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一默默给孟建竖了个大拇指。 附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句:“灰袄黑帽男人,毒贩。” 她看向四五排座位之外的男人。 孟建循着杜一的视线看过去。 只一秒,就转开。 这人和刚才进饭店的黑袄男人身形一样。 他扫视了一圈周围。 人群挤挤挨挨的,连个空隙都没有。 直接过去抓人,万一他带着枪,在这样限制行动的环境下,孟建不能保证一招制敌。 杜一转动身子,对着孟建。 用唇语说道:“他是从警察手下逃走的,肯定不会在站点下车,可能会中途跳车。” “所以我们要快点行动,等会你往前去,我跟在你后面,双面夹击摁住他。” 孟建点头。 给杜一使了个眼神。 就往前挤去。 这一动,挤的旁边人一阵骚动。 有个大妈十分不乐意:“我说解放军同志,这车都开了,你不老实站着,还往车头挤做什么,我这身子骨都快站不住了。” 她这一嗓子,引的毒贩微微侧头看过来。 见到孟建身上的军装,他瞳孔微缩。 不着痕迹的转回头。 杜一暗觉不好。 孟建也加快速度往前挤去。 不慎踩到了谁谁的脚,引来好几声抱怨。 在离毒贩还有两排座位的时候,毒贩突然动了。 他一把扯过邻座的妇女,右手的枪顶在妇女的后脑勺上。 “别动!” “把窗户打开,要不我就把你老婆杀了。” 毒贩威吓孟建,同时头微偏对着坐在最里面的男人说道。 被劫持的妇女面色惨白,身子僵硬的动都不敢动。 车厢里的其他人看到这一幕,顿时大喊大叫,慌忙的往车厢两端退去。 孩子们被叫喊声,吓得哇哇大哭。 车厢里一片混乱。 杜一逆着人群向前去,走到孟建身后。 被威胁的中年男人,看了眼壮硕威猛的孟建。 在毒贩眼神的逼迫下,伸手缓缓打开了窗户。 “再开大一点!” 毒贩不满的大吼。 孟建趁机向前一步,毒贩余光瞄到孟建的动作,立即将枪移到妇人的太阳穴。 他声音阴冷的说道: “你只要再动一下,我直接开枪。” “啊啊啊~别杀我,别杀我。” “解放军同志,救救我,我还不想死。” 妇人带着哭腔祈求道。 孟建蹙眉,盯着毒贩的手和脸。 杜一右手转到孟建背后,从空间里取出一根麻针。 左手拉住孟建的衣服,把他往后扯。 孟建感应到之后,举起双手缓缓后退。 “我放你走,只要你放了人质。” 毒贩眯起眸子,盯着孟建的每一个动作。 孟建往后退了好几步,直到车厢门口全是人,退无可退。 他才停住脚,但一直举着双手。 毒贩也动了,他让座位里面的男人出来。 然后拽着妇人挡住自己的致命部位,缓缓往里面移去。 孟建面色从容。 丝毫没有他要逃走的可惜。 仿佛就像他说的,只要放了人质就行。 毒贩也稍稍放松了一些。 握着手枪发白的指节松动了。 他已经移到了窗边。 按照现在的距离,对方再厉害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就算开枪,自己致命部位都被妇人挡着,中了一枪也不妨碍跳窗。 毒贩眼中露出得逞的笑容。 车厢里的百姓紧张过后,吃瓜的兴头就来了。 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张望车厢里的情况。 看犯人真的要走了。 心里又有些着急。 “解放军同志,可不能让犯人走啊,他要是逃出去了,以后做得乱只会更多。” 刚才吐槽孟建往车头挤的大妈,嘴又闲了。 她旁边的中年男人嫌弃的看了她一眼。 “要不是你刚才喊那一嗓子,说不定人解放军同志早就把犯人抓住了,都怪你嘴快。” 大妈被人说了,还不服气。 “我咋知道这车厢里竟然还有犯人,我被挤着了,说一句怎么了,嘴巴长在我身上,我想说就说。” 大妈如此嚣张,其他人看不下去了。 开始道德绑架大妈。 “嘿,你这年纪大的,说话怎么这么冲,这犯人要是抓不到都怪你,那被挟持的媳妇要是被打死了,她做鬼都不会放过你,是你害死了她。” 这话就是故意气大妈。 大妈还真的一下窜火了。 她一蹦三丈高,指着刚才说话的人就大骂。 “你说什么狗屁,是我让那犯人杀人了吗?” “还有你,我被挤着了,说两句怎么了?” 大妈开始舌战群众。 就在这种混乱时刻,毒贩一把推开妇人,弯腰就往窗外钻。 杜一右手一甩,麻针飞快射出。 扎入男人后肩。 在他伸出头的一瞬间,身子突然一软,没力气了。 此时,妇人已经被丈夫拉到跑道里。 孟建大步冲上去,反手制服毒贩。 迅速卸了他的双臂。 车厢里的人发出一连串的欢呼。 杜一走过去,在毒贩身上摸了摸。 掏出了一个证件,一千多块钱和一把匕首。 杜一打开证件一看。 古阿瑟?力加。 是前世,给血魔组织下订单,要干巴家族组长首级的毒贩家族成员。 真是无巧不成书。 她轻笑了一声。 对孟建甩头,两人把毒贩押给车上的乘警。 刚转身,两个乘警就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其中一名乘警看到是两个军人,声音顿时柔和下来。 “去办公室说吧。” 乘警看了眼四周点点头。 车厢里的百姓自动往两边挤去,给杜一几人留下一条顺畅的小路。 被劫持的妇人丈夫,跑过来道谢:“解放军同志,谢谢你们救了我媳妇,谢谢你们。” 孟建表示这都是小事,让他回去好好安抚安抚刚刚被劫持的妇人。 很快,几人就来到乘警办公室。 孟建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 乘警表示一定会看好毒贩,在下一站做交接。 还说如果位置被人占了,要是不好处理就通知他们来解决。 在车上,乘警的话最管用。 孟建和杜一回了卧铺车厢。 见位置果然被人占了。 而且还是一家人,团体作案。 睡在杜一铺位上的是个青年人。 孟建铺位上是个老人。 而其他人则坐在青年人旁边打盹。 杜一敲了敲床护栏,把躺着的和坐着的惊醒了。 “让让。” 青年人翻了个身,坐着的人看了眼杜一和孟建,又继续睡了。 杜一:“……” 孟建无奈,可想到杜一身上的伤,要是这样站两天,血液循环不好,伤口说不定会崩裂。 他猛地咳嗽了好几声,想跟占铺位的人讲讲道理。 最外面的中年女人,抬起眼皮看了眼孟建,挂上笑脸说道:“解放军同志,我们实在累得不行了,这铺位就让我们睡一夜,明天就给你。” 闻言,杜一开始脱衣服。 军大衣,夹棉袄子,毛线衣。 看的妇人一愣一愣的。 直到看见杜一腰上缠着的厚厚绷带,以及胳膊上还洇着血的纱布。 “我有孕,而且还是重伤,你们占我铺位合理吗?” “你儿子这么大高个的小伙子,站站怎么了?” 妇人脸色有些微红。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站了起来。 原来这军人是受伤了,难怪要奢侈的买卧铺。 她旁边的两个中年男人,也一起站了起来,退到走道里。 可躺在床上的小伙子,还在装死。 兄弟,你眼睫毛一直在动,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