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而,又对孟昭说道, “就算你夺取的是吞天那小子的东西,但你可知道,本宫主看好吞天,同样可以插手此事?” 声音的语调没有丝毫变化,但,孟昭却察觉,此片空间带给他的压力陡增十倍不止,强大的挤压感甚至以让一般的先天血络爆裂而亡,犹如重山覆体。 也就是孟昭身怀紫元龙体,根基雄厚无双,即便这般变化,也只是瞬间不适应,很快就调整过来。 “哈哈,宫主此言差矣,看好一个人不是坏事,但,若就因为看好一人,就事事为其奔走劳碌,当成自己的事情来做,岂不是本末倒置,将自身置身其下? 宫主乃是魔道宗师,天下绝顶,稳坐风云台,看好吞天,以交易方式表达善意,已经足够,若是还要中途插手,帮他讨回失落宝贝,反而拉低自己的地位。 孟某人觉得,真正的英杰,是不会被一两次的失败打击到的,甚至有时候,吃些亏,遇到些挫折,还是好事。 我若是宫主,对待此事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后辈自己争斗,如此,方才能见到,谁是真龙,谁是伪龙,不知宫主觉得在下所言是否妥帖?” 泌水仙宫的大师兄本来闭嘴不言,听到孟昭这些话,骇的张大嘴巴,这可真是死人说活,颠倒黑白,明明自己截了吞天道子的宝贝,还做出一副我是为他好的模样,真是开了眼界了。 虽然仙宫大师兄很少在江湖武林走动,但见过的人为数不少,很多还都是一等一的俊杰贤才,然,孟昭是第一个让他又佩服,又想一剑刺死的家伙。 “好一张利嘴,不过却不得不承认,你说的有道理。 此事,我的确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容你和那吞天一较高下,看看谁的手段更强一些,但,本宫主看戏,也得有合适的戏子才是。 吞天其人,禀赋奇高,天纵英才,早晚是我辈中人,这一点我深信不疑。 一般的人,不会是他的对手,想和他作对的,下场也都不是很好。 倒是你,看起来根器之优,还在吞天之上,却犹如雾里看花,朦朦胧胧。 这样吧,你且与我这大弟子较量一番,看看成色。 若真有那个实力,放你一马又有何不可?” 泌水仙宫之主这话,让孟昭一愣,随即苦涩一笑, “原来宫主方才是诈我,您根本看不出我的根器高低,所以才想试探。” 这和之前泌水仙宫之主所言有些相悖,孟昭自然明白,自己还是被这老家伙给骗到了。 那仙宫之主似心情很不错,哈哈一笑, “错,并非诈你,我虽看不出你的根器高低,但,看不出,也是看出,你明白吗?” 孟昭点头,这并不难理解。 以仙宫之主的魔道宗师眼力,实力,看人便似掌上观纹,纤毫毕现,基本一看一个准,说是天才,必然是天才,说是榆木疙瘩,必然难以调教。 但,他这等眼力,实力,看不出一个人的资质禀赋,其实已经说明,这人绝对厉害无比,没有破绽,便是破绽,这一次,是孟昭大意了。 “宫主有兴致,在下自当遵从,不过,若是宫主看得满意,可愿意在看重之人的名单上,多出一个来?” 孟昭见缝插针,他敢和叶欢交易,以孟家船队为魔道倾销货物,赚取银子,就不怕和仙宫之主搭上关系。 与虎谋皮的确是大有风险之事,然,孟昭自诩真龙,又岂会惧怕区区勐虎? 两年多时间,他已经成长到现在的水准,再给他两年,必然又是一番惊人蜕变,达者虽为先,他却未尝不能后来居上。 再者,他背后关系错综复杂,势力庞大,魔道宗师虽然强大,无敌,却也吓不倒他。 屏风后的人一顿,似没想到孟昭会这么说,还是生平第一次,只觉其傲气之重,还在吞天之上,随后才满是激赏道, “好气魄,看来你不单单只有嘴皮子厉害。 此事简单,你若真能入我法眼,多你一人又有何妨? 不止如此,日后你和吞天相斗,我暗中支持你也无不可。” 这番话,更是血淋淋的揭示出仙宫之主冷血无情,更看重利益的本质。 也就是谁强,谁更天才,谁更有前途,就帮助谁。 捧高踩低说出来不好听,但很实用,小人物是这么做的,大人物也不能免俗。 再者而言,大人物看重一个后辈,一个天才,会进行投资,但没有谁规定,看重的只能是一个人。 一群人,明显更符合大人物的定位和利益所在。 广撒网,多捕鱼,总有一头大鱼能被逮到。 眼下,孟昭就是一条毛遂自荐的鱼,看看能否被这位魔道宗师放在眼中。 当然,这条鱼心怀叵测,别有用心,是另一回事。 泌水仙宫大师兄则是蠢蠢欲动,一对斜飞的眉毛抖动间恍若长剑飞旋,漆黑的童孔深处,隐隐有锐烈剑气呼啸生成,体内更是有神剑铮然鸣音,引发此片空间磅礴的天地之力呼应加持。 此地为山峦之中心,大阵之阵眼,虽然仙宫大师兄无法日夜居住于此,但也能时常过来拜谒师尊,从而熟悉并领略此地之玄妙、。 日积月累之下,虽不能直接动用此处无穷无尽的天地之力,却能隐隐撬动一两分加持自己,大幅度提升战力。 一般情况下,他不会动用这等手段。 其一没有必要,其二如此做,很可能导致自身遭受天地之力反噬。 使用本无法掌握的力量,有风险,是必然的。 此时,却是打算待会儿用无敌武道之力,强硬镇压,将孟昭一举挫败,彻底击垮他的信心,也好叫他知道,嘴皮子利落没用,武功够强,才是本事。 当中有一分报复之心,三分发泄怒气,余下六分,是与强者争锋并击败其人的斗志和快感。 他也明白,孟昭必然是有着强大的实力和底气的,但,那又如何? 仙宫大师兄从不认为自己占据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下,还会输。 不,平手都是意味着他的失败。 他要痛痛快快的赢。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