住一宿,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欧阳逸听闻此言,嘴巴张得大大的,简直能塞下一个鸭蛋似的,“小嫂子,这恐怕有点难度,要是六哥在的话还好说,可现在这种情况”他欲言又止,似乎有些为难。 上官萱却不以为意,反而觉得皇宫之中也有着难得的纯粹之处,也许正是因为如此,欧阳宁才会愿意与欧阳逸接触,她轻轻一笑,调侃道:“小七,难道连这么点小事你都办不好吗?” 欧阳逸连忙拍着胸脯保证道:“小嫂子放心,包在我身上!既然你想留下,那我去想办法,现在咱们就再去别处逛逛,看看其他的风景。”说罢,他便领着上官萱继续前行。 上官萱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心中却若有所思,不知为何,此时此刻的她竟然有些想念起欧阳宁来。 御书房 欧阳瑾心中忐忑不安,他急切地想要知道事情的结果,当李公公归来禀报时,他全神贯注地倾听着每一个细节,生怕错过任何重要信息,他暗自思忖着,老七的出现绝对不是巧合,想必老六定然还安排了其他人在暗中守护,这上官幻清究竟有何魅力,能让老六如此倾心相待?看来,自己是时候亲自会一会她了。 此时此刻,官道之上,一只洁白如雪的海东青拍打着翅膀缓缓降落 骤雨迅速从它身上取下信笺,然后将其抛给了欧阳宁,欧阳宁稳稳地接住信笺后,迫不及待地拆开阅读,但里面仅仅只记载了一些报平安的琐事,并无其他特别之处,更未提及萱儿目前的状况,欧阳宁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烦闷情绪。 欧阳宁下令让众人原地休息一会儿,骤雨心领神会地迅速准备好了纸墨,欧阳宁提起笔,却突然间犹豫了,不知道该写些什么,他轻轻摇了摇头,感慨自己竟然也会有这样茫然无措的时候,最终,欧阳宁还是决定画一幅画,然而整幅画作中竟没有一个字,等到墨干之后,欧阳宁将这幅画随手扔给了骤雨。 骤雨接过画,立刻召唤来一只训练有素的海东青,他小心翼翼地将画卷放入海东青携带的竹筒中,然后放飞了这只猛禽,完成任务后,他们继续踏上行程。 红莲一直在旁边叽叽喳喳地问:“王爷,我家小姐她还好吗?” 欧阳宁面具下的脸庞流露出一丝隐隐的忧虑,但他还是强作镇定地回答道:“她没事,你不用太过担心。”听到这话,红莲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她轻松地舒了口气,开始和骤雨闲聊起来,而一旁的惊雷却不像红莲那般乐观。 对于宫廷内的情况,惊雷虽不常涉足,但多少也有所耳闻,他深知皇宫那片权力漩涡的复杂与险恶,然而,既然王爷决定让萱姑娘入宫,想必已经做好了周全的安排,应该不会出太大的问题,尽管如此,惊雷的心中仍然充满了疑虑和不安。 御书房 欧阳瑾本已做好了决定要去见见上官萱,但当他得知欧阳逸仍未离去时,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怯意,他在御书房内焦虑地踱来踱去,脚步显得有些慌乱和无措。 就在这时,李公公神色匆忙地走了进来,躬身行礼道:“启禀皇上,逸郡王在外求见。” 欧阳瑾听闻此言,微微一怔,随后缓缓坐回龙椅之上,沉默片刻后,开口道:“宣。” 李公公立刻应诺一声,用那奸细而高亢的嗓音喊道:“宣逸郡王觐见!”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种独特的威严。 随着这声呼喊,欧阳逸迈步走进了御书房,他的步伐坚定而沉稳,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坚毅之色,欧阳瑾看着眼前的儿子,心中涌起复杂的情感,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已不再像以前那般单纯,如今更多的是权力与利益的纠葛。 欧阳逸向欧阳瑾行礼之后,“父皇,请帮我一个忙。” 欧阳瑾面无表情,语气冷淡,“你又想要什么?” 欧阳逸摆弄着欧阳瑾的毛笔,“上官姑娘想住六哥以前的宫殿。” 欧阳瑾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老七,你这是在为难朕,父皇在世时,便下过旨意,没有老六的许可,任何人都不许踏进那里半步。” 