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林夕苦笑着说,“这么好的辅导员,没能陪我们走完这几年,真可惜。但他有更好的机会,我们应该祝福他。”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毕业后也有很多朋友会见不到。有句话比较矫情,有缘自会相见。”时渊安慰人的方法显得有些笨拙。 林夕却被他逗笑了。 “笑什么?” “我发现兔子大叔也不是什么东西都会的,安慰人这一点,你就很烂。” “烂吗?”时渊挑了挑眉,“那我可得好好学习一下怎么安慰人了。” 林夕看着他,心中的那股莫名情愫愈发强烈。 她突然发现自己对时渊的了解其实并不多,他总是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但此刻,他却显得有些笨拙和可爱。 “对了,你刚刚其实没必要替我挡酒的。”林夕犹豫了一会,还是开口说出来。 “你没听马老师说酒桌文化?这位姓蔡的老师,可不是你喝过两杯,三杯就可以放过你的。”时渊提起这位新辅导员,脸色也没见得有多好看。 林夕无奈的叹了口气,“可问题是,我也不是那种不懂得怎么样抽身而出的人。” “再说了,枪打出头鸟,马老师的担心一点都没错。”林夕劝了劝,“之前我没有留意过你跟老师们的接触是怎么样子的,但说实在的,马老师的提醒还是得上心。” “你懂得应对,我肯定比你更明白啊,你别操心我。”时渊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虽然不知道你酒量怎么样,但是,你可能不太懂喝酒的人的心态。” 林夕好奇地问:“比如?” 时渊顿了顿,才缓缓开口,“你能喝前面两杯,那就可以喝后面的无数杯。如果你不会喝,没喝或许还没什么,可既然知道你会喝了,那就不一样了,你不喝那就是不给面子,有时候,你会被架在上面,没有办法逃。” “那可是老师。”林夕忍不住笑着提醒他。 “可这是的大学,老师也是大学的老师。”时渊神情严肃,“以后其他场合,就说你不会喝酒,或者是超过一杯就会皮肤过敏。” 时渊命令式的口吻,让林夕忍不住皱起眉头。 林夕没有回应,时渊又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 “听到没?” “听到了。”林夕显得有些敷衍。 “所以记住了?”时渊追问一句。 林夕却笑着摆摆手:“再说了。” 时渊动了动唇,正想教育几句,林夕的话却把他噎了回去。 “管的比我家里还严,不知道,还以为你是……”林夕停顿了许久,才调皮的说了下文,“我哥或者我爸。” “总之,不要老喝酒,尤其是出门在外!”时渊只能把一堆说教的话融成一句,又用一种半开玩笑的口吻说,“忠言逆耳啊。” “要你管。”林夕哼哼两声,抬起手擦了擦鼻子,指尖上黏糊糊的,鼻血涌了出来。 她连忙抬起头,拉扯着身边的时渊,“我没带纸巾,快,大神救命。” 林夕的情况,和普通人流鼻血不太一样,时渊连忙从口袋掏出了一包纸巾。 原本怕林夕喝多可能反胃想吐,特意准备着,吐倒没用上,这鼻血又是怎么回事?! 眼瞧着林夕一张又一张的纸巾用着,鼻血是怎么都没止住,时渊眉头皱得紧紧的。 林夕一边止着血,一边塞着鼻子,声音略微含糊的指挥着。 “这一包纸巾不够,你得赶紧帮我拿最少两包来。” 时渊连忙扶着她,到一旁靠着墙角,“等我一下,很快。” 紧接着,时渊一通电话打了过去,时渊往里走,余浩往外赶。 两个人在拐角处碰上的面,时渊拿着纸巾又匆匆折回。 时渊赶回的时候,纸巾已经被用完,林夕手上拎着的那一大团的纸遍布殷红,十分骇人。 林夕的手指也都是血,时渊把纸巾递给她,又把她手上的纸巾全部拿走。 “没事吧?” “没事,老毛病了,缓缓一会就好。”林夕一边说一边熟练的止血,这又用掉了一包多一点的纸巾后,血终于止住了。 林夕鼻子里还塞着纸巾,脸色并不是很好看。 “那个……谢谢你啊,我拿去扔。”林夕很快注意到了自己刚刚止血的那一堆纸巾都在时渊手里,伸手就要去拿。 时渊不满的瞪了她一眼:“乖乖在那里待着,等我一下。” 说完,他转身去扔垃圾,回来的时候,手里还带着几张打湿的纸巾。 没等林夕说话,时渊二话不说就将一张纸巾贴到她额头上,让她靠着墙稍稍抬起头。 “别乱动。”时渊警告着。 林夕难得乖巧听话一回,真按他说的站在那不动了。 突然,一股冰凉的感从指尖传来。 林夕稍稍一动,“听话,你手上都是血,擦一下就没事了,别矫情。” 被人安排的明明白白的林夕仰头看着天花,有些无奈,这好像不是矫不矫情的事儿吧? 怎么都觉得,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哪哪都不对呢? 过了一会儿,湿透的纸巾的冰凉感又出现在了唇上,林夕意识到,时渊就是在擦刚刚流血不小心弄到的地方,耳朵不免有点红了。 为了不泄露自己的情绪波动,林夕咬住了唇。 时渊注意到了,关心问:“哪里不舒服吗?” “头仰久了,难受。”林夕也不敢乱动,“好了吗?” 伴随着额头上的纸巾被撕开,时渊轻轻地嗯了一声。 “行了。”时渊开口。 林夕只觉得脸部有些发烫,故意转移视线,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可算是止住了。” “看你的样子驾轻就熟,经常流鼻血?” “嗯,每次只要一流血,基本上都是这副状态才能止住,见怪不怪了。” “没去医院查?”时渊眉心拧成了川字。 “有啊,我跟你说,我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得了那些韩剧里面的绝症,那些女主角不是动不动就流鼻血嘛。”林夕没心没肺的说着,也有意的想转移此刻那种奇怪的感觉。 时渊挑眉,“少贫,说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