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白衣缓步走至一排墓碑前,凉风轻拂,带来一丝凄凉。他凝视着那些石碑,神情渐渐变得沉重。墓碑上刻着的字迹在月光下闪烁着冷冷的光辉,那些记忆像潮水般涌向他心头。 他低声说道:“上官爷爷,伯父,婉儿,白衣来看你们了。”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根利刃,刺入他的心底,带着难以言喻的沉痛与哀伤。在这个夜晚,月光如水,映照出他内心的孤独与哀悼,仿佛整个世界都与他隔绝,只有这片墓地是他唯一的归宿。 他在一块墓碑前停下脚步,缓缓跪下,双手捧着一壶清酒,微微颤抖。这个举动让灵儿默默驻足,她的心情也随之愈发沉重。灵儿静静地站在一旁,任由凉风卷起她的衣衫,一时之间,周围似乎除了风声,连虫鸣也静止不再。 冷白衣小心翼翼地将酒倒入墓碑前的酒盅,清酒在月光下泛出点点银辉,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他的动作格外缓慢,似乎每一滴酒水都承载着无尽的思念。 随后,他又从怀中取出纸钱,轻轻焚烧。燃起的火焰如同一缕幽灵般在夜色中跳舞,他看着那些纸钱在空中飘散,仿佛那是他对逝去亲人的思念在空中游荡。 每一片纸钱化作灰烬,带走了一分愁苦,也带走了一分对生命的执着。他的喉咙微微发紧,暗自叹息,那失去的,是无法再唤回的。 灵儿站在一旁,沉默不语,心中也隐隐作痛。此时的冷白衣与她认识的那个冷冽男子大相径庭,他的柔情如雨水淹没了一切坚硬的外壳,原来内心深处埋藏着如此多的悲伤与怀念。她不敢打扰,只能静静守候在一旁,看着他为亲人所做的一切,心中不知为何掀起一阵阵涟漪。 当冷白衣终于结束了这一切,站起身离开时,灵儿才微微向墓碑弯腰行了一礼,接着快步跟上他,轻声道:“冷公子,不必太过伤心,他们会在天上看着你,保佑你的。” 她的声音如同清风般温柔,带着一丝自然的亲和力。冷白衣虽然对这样的安慰不以为然,但听着这天真无邪的少女话语,心中却涌起一阵暖意。 冷白衣不知为何对这个天真活泼的少女并没有往常般抗拒,否则以他的性格,纵然不至于被吓退,亦必会对任何打扰保持距离。 或许,正是灵儿这种率真之态,才能触碰到这位冷面少侠真实的一面,并且,正是她的温暖与执着,将渐渐融化了他那颗冰封已久的孤独心灵。 半道边,秋风萧瑟,落叶纷纷而下,灵儿踩着青石路面,轻快地跟在冷白衣身后,脸上洋溢着无邪的笑意,声音如清泉般清脆:“冰块,现在要去哪?” 冷白衣的身形一顿,突然转身,冰冷的面容闪过一丝诧异,心想:怎么又叫我冰块。灵儿却未及反应,如同一只小鸟般撞进了他的怀中。那瞬间,她感觉到了一种扑面而来的气息,夹杂着淡淡的花香与清冷的气息,不由心中一怔,竟有些迷醉。 “对不起……”,她慌忙跳开,脸庞如春花般绽放,羞红了双颊,不敢与他对视,眼神游移,只敢偷偷瞥向地面,心跳如雷,似乎能够听见自己的心声应和着周围的风声。 冷白衣微微一愣,只是淡然地说道:“送你回聚贤楼休息。” 声音低沉如钟,夹杂着一丝不自知的温柔。灵儿听后,心中更是一震,那股温暖的气息瞬间涌上心头,让她的脸愈发绯红,喉咙未曾动弹。 接下来一路无话的回到聚贤楼门前,掌柜和小二正在忙碌着准备关门,看到冷白衣与灵儿的身影,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掌柜瞬间迎上前来,脸上绽放出恭敬的笑容:“少楼主,您回来了!” 冷白衣微微颔首,面色依旧如霜雪般冷淡,声音却带着一丝低沉的关切:“房间安排好了吗?” “已经安排好了。”掌柜快步答道,心中对这位少楼主的敬畏与敬重油然而生。 冷白衣伸手指了指站在一旁的灵儿,神情虽冷,却显得细致入微:“带这位姑娘去休息。” “是,少楼主。”掌柜连忙点头,转身对灵儿恭敬地说道:“姑娘,请随我来。” 灵儿这时候还沉浸在一种说不出的羞涩当中,脸颊微红,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跟着掌柜朝房间而去。一路走去,她的脑海中仍然回荡着刚才在冷白衣怀中那一瞬间的温暖,心中不由得思索着那股独特的香气,仿佛轻柔的雾气般,萦绕在心间。 冷白衣随后转过身,对小二说道:“去为我准备两坛酒。” 小二二话没说,立刻放下手上的活,随即朝里屋走去。不久后,他提着两坛酒,有些紧张地递给冷白衣,生怕自己的动作不够迅速。“少楼主,您要的酒。” “谢谢。”冷白衣简单而淡然地道,语气中不含任何的多余情感。 小二望着那逐渐消失在街道尽头的身影,心中掠过一丝莫名的情绪。他的目光随着冷白衣的背影而飘荡,小二心中不免生出一丝好奇和羡慕,想象着自己也能在江湖中闯荡,成为像冷白衣那样的人物。 然而很快,心中又涌起一丝不安,他明白自己不过是个小二,与那些风光无限的人物相隔甚远。心中矛盾交织,最终化为一声感叹:“这世上,果然只有那些浑身是劲的侠客,才配拥有这样令人向往的故事啊!” 与此同时,灵儿跟随着掌柜来到一个雅致的房间,掌柜的声音轻柔如风,推开门后,细心地说道:“姑娘,早点休息!” “谢谢!”灵儿轻声道,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她走到窗口,窗外的夜色如墨,街道上只有微弱的灯火。突然,她的目光被街道尽头的冷白衣吸引,那飘逸的白衣在微风中显得格外清逸,深邃的背影似乎在呼唤着她的思绪。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好奇心如潮水般涌现:“他又去干嘛?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