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之后,岑子酒坐在摇椅上,闭目养神。 艾书凝抱着琵琶出来,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稍微迟疑之后,便转身回屋。 见艾书凝抱着琵琶回来,小翠有些诧异,“小姐,怎么又回来啦?” “子酒睡觉呢。”见小翠抱着白猫,艾书凝指责道:“你这丫头,就不能让雪知休息一会儿,天天摸,别哪天给它摸秃了。” “我…” “行啦,进屋陪我看书去,让雪知自己睡觉去。”放好琵琶,把白猫从小翠怀中抱出,艾书凝边走边说道:“你不知道,猫儿不能缺觉吗,缺觉会掉毛。” 白猫抬起头,喵了一声。 把白猫放在猫窝,摸了摸它的头,艾书凝微微一笑,“雪知,睡吧。” 回头见小翠站着没动,艾书凝来到她身前,“走,跟我读书去,省得你总没规矩。” 小翠闻言,欲哭无泪,自己就抱着猫而已,结果惹来自家小姐的责备,可是猫掉毛,与自己无关啊,自己真的冤枉啊。 而此时的岑子酒,还真进入了梦乡。 昨天,回来的晚,睡的晚;今天又起的早。 按说,以他的身体,几天不睡觉都没问题,可是,心累的话,身体再强壮也无补于事。 这不,饭后,躺在艾书凝院中的摇椅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敲门声,把岑子酒吵醒。 睁开惺忪的睡眼,咣咣的敲门声,再次响起。 他刚坐起来,就听秋素的询问声,“公子,是刘妈,用开门吗。” 此时,艾书凝与小翠也从屋中出来。 揉了揉眼睛,岑子酒起身来到墙边。 “公子,听见奴婢的声音了吗?”秋素的声音透着一丝着急,因为又响起了敲门声。 “秋素啊,去开门吧,不过,要是问起本公子的话,你就说本公子,大清早就独立离去。 至于去哪,你个丫鬟便不知。”隔着一道墙,岑子酒淡淡说道。 “这…你要是夫人呢?” “答案是一样的。”岑子酒的声音非常平静。 艾书凝闻言,疑惑地看着岑子酒。 昨天,岑子酒一天没在家,而且半夜才回来。 今天,吃早饭的时候,艾书凝就发现不对劲。要是往日,岑子酒一定找话题说,而今儿,他只是闷头吃饭。 现在连自己母亲都不见,看来昨日他与自己母亲闹了不愉快啊。 艾书凝甚是疑惑,到底因何而此呢? 秋素听见之后,也是疑惑不解,公子与夫人甚是亲密,今天这是怎么啦? 不过,她还是应了一声,转身向院门走去。 转回头,看见艾书凝与小翠,岑子酒微微一笑,“书凝,可否弹奏一曲?” 艾书凝看了他一眼,便点点头,转身让小翠去取琵琶。 小翠取琵琶之际,秋素已经把大门打开。 开门之后,看见孙惠敏之后,秋素赶紧作揖问好。 “秋素啊,怎么这么久才开门啊?”孙惠敏边往院里走边问道。 “夫人,奴婢…奴婢如厕呢。”秋素垂着头,低声回答。 孙惠敏点点头,“酒儿呢?起床没?” “夫人,天刚亮,公子就出门了。”秋素有些心虚,头低的更深些。 “天一亮就出门,他去哪了?”孙惠敏非常惊讶,她实在不清楚,自己儿子起那么早,能去哪里。 秋素摇了摇头,“奴婢不知。” 孙惠敏张了张嘴,又闭上,她明白的很,主子去哪,是不会告诉下人的。 忽然,隔壁响起了轻柔且悠扬的琵琶声,如梦如幻,幽幽怡悦。 听了一会儿,孙惠敏点点头,带着一丝好奇地自言自语,“《高山流水》,而且这水平还不低呢。” 抬头看着秋素,“秋素,隔壁住的是谁啊?你见过没?” “啊?啊!夫人,隔壁住的谁,奴婢也没…见过。”秋素低着头说道。 孙惠敏也没在意,而是来到岑子酒的房间,坐下之后,“秋素,酒儿有没有说,他何时回来?” 秋素摇摇头。 “那行,给我上壶茶水,我在这里等他一会儿。” 秋素应了一声,退出堂屋。 没过多久,秋素端着茶水回来。 喝了一口茶,孙惠敏的目光在秋素身上扫一圈,越看越不对劲,她抬头问道:“秋素,你与酒儿圆房了吗?” “没…没有。”秋素有点忐忑,怕因未圆房而惹夫人不满。 “没有?这么久…到底怎么回事?”孙惠敏放下茶杯,语气中充满不高兴。 “是…是公子不允。” “酒儿?为何?你让他不高兴了?”见秋素摇头,孙惠敏眉毛微蹙,“刘妈告诉你那套,你没用?” “用…用了,可公子不…不许。”秋素的头越来越低。 孙惠敏抬头与刘妈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不解。 岑子酒血气方刚,秋素也算一个小美人,加上刘妈教的办法,按说不应该如此啊。 可是为何没成功呢? 孙惠敏眉目紧锁,目光在秋素身上看了又看,最后一咬牙,让秋素俯身过来,低声与她交待一些话。 而秋素呢,越听脸越红,最后连同耳朵与脖子,都红透了。 “你记住没?” “夫人,奴婢记住了。” “嗯,那就好,要尽快…”孙惠敏似乎想到了什么,直接站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自言自语,“不行,我得去一趟张家,与张夫人商讨一下日期的事情。” 秋素一直把孙惠敏送上马车,直到看不见马车的影儿,她才回到院中,关上院门。 来到墙边,秋素放高了音量,“公子,夫人回去了。” “嗯,我知道啦,你忙你的吧。” 秋素应了一声,回到自己房间,坐在床上,想着孙惠敏与自己说的话,她是又羞又期待又害怕,脸上的表情也随之变化。 而岑子酒呢,躺在摇椅上望天。 一阵香风飘过,艾书凝坐在一旁。 “子酒,有心事的话,我可以做一个听众。”艾书凝的声音很柔和,让人听的非常舒心。 抬起头,看见这张清秀的脸庞,岑子酒一声长叹,与艾书凝讲了自己郁闷的来源。 艾书凝听完,也是有点目瞪口呆,同时也明白,岑子酒为何这么低沉。 这就好比,一个父亲,高高兴兴地为自己大儿子买了一个玩具,结果遭到大儿子的嫌弃。 在父亲打算扔掉的时候,一回头,才发现自己还有一个小儿子。 于是,本着扔了可惜的原则,丢到小儿子手中,还美其名曰,这是为你准备的。 看着此时的岑子酒,艾书凝回身从小翠手中把琵琶拿回来。 艾书凝觉得,音乐是疗伤圣药,这是她经历所感。 现在,她要为岑子酒弹奏一曲。 很快,悠扬婉转的琵琶声,再次响遍院中的每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