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听罢马上带头单膝着地,抱拳躬身随之宏声喊道“赵云跪迎天子圣诣!” 盖勋见众人皆已行军礼迎旨,便又继续朗声读道“圣谕召曰:皇天上帝,后土神只,眷顾降命,属协之黎元,却先又阉党祸国,故大将军何进,为阉宦所害,至大汉梁柱崩塌,董贼带兵入京为祸京师,毒杀朕兄弘农王,强行迁都至百姓流离失所,使大汉根基动摇,董贼德行逆行,其罪罄竹难书,奈何朕年幼无力诛之,幸有镇东将军赵云兴大义之兵,远来京师诛讨国贼,以身涉险手刃董贼,为大汉除去祸害,返以清明之朝纲。将军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为大汉立下不世之功,朕闻之甚慰,故而加封赵云为镇东大将军、武州牧、安东大都护、仪同九卿,原平壤县侯爵上,再新增食邑三万户,赵云之父赵辅教子有方,晋爵为亭侯。” 王允主导的圣旨很有深意,一字不提董卓的废立大罪,尊重已登位的汉献帝刘协。 王允也不为十九路联军正名,独表赵云的刺董功劳,岂不是叫赵云独立于联军之外,王允有分化联军之意,有让赵云成为众人之矢的计算。 同时少去了王允在长安所说的赐三锡,也没有如约封赵云为骠骑将军,甚至连假黄钺都不提,而只是加衔为镇东大将军及安东大都护。 所有的册封加衔,其实都是在原来的基础上加强而以,武州刺史晋武州牧秩中二千石,镇东将军加大将军衔秩中二千石,安东都护升大都护秩中二千石,三职全是位及九卿,爵位也增邑至三万户,再表赵云父亲教子有道,溢功晋封为亭侯。 安东大都护此时只是一个虚衔,而镇东将军加个大字,则与骠骑、车骑、卫将军同级,位次高于前后左右将军,且不及以上三个重号将军。 可见王允心中还是妒恨赵云的,此举算是报复赵云搬空庄园之仇,没让赵云如愿当上骠骑将军,及获得三锡与假黄钺的权力。 这之中也有王允安抚吕布的意思,若是如约加封赵云,吕布必然会与王允产生隔阂。 赵云听罢也不多想,反正他也不在乎这些官衔,如今他已经是一方诸侯,形同一国之主,在武州他赵云已是一手遮天,又岂会与王允计较。 赵云立刻双手高举,盖勋则将圣旨轻轻放在赵云手上,随即扶起赵云说道“恭喜大将军,为我大汉除去国贼,大汉有大将军在,乃是梁柱新起之兆啊!” 赵云收起了圣旨回说道“久闻盖大人在董贼面前,有不畏权贵宁折不弯之气节,赵云道是佩服不已啊!赵云所做所为都是顺应天竟,所出也仅是微薄之力,根本当不得大汉的梁柱!” 两人又是一阵寒喧过后,赵云又将盖勋引上主席,与孙刘二人同列,一边饮酒谈话,一边观看孙策与聂辽的比试。 盖勋入座后酒过三巡,才叹了口气说道“在下此行使命结束后,便是无官无职,本想返回敦煌老家养老,却因三辅为董贼旧部所控,归乡道路受阻,同时身上背疮隐隐发作,只能拉下这张老脸,希望能随大将军去武州治病,不知大将军可否容纳!” 赵云听罢立刻兴奋的站了起来说道“当然欢迎!我武州是大汉国土,大人乃是大汉忠臣,既有心去武州休养,我赵云求之不得,武州上下更是荣幸之至,何故说的如此悲痛!” 盖勋也起身说道“不瞒大将军!我盖勋如今已是丧家之犬,我与董贼同为凉州人,先前又不归附以他,已遭董卓部将怨恨。如今虽被王司徒启用,却也不得大用,处处受人排挤,王司已徒独揽大权容不下我盖勋,董贼旧部也不想叫我安生,好在我儿盖顺想了这个办法,向王司徒讨得汉使派遣,使我全家能沾圣旨的光顺利出关!今时大将军仁义,愿意接纳我这个五十岁的病翁,道是给我盖家一条活路,大将军请受盖勋一拜!” 赵云立刻扶住盖勋说道“盖大人不必如此!也不必悲伤,此来你已出关,算是重见天日。我武州有华神医在,小小背疮不足为虑。到了武州以后,大人可安心养病,一切都由我赵云安排!” 背疮在后世根本不算什么大病,轻者吃点抗生素抹点消炎药粉,重者动个小手术便,通过口服抗菌药物,便轻松治愈。 而在古代则不同,古代没有抗生素与抗菌药物,也没有针对性的消炎药粉,就算是动手术,也是因为医疗卫生及消毒不过关,导致手术失败引发更大的感染。 背疮长期没有得到有效的治疗,会引会败血症,一旦发作患者的死亡极高,所以在这个时代属于难治之症,死于此疾病的人极多,往往人到中年后,免疫能力下降,四十几岁便发病而亡。 当然神医华佗号称外科圣手,又有医学院的多名专科大夫协助,还有酒精及各类药物,为盖勋除去病患,自然是没有问题。 原来盖勋已被王允抛弃,同时又被董贼旧将憎恨,连离开关中的通道都有,所以才会讨得这传旨汉使的差事,借此带着全家出关投奔赵云来了! 历史上的盖勋于公元191年背疮发作而死,并且死于董卓前面,不过如今董卓提前一年死了,历史也就改变了。 虽说如今盖勋只是一个五十岁的病翁,但是求贤若渴是赵云的态度,不管他还有多少寿命,能为赵云効力多久,哪怕他已是一具尸首,赵云也会将其带回武州。 目前武州急需文武家族做为底蕴,光有忠心不二的百姓是不够的,小小文人世家,能为赵云提供管理人才,武人自然不用说了。 无论文武赵云都希望能形成新兴家族,从而源源不断的提供优质而忠心的人才,光是靠开办学校,难以形成长期有效的供应链,想建立自己的政权,文武世家贵族阶层及商股,也是缺一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