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春兰,你真的的好狠啊!” 三叔公怒斥道。 叶家,多年以来,虽然每次继承人的更迭,都有大大小小的斗争,但是像方春兰这样不择一切手段的,还是第一个。 方春兰绝望的看了叶兴国一眼,苍老的眼底满是一种悲凉的神情,咬着牙根,沉默不语。 如今这种环境,她也知道大势已去,说再多都是无力,改变不了她的结局。 叶峰沉吟了一会,随后望着桌上的小瓶子:“ 你是自己动手,还是我命人帮你动手?” 无论有没有过去的陈年旧事,叶峰对她的恨意都不会减少半分,光是她当年毒杀陈梅,叶峰就必须让她去死。 方春兰闻言,满脸铁青的爬到桌子前,那只布满褶皱的手颤抖着伸过去。 就在靠近瓶子的瞬间,她的手停住了,犹豫了一会之后,她似乎已经认命,一把抄起那个瓶子。 叶峰和叶兴国见此,沉默不言,只是冷漠的望着她,面无表情。 这个世界上,没有多少人能够淡然的面对死亡,老太君也不例外。 她望着瓶子犹豫了片刻,手在颤抖,浑身都在哆嗦,心中涌起了一股无尽的恐惧。 她万万不会想到,当年的她,利用这种毒药毒杀无数的人,结果自己竟然也要死在这种毒药之下。 她缓缓闭上了眼睛,心中似乎有了决定,仰头一把将瓶子里面的液体,全部吞了下去。 她喝下的量足够大,不出几分钟,便浑身绷紧,一头栽在地上。 她双眼骤缩,高高鼓起,手脚不断抽搐,面色发黑,随后浑身一松,眼睛光彩涣散,已经死去。 至此,掌权叶家多年,权倾整个岭南的老太君,就此彻底落幕。 在灯光的照耀下,佛龛内的鎏金佛像煜煜生辉,一闪一晃,见证了这悲凉的一幕。 这一幕,被叶峰全部捕捉在眼中,他的心在跳动,莫名有种亢奋的感觉。 当年,他得知母亲身死后,日日夜夜不知道承受了多少难以煎熬的痛苦。 他的心中,就像压着一块千斤重的巨石,每时每刻都让他喘不过气来。 今日,亲眼看到罪魁祸首死在自己面前,心中有种强烈的解脱感,浑身酣畅舒爽。 良久之后,确定老太君已经身亡,叶峰才缓缓朝着外面道:“天雄,命人前来验尸!” “是!” 陆天雄应了一声,命人前来准备验证一番,在处理叶家的乱象。 “少爷,现在怎么办?” 三叔公知道大局已定,任何人都无法更改叶家目前的形势了。 他现在认可了叶峰的身份,俨然已经将叶峰当成叶家新的主事人了。 “继续肃清老太君势力,不仅叶家内部需要肃清,旁支也一一肃清!” 叶峰手扶刀柄,眼中满是一股坚定的神采。 叶家的势力范围远比一般人想象中的,不仅是省城叶家,还有大大小小分布各地的旁支。 “少爷,我马上安排!” 叶兴国心中也是这样的意思,以叶家为中心,逐步肃清旁支和商业版图上的所有其他人。 确定老太君已经死后,叶峰走出院子外,抬头朝天凝视。 只见天上的乌云已经被拨开,露出了明亮的月亮,银色的光辉驱散了黑暗,挥洒在大地上,将叶家大院笼罩,仿佛涤荡着叶家过去的罪恶。 此时,整个叶家大院都被神州卫彻底控制,那些顽抗的叶家护卫全部被歼灭。 这个院子当中,到处都是血腥味,尸体横陈,在夜色的映照下,令人触目惊心。 在叶家大院的西北一角,这里是叶家的北门所在,在门口的位置,有一队神州卫的人严密把守。 在夜色之下,两道人影借着这边建筑昏暗的区域,不断腾挪。 这两道人影正是在叶峰手下逃脱的叶兴志和叶昊两个人。 他们在方安邦被叶峰一刀斩杀的一瞬,便知道大事不妙,当即趁乱逃跑。 他们很聪明的没有回去找老太君,也没有和神州卫硬抗,而是隐匿了起来,准备寻找机会,逃离叶家。 两人来到一处屋檐下,这里视线昏暗,他们就像是跟黑暗融合在了一起,一般人难以发现。 看了看前方北门的位置,只见那边大队的神州卫队员把守来回巡视。 “九叔公,这边很多神州卫的人,恐怕不是那么容易闯出去。” 叶昊声音略显颤栗,对身边的叶兴志道。 叶兴志受伤不轻,呼吸有点紊乱,他将视线收回,缓缓道:“我们到北边的围墙,或许能够借机离开这里。” 说完,也不等叶昊回应,便顺着昏暗的墙壁,朝着镇北方的位置摸去。 不一会,他们来到了正北方的区域,只见一堵三米高的围墙堵在前面。 这里神州卫的包围力量比较薄弱,对叶兴志来说,逃出去轻而易举。 趁着一队神州卫队员巡视过去的时候,叶兴志拉着叶昊,纵身一跃,便出到了围墙之外, 这番举动,也惊扰了戒备森严的神州卫,当即有人大声怒喝,随后是一阵子弹朝着叶兴志消失的方向倾泻。 叶兴志终究是一名地境高手,神州卫的火力覆盖并不大,没能将叶兴志和叶昊留下。 好一会之后,枪声才消停下来,等有人上来查询的时候,哪里还有叶兴志他们的踪影? 不久之后,在距离叶家很远的一处建筑外面,两个人踉跄跑路。 “九叔公,你不要紧吧?” 叶兴志躬着腰身,浑身都是血迹,他的背后有几个触目惊心的枪眼。 他们在离开叶家的时候,被神州卫的人扫射,原本受伤的他躲之不及,中了几枪。 “无碍,我们赶忙离开这里,现在整个岭南没人能救我们,快去外国公馆,寻求庇护,到时候通知方家,我们再报今日之仇。” 说完之后,他们选择比较隐蔽的道路,顶着夜色离开了这里,犹如丧家之犬。 此时,军医院里面,叶先贤躺在床上,眼睛一转不转的瞪着天花,心绪难明。 他时不时的扭头,望向病房的门口方向,眼底深处充满了担忧。 “大哥,一会有消息,天安自然会来告知我们,你不用担心!” 叶长歌并没有回去,而是守在了病房里面,等待叶家的结果的。 “哎” 叶先贤长叹一声,没有再继续说话。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口打开,天安表情严肃走进来,道:“大少,叶家已经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