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之前本是中朗将牛辅的中辅军,其职属军师参军一类的职位,并不是官方的正式官职,薪奉上与军司马差不多,与赵云的地位相差甚远,甚至不如徐庶等参军。 将军府的参军乃是募僚性质,虽然没有多少权利,薪俸也不固定,从比六百石至比二千石不等,但却是官方认可的正式职位,而辅军则属于私人性质,完全不可相比。 李儒听罢瞟了一眼贾诩,心里暗哼一声说道“文和以为该如何行事才好,当下丞相身边仅有你我二人可用,难道要丞相亲自前往,才能叫赵云不敢轻视!” 贾诩说话总是一半留一半,还经常一副言行举止的样子,想引导他人主动中套开口,而自己却是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叫李儒心中很是不爽,明知贾诩话中有话,又拿他没有办法,所以李儒干脆将话一次说死,就想叫贾诩难看。 贾诩听罢起身朝董卓行礼笑道“郎中令言过了,丞相贵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怎可亲自己前往,再则说了两军交战将帅不可相见,不过丞相不可前往,三公子文武双全,可为正使之任,贾某人自当为副使辅佐公子,如此可显示丞相诚意,赵云必会以礼相待,议和的成功机率会大大增!” 董卓家中有三儿一女,长子董锐随董旻与樊稠,押送公卿及洛阳百姓西迁,次子董镶则与董卓族弟董越押运千亿财货,正在前往长安的途中,儿女董白嫁于牛辅为妻,小儿子董钭则与董卓留在洛阳毕圭苑,贾诩所说的三公子即是十七岁的董钭。 董卓对于小儿子董钭极为宠爱,但是他也想大力培植董家人员,如其弟董旻为左将军,族弟董越为中郎将,还有已死在平阴县的侄子董璜,都是董卓所扶植上台。 董卓听后思虑再三,又看向李儒本人,发现李儒没有反对之意,便朗声说道“钭儿尚且年少,不经官场之事,好在有些武艺在身,可成为副使与文和前往,也如此也罢,叫他出去历练一番,见识一下何为猛将如云,省得这小子天天在苑内坐井观天!” 李儒之所以没有反对,是因为他觉得,可以用董钭去监督贾诩,贾诩为人狡猾异常,所谋所划皆以自身安危出发,对于董卓根本没有忠心可言,确实需要一名董卓亲信同往,否则万一贾诩反水与联军构结,反而成了对方的内应,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三月十七日,兖州刺史刘岱带兵围困东武阳县,东郡太守桥瑁起兵反抗,不日刘岱兵攻入城中杀死了太守桥瑁,并且任命王肱为新任太守。 刺史与太守之争,在汉未比比皆是,比如公孙瓒与刘虞,又如孙坚与王睿,再如当年太史慈所在郡衙与州衙之争,两者之间常有不合,或因军事、民事甚至诉讼,常有互相各有不同处置,其实皆是因为历史发展的关系。 秦始皇统一天下后,设置了三十六郡,每郡以太守为长官,掌全郡军政、民政、法政、进贤等一切事务,又设有郡尉分掌郡兵、治安、辑盗事务,大郡设有郡丞为太守分担民生税务,之后有增设监御史分掌司法、讼决及监察,一封文书可达天听,充为天子耳目。 汉文帝时期因监御史不作为,所以郡监察职被废除,由丞相另派人员为刺史秩六百石,刺探各郡国民情,监察各太守及国相的政绩,属于不常置的派遣官。 汉武帝继废诸郡监察御史后,又于元封五年公元前106年,将大汉全国为十三部州,各部始置刺史一人,又称刺史部,每部各负责监察数郡国,属于常置的派遣官。 同时刺史并不受丞相的制约,而是直接隶属三公之一的御史大夫,在西汉中后期得,刺史为吏治与中央集权起到了关性的作用,还是昭宣中兴的促化剂,其地位与权力得到极大的提升。 汉成帝绥和元年公元前8年,刺史曾经改称州牧,职权进一步扩大,西汉中后期由监察官,变为了地方军事、行政、民政、司法总长官,其品秩也提升至真二千石的刺史,或是中二千石的州牧。 刺史成为一级行政长官时间不长,而且权利与下级的太守多有重合,因为太守也有着绝对的治理权,同时太守也可以直达天听,而刺史则成了监督一方的长官, 太守出现至定型,比刺史足足早了近两百年,先来者反而居下,所以两者时常因争权而翻脸,只是乱世开启法度不存,使两者相杀便成了常态而以。 之后董卓令大鸿胪韩融、执金吾胡母班、将作大匠吴修及越骑校尉王瑰,携带汉献帝诏书劝解关东联盟军,历史上四人是去了河内郡,如今则是到了平城找到了王匡。 议和小组打算先通过王匡的引见,从而顺利的去酸枣营游说众诸侯,全因执金吾胡母班乃是王匡的妹夫,想由此打开缺口。 可惜事与愿违,王匡派人报告了盟主袁绍,袁绍因为董卓灭其族在先,不愿意接受议和,所以指使王匡斩杀胡母班等人。 胡母班本是汉未八厨之一,是天下有贤士,此来主导议和之事,也是从另一个角度去看时局的需求。 胡母班死前为王匡留下的书信可以说明,信中胡母班说道“从古至今,那有天下诸侯兴兵进犯京师的,说众诸侯的行为乃是掷鼠忌器,属于不理智之举,董卓挟持幼小的天子做为掩护,众诸侯兴兵讨伐,真能救出天子匡扶汉室吗?此举是否有故意搅乱天下之心了?我等接受天子诏命,前来调停争斗,关东诸郡只是嫉恨董卓,表面上仍然奉行王命,又有何罪,足下将我等拘于狱中,打算杀了我们衅鼓,这是何等悖暴无道之举?我们与董卓是何关系?为何要与他共同承担罪恶的道理?袁绍因痛恨董卓而迁怒于我等,这是何等残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