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前提问的语气实在太过平和，就像在讨论一个局外人一样，以至于阿龙和桑妮，似乎都没有因此产生什么尴尬情绪。</p>
取而代之的是紧张。</p>
至少从桑妮脸上看来，她明显很不想回答这个问题。</p>
“虽然不知道你们具体的交流内容，但毫无疑问，你的存在让克尔森都很忌惮。”</p>
不过稍加考虑之后，他们认清现实的速度也很快，桑妮缓缓开口。</p>
“虽然在外面你的表现也堪称惊人，但理论上说，对付你总是比对付一位半神要容易……我想做的事情很简单，取走你身上的脐带。”</p>
脐带？那三条虫？</p>
这个称呼让付前一时浮想联翩。</p>
怎么说呢，虽然跟龙王赐福这个名讳画风冲突略大，但确实有一点点儿像。</p>
而这个说法，跟桑妮当时的举动也能对上，她确实是冲着自己脑袋前面的脐带处伸手的。</p>
“考虑到你实力强大，我不得不借用“赐福”，投影出祂的一点影像，以此来最大限度地限制你。”</p>
“合理的决断，化劣势为优势。”</p>
认真听着对方对付自己的策略，付前很是公允地做出点评。</p>
“可惜没想到的是，我还是选错了目标，你居然也是位半神……甚至看上去比克尔森还要难对付！”</p>
桑妮以情绪复杂的语气，对付前的表现做出了极高评价。</p>
“老实说我甚至后悔没有直接对克尔森出手，毕竟你看上去并不是太在意我的死活。”</p>
那你就看错了，虽然我确实对你的誓约对象更感兴趣，但职责所在，你活着还是重要的。</p>
付前心中暗道。</p>
“而如果你取走了三条脐带，我会变成下一个桑妮？”</p>
“……没错。”</p>
桑妮略做犹豫，才肯定了他的问题。</p>
“那是你自我本源的象征，你自身存在的完整会因此被破坏，而它们在我手中融合的一刻，你也会彻底成为我的傀儡。”</p>
“我很清楚这一点，因为当年……我对桑妮做了同样的事情。”</p>
“事实上就算实力强于我，在祂的帮助下我也可以尝试，虽然我很厌恶这件事。”</p>
自我本源，所以这个脐带也属于誓约影响范围内，被定义出的特殊概念？</p>
就像是天使地牢里所谓的人性阴暗面，只有誓约者能直接看到？</p>
倒是都对上了，也同样都很有勇气，选了自己作为目标。</p>
头顶有人罩着果然容易疯。</p>
一边表示理解，付前一边帮对方说了下去。</p>
“而一旦成功，到时候利用我做掩护，你就可以尝试藏身在这里直到赐福消失，就算不幸被克尔森发现，我至少也是个不错的战力，对吗？”</p>
“没错，那确实是理想中的发展。”</p>
桑妮听上去颇有种摊牌般的光棍。</p>
“如果你准备采取任何报复行动，我也完全理解。”</p>
“事实上我现在依然有继续的能力，因为我不需要借助倒影才能看到脐带。”</p>
“很诚实，这就是选择决定命运了！”</p>
面对已然处于警戒姿态的桑妮，付前感叹一声，依旧坐得稳如泰山。</p>
“……你不准备杀我？”</p>
桑妮明显有些吃惊。</p>
“为什么要杀？本座何等人物，岂会跟你们一般见识！”</p>
“……那你放我们走？”</p>
“为什么要走？中间过程不论，现在不就是你计划中的理想状态？”</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