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大侠依旧

纳兰家住津门，从春城到津门飞机一个多小时航程。 翌日早，久违的宿醉，张铁昨天与老朋友相聚，没少喝，喝多了就又哭又笑，最后都不记得大家还在聊什么，只是早上起来后，头疼的厉害。 在喝酒这件事上，张铁一直认为女人更具天赋，没见大清早的，翠花，小钰，小草几女又在那里嘀嘀咕咕，好像她们永远有唠不完的话题，好在金宝老妈爱睡懒觉，不然四个女人真够凑一场戏了。 张铁起来后给家人们打去电话，报了平安，只说自己外出执行秘密任务，一年多不让与外界沟通，组织纪律。 老妈以为张铁被派出去做了卧底，还一个劲叮嘱要注意安全。 好在这一年半的时间，父母身体健康，家里也都没什么事情发生。 就是爷爷一直没有消息，像是忽然消失在了众人视野中，没再与大姑联系过，国安也找不到他。 与爷爷不同的，听小钰说，徐教授和许璐露面了，而他们解释失踪的那段时间，只说是被困在了一处未知之地，没有信号，没法与外界联系，用了一个月的时间，两人才找到出来的路。至于说两人是如何去的那未知之地，为何去那，据说已经被国安设为了高级机密，以小钰的权限无法查询。 看来，等去过津门后，要跟徐老联系一下，让他知道自己回来了。张铁总觉得爷爷的失踪和许多事情都与徐老有关。 众人收拾妥当，张铁三人组带着小钰，小草和灰金宝坐飞机赶去津门纳兰家。留了金宝的父母在家看家，主要是看守那聚灵法阵。 津门，华夏四大直辖市之一，东临渤海，北倚燕山，历史悠久，是环渤海经济圈的重要城市。 这里是小钰的老家，出了机场，众人租了辆面包车，小钰熟门熟路的为司机指点地址。 原以为那传说中的华夏“第五”世家，会住在怎样的高门大宅，结果面包车来到了津门的城郊，一间大院，几棵老树，有些像老北京的四合院或是东北的农家乐。 房屋倒是宽敞，几进的院落看着有些年头，越过影壁，小钰将众人带到了最里的一间大屋，路上见到不少人，都对她热情的打着招呼，不过能够感觉的出，纳兰家的每个人都是面有愁容，看来老爷子的身体状况的确不容乐观。 大屋门口站着两个警卫，见到小钰后行了个军礼，却是拦住了众人的去路。 “我要见老祖宗。”小钰开口说。 那警卫一板一眼，声音冰冷，“老领导精神不佳，现在正在睡觉，小小姐还是晚些时候再来。” 小钰白了警卫一眼，“去跟老祖宗说一下，说钰丫头来看他老人家了，还带了他几个朋友过来。” 小钰昨晚听说了张铁三人的经历，到现在仍然有些难以置信，穿越呀，居然回到了过去，居然还与纳兰家的老祖宗有了交集。 警卫神色有些难看，“可是老领导好不容易才睡着……” 不待他把话说完，大屋里传来一个苍老虚弱的声音，“是钰丫头回来了么？叫她进来。” 警卫还是面色难看，更多了几分担忧，却是放了众人进屋。 浓郁的中药味道，混夹着不知道什么熏香，让人感觉怪怪的。 屋子很大，布置却普通简洁，桌椅板凳沙发茶几，看着也都并非什么名贵古董。在里间屋里，一张大床上，躺着一个老人，气息奄奄，正在挂着吊瓶。床边站着两个医护人员，时刻关注着老人的状况。 老人努力的起了起身子，见到小钰带来这许多人，先是一愣，之后有些责怪的口吻说，“不是跟你说了，我不用东北仙家救治，你这丫头怎么就是不听，就是你将人带过来，我也不治，唯死罢了。” 要不都说老小孩，老小孩，这闻名天下的老人，发起小孩子脾气来也没有什么不同。 张铁三人没有被老人的话吓到，反而向前走了几步，来到老人病床前。 八十年的岁月，在如今这病恹恹的老人脸上，其实已经看不到当年那青年侠客的影子，岁月会让人变的成熟，沉稳，圆滑世故，多年的养尊处优也会改变一个人的气质，可唯独是那一双眼，哪怕老人的双眼已经有些斑驳混浊，但张铁三人能够确定，这就是那个大侠山海无疑。 老人起初没有留意，发完脾气后就眯缝着眼睛假寐，等着警卫进来赶人，或是来人受不了气，自行离开。 怎知来人不只没离去，反倒朝自己走了过来。 老人重又睁开眼，打量着站在自己跟前的三人，忽然，一双混浊的眼睛，变的越来越明亮起来，睁的也愈发大了。 原本站在门口还替张铁几人捏了把汗的小钰，终于有些相信了张铁昨天讲的故事，原来自家老祖，竟真的认识他们。 “是，是，是你们么？”老人声音依旧虚弱，有些颤抖。 蒙喀哈哈一笑，“还真是你啊，还记得我们？” 老人像是回光返照般，示意医护人员将自己的身子再扶正些，精神也足了许多。 “怎会忘记，怎敢忘记。”说着，他在床上欠了欠身，“血眼人屠，苗疆蛊王。” 屋子里人听到老人说出这两个不伦不类的名号，都是一愣，接着，张铁三人和老人哈哈大笑起来。 一旁的医护人员劝阻老人情绪不要太激动，被老人的气势一震慑，再也不敢多言。 小钰笑嘻嘻的上前，“原来张铁真没说假话，你们果然和我家老祖相识。” 老者也是愣了愣，直勾勾盯着张铁三人看，“你们，你们为何没有变老？难道你们都突破了那最后一层。” 张铁笑笑，解释，“我们本就是这个时代的人，因缘际会，穿越回了过去。” “穿越么？”老人仍是盯着几人看，自言自语，陷入沉思，作为这个时代的人，怎会不知穿越是什么。 “有病为什么不去看？”蒙喀完全没有将这位躺在病床上的老人，当做整个华夏国举足轻重的人物看，这让屋里其他人都感觉怪异，更怪异是，这在华夏国跺一跺脚都要变天的老人，听了蒙喀的话并不以为杵。 “怎么没去看。”他努努嘴，“医生护士还在呢。” “别装傻，我说的是为什么不让白老太看看，说不定她能治。”蒙喀毫不客气。 小钰瞪了蒙喀一眼，却是没说什么，在当世，哪个敢跟床上的老人如此说话。 老人依旧不气，精神头反倒又好了几分，“我看不惯他们那群东北仙儿，不看。” 说着，想了想，接着道，“你们真是从这个时代回去的？” 见三人点头默认，老人正了正身子，好奇问，“什么时候回来的？”声音已不像早先时那样虚弱，真如回光返照一般。 蒙喀想了想，“八月末，杀了一个半神，弄死两个近神就回来了。” 蒙喀就是这样，别看平时话少，遇到对脾气的，偶尔也会开开玩笑，说说大话。 其他人听不懂，老人的眼睛却是亮了起来，“快跟我说说。” 张铁冲小钰使了个眼神，自顾自的从旁搬了把椅子坐下。 “行啊，咱们好好聊聊，一会你也将怎么与东北仙家结的怨与我们讲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