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一捧一，永远都是嘲讽实用技巧。</p>
看得出来，奥林特尔很不想被付前的话调动情绪。</p>
可惜这个反应本身，就已经代表被调动了。</p>
看来之前的感觉没错，教团内部，猎人的地位有些微妙。</p>
即便是自己人，对他们的感情都略显复杂的样子。</p>
“对刚才的说法，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相比教团，血族是更受群星眷顾的群体？”</p>
竭力平复情绪后，奥林特尔终于出声。</p>
“我们引以为傲的荣耀和恩赐，对你们来说其实幼稚得可笑？”</p>
“差不多吧。”</p>
付前表现得十分随和。</p>
“呵……很可惜除了眼前一个自大的奇行种，我完全看不出来你所谓的超然。”</p>
奥林特尔明显不想接受这一点，冷笑连连。</p>
“对啊，你看不出来。”</p>
付前继续儒雅随和。</p>
……</p>
“你是想说，连你们的底细都不知道，这本身就是幼稚的表现？”</p>
果然爱情会让人成长，此刻的奥林特尔看上去，悟性明显有所增加。</p>
“不要谦虚，我主动现身前，你们甚至连血族存不存在都不确定吧？”</p>
付前肯定了他的说法，并毫不客气地帮雅克兄一族继续拉着仇恨。</p>
“其实这不怪你们，毕竟我的族人甚至已经不屑于从你们身上找优越感。”</p>
“当你出生就掌握别人终身都不可得的东西时，羡慕也好，嫉恨也罢，都已经很难对你有所触动。”</p>
这话其实本质上跟事实有悖，雅克以及他的族人，心态明显还没有修炼到如此境界。</p>
隐藏身份是一回事儿，对于优越感他们还是暗戳戳地追求的，所谓口嫌体正直，也就是前面优雅的拧巴。</p>
不过考虑到共同会诊的交情，付前还是适度的溢美之词，帮他们把仇恨拉得深一点儿。</p>
“比如？”</p>
果然效果显着，奥林特尔当即冷笑，要为自己的悟性讨个说法。</p>
“禁忌律令，你们是这么叫的吧？”</p>
这当然难不倒付前，瞬间现学现卖。</p>
“遗憾的是，每一位血族从出生起，就掌握你们这所谓圣者的标准，我们称之为群星的见面礼。”</p>
“而因为自身存在的纯净，甚至使用的时候，也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p>
“你说我就会信——”</p>
奥林特尔话并没有说完，因为他的视野里，一只由血色花纹纠缠而成的长枪，正在缓缓拉伸成型。</p>
“命死之枪。”</p>
付前的动作看上去轻松闲适，剽窃着雅克兄的台词。</p>
“被它击中的目标，会进入任何方式都无法阻止的凋亡。”</p>
“不过不用太紧张，即便是对于血族来说，能掌握的比例也不高。”</p>
“你在胡扯，我从上面感觉不到任何律令的气息。”</p>
作为长枪瞄准的对象，奥林特尔不适之余，咬牙质疑。</p>
“是啊，你感觉不到。”</p>
可惜对方完全没有辩驳的意思，甚至附和了一句。</p>
……</p>
然而这轻飘飘的一句，却是让奥林特尔无比自然地回想起，前面感觉不出血族超然的例子。</p>
两相印证之下，这位一时眼神闪烁，有些不是那么自信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