欧阳逸自然知道其中缘由,不然也不会来求他,“父皇,若是六哥在,一定会让上官姑娘住的。” 欧阳瑾看似随意地问道:“老七,你不是和上官幻清不和吗?今日又为何特意进宫为她求情?” 欧阳逸的脸色微变,像是被人戳穿了谎言,“父皇,我也是迫不得已,六哥临走之前叮嘱过我,要我照看好上官姑娘,今天,六哥留下的银龙卫找到了我,我不能不来。” 欧阳瑾看着欧阳逸,对他的诚实十分满意,“老七,你竟然敢骗母后,就不怕朕向太后告状吗?” 欧阳逸晃着欧阳瑾的胳膊,“父皇,你一定不会告诉太后的,你最疼我了,我也是迫不得已。” 欧阳瑾神色晦暗不明,“朕还有要事处理,你跪安吧!” 欧阳逸跪地不起,“父皇,那上官姑娘想要住在朝庆殿的事?” 欧阳瑾沉默许久,“朕没意见,你现在可以回府了吧!” 欧阳逸向欧阳瑾行礼后便转身离开了御书房,欧阳瑾心中暗喜,他并不知道欧阳逸所说的实话都是上官萱教的。 御花园 上官萱和叶梅并肩而行,上官萱看着满园的鲜花,却没有丝毫欣赏之意。 叶梅轻抚着肚子,“萱主子,要不是有逸郡王在,恐怕我们今天还吃不到这么多好东西?” 上官萱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你啊!从小就不挑食,真是好养活!蔷薇做的比御厨好多了,等这次出宫,我让她给你做一顿大餐。” 叶梅连连点头,上官萱的心中却突然浮现出一丝不安,“叶梅我们先回去。” 叶梅正打算和上官萱返回时,迎面撞上一人,此人眉清目秀,面容姣好,观其衣着打扮,应是位娘娘,且位分不低,只是她面色苍白,似是身体抱恙。 上官萱并未打算理睬,与她擦肩而过时,只听那人身旁的宫女大声呵斥道:“大胆!你是哪个宫的,竟敢对惠妃娘娘不敬。” 上官萱在脑中迅速搜寻着相关信息,欧阳瑾的妃子众多,她难以一一记住她们的来历和出身,不过对于这位惠妃,她倒是有些印象,名为卢静娴,乃太傅之女,与欧阳瑾称得上是青梅竹马,她也是宫里唯一没有生育,却被封妃的,倒也不是她不想生,而是被下了绝子药,至于这幕后之人,欧阳宁给的情报上倒也有,自己应该是有机会见到的。 卢静娴却是责备的语气,“粉蝶,休要仗势欺人,还不快给这位妹妹赔礼道歉,她一看便是新入宫的。” 粉蝶心不甘情不愿地向上官萱道了歉,上官萱对这位惠妃的印象还算不错 “惠妃娘娘,我的确是新入宫的,不懂规矩,也不想学这宫里的规矩。” 卢静娴有些惊讶,上下打量着上官萱,“你似乎并非秀女,然而你身上所穿竟是贡品,你究竟是何人?” 上官萱并未隐瞒自己的身份,“惠妃娘娘或许未曾听闻过我的名字,我叫上官幻清。” 卢静娴轻咳一声,“原来是宁亲王的心上人上官姑娘,难怪你会穿着进贡的蜀锦,本宫听说这蜀锦连皇上都赏赐给了宁亲王,逸郡王向宁亲王讨要都未能如愿,原来宁亲王是将蜀锦赠予了佳人。” 上官萱面色平静,“让娘娘见笑了,这蜀锦穿着实在不易,为了它我还挨了逸郡王一鞭子呢。” 卢静娴没想到上官萱竟如此幽默,“上官姑娘是否愿意到本宫那里坐坐?” 上官萱用自嘲的语气说道,“娘娘不嫌弃我无礼就好。” 卢静娴越发喜欢这个坦率的上官萱,“有人能陪本宫聊聊天真是难得。” 上官萱看似天真地说道,“这宫殿如此之大,竟然无人陪娘娘聊天?” 卢静娴眼底的浓浓忧伤和悲凉,上官萱看的真切,卢静娴叹了口气,“本宫连一个可以说真心话的人都没有。” 上官萱半开玩笑地说,“娘娘不是还有皇上吗?你和他是夫妻,有什么不能说的。” 卢静娴用特别羡慕的眼神看着上官萱,“可他并非只属于本宫一人,宁亲王为你所做的事,本宫虽在深宫,却也略知一二,他定会让你幸福的。” 上官萱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但并未说话,她心中暗自感叹,这座皇宫简直就是一座巨大的牢笼啊!没想到还有这么多人像飞蛾扑火一般拼命想要挤进来。 锦瑟殿 卢静娴展现出异常的热情,殷勤地款待着上官萱,然而,一旁的粉蝶却流露出鄙夷的神色,似乎对上官萱充满了不屑,但上官萱却表现得镇定自若,毫不介意,与卢静娴愉快地交谈着,仿佛两人之间没有任何隔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