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曹操回到了酸枣大营,袁绍果然提出另立刘虞为帝,前来参会的曹操与袁术极力反对。 曹操反对的原因很简单,眼下汉献帝虽是董贼所立,并且被其控制生死不明,但汉献帝刘协也是先帝骨血,而且如今还是唯一仅存的血脉,其帝位得来也是不合法,却也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其正统性无可置疑。 而刘虞仅是东海王刘恭之后,天下与刘虞相似的宗室多如牛毛,此时若是拥立刘虞,天下诸侯也有人有样学样,寻一名汉室宗亲拥立,到时候大汉将分崩离析。 况且联军此举与董卓无异,讨董的正义性将就此颠覆,说不定联军一众都会成会历史罪人。 此时曹操的志向,仍然是救出天子,加以辅佐重振大汉帝国的实力,其心中并没有野心,曹操以为只有击败董卓,救出刘协重建汉廷才,辅佐刘协拿回政权是上策。 而袁术则不同,他早早的便怀有私心,若是立刘虞为帝,对他并无半点好处。其一刘虞为人颇有贤名,而且在朝野中威望极高,有着自己的兵马与土地,绝对不是一名可任人摆布之人,一旦刘虞为帝,他袁术最多只有拥立之功,难有割据扩展的可能。 当然袁绍提议立刘虞也是有自己的私心,看似刘协比刘虞好控制,其实这内中另有因,此时袁绍并没有政治野心,他更爱惜自己的羽翼,想从中搏得最好的名望。 袁绍之前一直支持的是刘辩,而刘协却是竞争对手,两人之间曾是敌对关系。这也是后来袁绍没有迎接刘协的因素之一,因为袁绍始终怀念刘辩,视其为汉室正统。 如今刘辩已死,而曾经自己反对的人上了位,在袁绍看来就算救出刘协,自己也不能落得忠名,反而将来刘协亲政,有可能会翻出旧事,为了断绝此种可能,倒不如立刘虞为帝,自己不光有拥立之功,还能掩盖自己提出进京逼宫的失策之举。 然而袁绍并不受曹操与袁术影响,在之后的会议上拿出了一枚玉印,据说就是传国玉玺,并且多次暗示曹操一切已准备就绪,希望曹操能出言支持,而曹操却大笑离席,直接返回了平阴城,拒绝参与此事。 之后袁绍仍不死心,与韩馥等人宣布共推刘虞为帝,并且指使辽东太守公孙度出使当说客,历史上原本是由乐浪太守张岐担任,不过现在张岐是武州的乐浪太守,所以袁绍与韩馥才会指使公孙度,去与刘虞讨论相关事宜。 然而公孙度并没有说服刘虞,反而让刘虞痛斥了一顿,刘虞怒叱公孙度说道:“如今天下大乱,天子失去了主政权力。我等世受国恩,理应助天子还政。诸位英雄据有州郡大权,应当团结一起合力,尽心尽力回报王室,如今却反而在此策划谋反!” 刘虞极力拒绝了提议,并且用一番大义之论反驳,使公孙度倍感无地自容,只好灰溜溜的返回辽东。 不过刘虞的话确实讲得正义凛然,但也仅限于言语上的忠心,他留在幽州没有参与反董,也没有为参加勤王的公孙瓒解决后顾之忧,要知道刘虞与东北游牧民族的关系匪浅,只要他肯派人出使乌丸,也不至于乌丸人火烧公孙瓒的后院,以至公孙瓒班师回幽州。 身为汉室公认的宗亲,此时威望最高的刘姓中人,刘虞在汉少帝被废时,没有半点动作,在汉献帝登位后,董卓上表使刘虞为大司马,进封襄贲侯。 年初天下诸侯反董时,刘虞又被拜为太傅,显而易见刘虞默认了董卓的一切行为,心里也是拥戴刘协为帝,又或者他已被高官厚禄堵住了嘴。 之后袁绍与韩馥等人,又派人请刘虞领尚书事,主导联军事宜,但是刘虞仍然拒绝,更是以斩杀使者为决心,袁绍等人见此便只有罢手了事。 五月中旬,因牛辅在并州的战事不利,董卓又身负重伤,不得不率兵退出洛阳城向西逃遁,仅留下吕布与五万人马在洛阳城断后,函谷关以东的其他人马全部退入弘农境内。 董卓亲率主力退守渑池,由胡轸率兵据守函谷关,郭泛则固守新安县,段煨屯兵华阴,牛辅屯兵安邑,由此形成了一条防御众深。 之后平阴的赵曹刘联军,阳人聚的孙坚大军,还有平县的王匡大军,三路人马计七万之众,从三个方向朝洛阳进军。 由于吕布得知后便自知不敌,果断带着人马向洛阳宣阳门撤退,不巧正遇北上的孙坚,两军在宣阳遭遇,吕布担心被赵云与王匡,便没有战意在孙坚的阻击下,怆惶逃出洛阳城,向西遁入函谷关。 随后三股五路联军会师洛阳城,其实洛阳已是一座废城,城中建筑房屋全被烧坏,更没有一名百姓存活,十分的荒凉破败。 刘备入城后,先是入皇宫扫除宗庙,并且祭祀天地,以悲天悯人之姿,在破败的皇宫内痛哭流涕大骂董卓。 孙坚则以胜利者的姿态,在洛阳城内大肆搜索,不知他从何处得消息,在内宫的一口井中捞得一具女尸,并且从女尸身寻得真正的传国玉玺。 赵云与曹操入城后,便果断率兵控制了洛阳城的防务,河内太守王匡则不听劝,执意带兵追击吕布,在谷城一带中了吕布的伏击大败而还,之后便北上回到了河内郡。 赵云也知道传国玉玺之事,同时他动过私心,想占有传国玉玺,以备日后之用。 可是贾诩与徐庶却极力反对,贾诩朝赵云劝说道“至秦始皇启,传国玉玺便做为历朝历代天子的合法信物,获得此物虽有受命于天之吉兆,但此吉兆也不是常人可得,放天下虽已是风雨飘摇,但大汉气数却未尽,德性名望不高者得了此玺,反之不是吉兆,而是会引来灾祸,希望主公暂且不要染指此物,若是偶然获得了玉玺,也不要留于身旁,必须马上献给天子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