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p>
那一刻，罗布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付前阁下要让自己把剑再带回来。</p>
但问题在于，相对于能轻松把剑借出来的付半神，自己去还的时候，可实在没什么故事可讲啊。</p>
“实话实说就好。”</p>
然而面对他为难的神情，付前语气温和的同时，明显毫无转圜余地。</p>
“相信我，相对于合理，李院长更喜欢诚实。”</p>
“东西还给他，事情说清楚，不会给天启和你惹来麻烦的，甚至对你计划的下一步，也就是找人来品鉴这把剑都可能有好处。”</p>
话事人并不意味着一味地纵容和庇护，格局很重要。</p>
以及把格局传达下去。</p>
李惟玄又不傻，而把人当傻子是很没有礼貌的。</p>
借剑悟道这种事情本来就是心照不宣的默契，虽然开口者是自己的情况下，相信不做任何解释他也不会说什么。</p>
但如果能提供一个诚恳的解释，毫无疑问他会更加乐意，尤其这个解释还很有趣。</p>
“好……真的十分感谢。”</p>
找不出理由，甚至是立场来反驳，罗布稍一犹豫，就接受了付半神的建议，并依旧认真道谢。</p>
“不用放在心上，你做的事情很有趣，这是最重要的，相信卡劳朵拉阁下自己，也会很乐意看到这一点。”</p>
一番勉励间，付前直接起身走人。</p>
……</p>
“急着回来做晚课吗？这么早。”</p>
并没有关注薇尔在剑阁那边有没有收获，付前径直返回实验室时，天色已经稍显暗淡。</p>
让人吃惊的是，实验室助理流霜同学居然是早早地返回，并没有因为中途开小差多留在学院用功。</p>
“……其实是报告整理得差不多了，想跟付教授你确认一下。”</p>
而看上去经过这半天时间，季流霜也是把之前受到的冲击消化了一些，抿嘴微笑间，指了指桌上一沓文件。</p>
“这么快？”</p>
付前没有掩饰惊讶。</p>
虽然内容算不上太多，但众所周知发派任务当天完成，是一名成熟的文案工作者所不取的。</p>
而流霜同学这方面经验明显颇为丰富，甚至最早自己的听证会都有出场。</p>
“还好，主要今天回学院那边后，前面的经历还是在脑子里挥之不去，索性就直接先整理一下了。”</p>
轻轻舒了口气，季流霜并没有故作淡定，而是坦诚今天的经历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阴影。</p>
“另外也担心您可能要往前赶时间，毕竟这份报告交上去，怕是会有一些后续的麻烦。”</p>
“那倒确实，辛苦了。”</p>
不得不说，有一个考虑如此周到的助理，很多事情还是省心很多的。</p>
付前点点头，随手拿起文件翻看。</p>
报告肯定是要就部分内容稍作隐瞒的，比如测试几乎全程于梦境中进行，以及白首圣堂最终是焚于癫狂之火，而非被付教授的凛然正气吓退。</p>
作为一名不慕虚名的学术工作者，一些非关键的实验手段，没有必要拿出去炫耀。</p>
但即便如此，如此颠覆性的成果，想不引起震动是不可能的。</p>
甚至除了执夜人要一番紧张忙碌外，就连学宫这边，尤其是前项目负责人常教授，怕是也很难坐得住。</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