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季流霜同学也是深谙极限施压之道。</p>
短短几句话下来，就把情绪增压到极点，并随后一言不发，凝眸审视。</p>
随便换个人来，怕是都很难承受住这份压迫力，把自己知道的和盘托出。</p>
可惜付前不是随便谁，并且也确实不知道。</p>
最终面对她的建议，付前的反应是眼观鼻鼻观心，真的数了三十秒。</p>
“抱歉我并不介意帮助你，但你的问题我确实不知道答案。”</p>
数完之后，面对季流霜依旧完美的表情，付前缓缓说道。</p>
“我刚加入不久，很多时候只是个充数的，比如今天的行动。”</p>
“你可以动手了，人生的境遇就是如此难料，不是吗？”</p>
说完之后，他甚至没有站起来，一副已经认命，任人宰割的模样。</p>
……</p>
付前的反应明显出乎意料，季流霜盯着他的脸没有急着说话，不过握剑的手却是紧了一分。</p>
“打扰了。”</p>
良久之后，让人窒息的沉默中，季流霜手轻轻一翻，细剑已经被收了起来，而她也是同时起身。</p>
很明显她放弃了出手。</p>
当然动机是相信了付前真不知道，还是在这场意志角逐中败下阵来，就很难说了。</p>
“这场会面会被严格保密，不会有任何其他人知道。”</p>
似有若无的叹息声中，没有得到预想收获的她，却也没有再做任何纠缠，有些落寞的起身走人。</p>
不管是付前还是屋里其他东西，似乎都已经对她失去了意义，懒得再看一眼。</p>
……</p>
真是个聪明的姑娘啊！</p>
目送这位的背影，付前却是心中感慨一声，手在旁边提灯上轻轻摩挲。</p>
下一刻，他掏出教宗御赐面具戴在了脸上，招呼了一声。</p>
“请留步。”</p>
那一瞬间，手抓着门，半边身子已经离开房间的季流霜，身体居然是出现了一丝僵硬。</p>
而保持了这个动作几秒钟后，这位终于还是没有做出什么奇怪举动，接受了建议。</p>
“我以为我们的沟通已经结束了。”</p>
回过头，看着付前脸上优雅洁白的面具，季流霜深吸一口气，把门关上退了回来。</p>
“我也差一点以为，你从什么时候发现的？”</p>
付前敲了敲脸上面具，声音温和。</p>
“第一次坐下的时候。”</p>
微微咬牙，面对这个奇怪的问题，季流霜终于还是回答道。</p>
“那么早，你表现得很好呢！”</p>
付前由衷地夸奖一句，指了指手边。</p>
“因为这只提灯？”</p>
“嗯。”</p>
季流霜点头。</p>
“刚才一眼扫过，我的直觉在疯狂提醒我不要看，很危险。”</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