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李达康的鼎力支持,祁同伟的工作得以顺利展开。 加上督导组暗中配合,多线展开,进展顺利。 但关键时刻,王政被高明远请来。 除了他,还有一条线上的利益同盟。 一群人在曹鹏的伊河新村,这村子里有个‘红楼’,是大人物们平时寻欢作乐的地方。 红楼里有赌场,高明远出钱白送筹码。 输了算他的,赢了全拿走。 这种诱惑,没多少人能经受得住。 但王政最近没什么心情,祁同伟和李达康的步步紧逼,让他有些乱了分寸。 “你近期也低调些,别太出格。” “现在我们最需要的就是安分守己,绝对不能让人抓到任何把柄!” 王政和高明远单独见面,再三强调他要保持低调。 高明远想起贺芸的话,又见王政都这么紧张,终于感到事情不太妙。 “他们要查绿藤的市委班子,是真的吗?” “你觉得呢?” 对于高明远的问题,王政连回答的心情都没有。 他只是一再提醒。 “武双岭这些人,平时的时候还好,还能稳得住。” “可难保局势不会出现其他变化,万一他们扛不住压力,拔出萝卜带出泥,我也会受牵连。” 王政的话不无道理,高明远也感到心情沉重。 “不能找省委肖书记,敲山震虎,敲打敲打他们吗?” 他还是不甘心,依旧让王政想想办法。 王政对此却不抱太大的希望。 “肖书记?” “你以为他在那个位置上是蠢货,不知道我们暗中的龌龊?” “是怕影响到自己的乌纱帽,代价太大,一直选择装看不见罢了!” “可现在李达康和督导组都在步步紧逼,他会不识大局,他敢不识大局吗?” 王政满心惆怅,说着说着,又忍不住叹气。 “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 “老肖一直容忍我,是因为整个中江的经济发展,全系于我一身。” “可现在风向变了,是你,你会怎么选?” “省长出国访问,访个狗屁的问!” “疏通关系,出去躲祸罢了!” “骆山河好歹在中江主持过工作,本以为他念旧情,没想到他来真的!” “也怪我,没能尽早的看清形势。” “老肖那边,我只能说尽力一试,可你也别抱太大希望。” “实在不行,还是出去躲躲。” 贺芸让高明远出去躲,他不当回事。 可王政都这么说了,事态的严重性可见一斑。 “今时不同往日,刀已经在头顶明晃晃的挂着,谁不担心会掉下来?” “我为中江打了一辈子仗,好不容易将绿藤市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 “我就想享受享受,可人家不答应啊。” 王政心累无比。 他让高明远出去躲,不仅仅是为了他,也是为了自己。 长藤资本的案件没有实质性证据,组织上随意处置一位副省级干部,影响不好。 王政现在只能靠提前做准备,想金蝉脱壳,弃车保帅。 高明远眼里闪烁着寒光,要么跑,要么等死。 要么豁出去了! 自己辛辛苦苦打拼的基业将要毁于一旦,眼睁睁的看着,可不是他的作风。 他也不相信王政的鬼话。 让自己走,分明是存了坑人的心思! 高明远想到这里,纵使心中有气,面上也装出了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不说这些了,那个麦佳,我已经说服她了,很润。” “你最近也操了不少心,我带她来,让你放松放松?” 越是这种关键时刻,高明远越要将王政死死的绑在船上。 王政本来没这个心情,可一想到自己要是真进去了,不也是享受不到了吗? 这么一想,太亏,他便沉默了。 当天晚上,高明远将麦佳打包送来 红纱蚊帐,红床大被。 麦佳身穿青花瓷包臀旗袍,双手双脚被红丝带束缚,双眼被红布条蒙住。 她就像是个被人精心装点过的礼物,正在等待着被人打开。 高明远促成此事后,眼神阴鸷的致电郑毅红。 “告诉老宁,我想吃鱼了。” “我手里没有牌,就创造牌!” “祁同伟和督导组逼我,我倒要看看,他们能不能承受得起这个代价!” 他决定孤注一掷,像一个输光了赌徒,将一切都给押上赌桌。 一把大火,可以烧毁一切。 死个把人,也有逆转局势的可能! 要牺牲,总不能自己牺牲。 进去了反正也是死。 不疯魔,就不成活! 郑毅红得知高明远的安排,也感到一阵心惊。 但她还是打了那个电话,一个电话后,又打了一个。 可督导组目前早就换了地方,在暗中隐秘行动。 祁同伟和李达康,也不是合适的对象。 李成阳和马帅,更是无足轻重。 只有徐朝阳! 他死了,中江必然会掀起一波强烈的地震! 到时候,什么李达康、祁同伟,什么骆山河。 就算能担得起这个责任,彼此间也会投鼠忌器,不再抱有信任! 高明远一边在人前表现出胜券在握的样子,一边在暗中反方向行动。 其实他早就知道自己输光了,束手就擒是不可能的。 被人盯上,想跑也跑不了。 贺芸废了一大半,他想稳住王政,王政自己都快稳不住了。 这种情况下,哪儿来的什么优势? 唯一还能赌的,只有自己的命而已! “这一次,我要跟你们赌命!” 高明远紧紧握着手里的电话,眼里写满了疯狂。 老话说的好,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可光脚的要是遇到开挂的,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老宁收到高明远的指示,火速回到出租屋做准备。 门一开,两把枪瞬间顶在了他脑袋上。 不等老宁反应,一个黑影欺身而来,瞬间将对方死死控制住。 “盯了你那么长时间,就特么你叫老宁啊!” 唐小龙两兄弟满脸凶恶,身旁还站着个老默。 三人控制住老宁的同时,卸下了他身上的武器。 防止他叫喊,还把他嘴巴封上了。 老宁心中一突,打了一辈子鹰,终是被鹰给啄瞎了眼睛。 面前这三人特别是那个戴鸭舌帽,口含棒棒糖的男人。 惯匪,绝对的惯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