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让康王殿下见笑了，我金人不喜欢奢靡，一切从简，这些招来的仆役什么杂活都能干。” 完颜杲笑着开口道。 完颜杲这话是假的，金国贵族可是会享乐的，满府的妙龄女子自然是让人赏心悦目。 不过完颜杲不放心那些漂亮女子，在东京这个地方，漂亮女子多半都是有主的，自己要是随便招，很可能就招进来别人的眼线。 于是乎完颜杲就打起了东京外地男子的主意，在他看来，普通外地人在东京的境遇都是不怎么好的，而男子显然更是底层中的底层，普通人除了一身力气，没有任何可取之处。 孙新这群外地口音的直接就被完颜杲看中了，而且还把顾大嫂请做了厨娘。 很快，酒宴摆上，完颜杲、完颜希尹、童贯、赵构四人便笑着喝起酒来。 “怎么样？这酒不错吧！我一喝就喜欢上了！这算是我最喜欢的东京特产了！” 完颜杲笑着看着赵构和童贯说道。 “呵呵！” 赵构和童贯两人脸色有些僵硬。 “怎么了？我说错话了？” 完颜杲看着两人问道。 “完颜国相，这酒是从梁山那边传来的！” 赵构无奈的说道，这酒可不是东京特产。 “梁山那边？” 完颜杲看着手里的酒这才恍然。 “看来是我说错话了！不过没关系，这东西以后都是我们的！” 完颜杲又补充道。 “哈哈，完颜国相说得好，不过这一日能早一些就好了！” 童贯见完颜杲说起这事，立刻旁敲侧击起来。 “童相是想问我大金国什么时候出兵吧？” 完颜杲看着童贯问道。 “不错，孙磊那群贼人实乃心腹大患，能早日灭杀自然是最好！” 童贯开口道。 “童相大可放心，五月初，我大金就会出兵，一路兵马自东京道攻打辽西走廊、一路兵马自西京道攻打燕云以西。” 完颜杲开口道，他知道童贯此行是带着目的来的，如今他已经住进了大金国使馆，身份等于是公开了，出兵的事儿也就没必要再隐瞒了。 “好！太好了！” 童贯一听大喜，距离五月初也就小半个月了，这么说来他可以准备攻打梁山的计划了。 门外的栾廷玉听到这些谈话，心中却没有丝毫的波动，他只是看着院子里指挥仆役们忙碌的孙新。 “怎么在哪里都能碰到他们！这东京百万人口难道是假的么！” 栾廷玉忽然觉得东京有些太小了，他真是在哪里都能碰到熟人。 “几位将军，旁边的小厅里准备了酒宴，完颜国相让几位去哪里饮酒！” 孙新笑着看着面前的一众将领开口道，这些人都是童贯和赵构带来的随从将领。 众人一听偏厅也有宴席，大喜，都是笑着招呼着过去。 栾廷玉看了眼孙新，没有说话，也是随着众人去了偏厅。 一顿酒宴喝得是宾主尽欢。 童贯和赵构有些醉了，在手下的搀扶下这才离开。 “这酒真是上头啊！” 坐上轿子的赵构揉了揉头这才嘟囔道。 他掀开车帘，似乎想要透透气，正好就看见在门口送别的完颜杲和完颜希尹。 赵构笑着挥了挥手，不过的眼角的目光却是扫过了两人身后的栾廷玉，并且给了栾廷玉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栾廷玉，你可给我好好干，本王不会亏待你的。” 赵构在心里想道，栾廷玉其实是个很会察言观色的人，他也很看中，不然不会同意调栾廷玉来留守司，东京留守司虽然现在是个空壳，但重要程度不亚于任何部门。 栾廷玉看见了赵构了那一闪而逝意味深长的眼神，不过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而是行礼送别。 送走了客人，完颜杲回到了使馆后堂。 “国相，为何要留下那栾廷玉，那明显是康王的眼线，他们今天来就是宴苦肉计的。” 完颜希尹看着完颜杲问道，他不愿意留下栾廷玉这个眼线。 “这里毕竟是东京，咱们不能真的铁板一块，这样很难取信于人！” 完颜杲摇头道。 “国相是故意放他进来的？” 完颜希尹恍然大悟，原来这些都是完颜杲的计策。 “一部分吧，不过我是真的很欣赏这人！东京很少有这种尽忠尽职的人了。” 完颜杲开口道，他在东京也逛了几天，见过不少官员，也去各大军营周边看过，东京这边军官可是够烂的，一个个整天喝酒打架，也不思操练，哪里有强军的气势。 “他现在是康王的眼线，那为什么不能变成我的眼线？” 完颜杲看着完颜希尹开口道。 “我们的眼线？” 完颜希尹一阵诧异，栾廷玉有这么容易变节？ “你以为我们真会帮着宋国打败齐国？这么一来对我们有多少好处？他们两败俱伤，我们坐收渔翁之利，这才是上策！” 完颜杲看着完颜希尹说道，这些事情都是机密，之前他并没告诉任何人，这事儿之前只有他和完颜晟、完颜昌知道。 “这……” 完颜希尹脸色大变，这情况可远超他的预料。 “栾廷玉不是笨蛋，良禽择木而栖，你想一想，等到宋国战败，齐国兵临城下，他除了投降我们金国，还能如何保全自己？” 完颜晟笑道。 “那他要是投降齐国呢？” 完颜希尹开口道，栾廷玉也可以直接投降齐国。 “我们不会让东京那般容易被攻破的，宋国过早的灭亡，会导致齐国迅速强大，我们会制衡，而那时留守司的权利会很大，这颗棋子的价值不可估量。” 完颜晟眯着眼睛说道。 “国相妙计！如此一来，中原就是我大金国的了！” 完颜希尹惊喜的说道，对于中原来说，他们金国终究是异族，是最难接受的，所以宋国和齐国最好是一起灭亡，这样他们金国南下才能迅速占据城池，收拢百姓。 “这段时间，你多试探一下栾廷玉，如果有机会，最好早些策反他，让他变成我们的人。” 完颜晟看着完颜希尹开口道。 “好，我知道！” 完颜希尹连忙抱拳。 “不过，国相，如今我们已经入驻使馆，按规矩，下次朝会是要去觐见宋国皇帝的。” 完颜希尹提醒着完颜晟。 “放心，国书我带着呢！” 完颜晟拿出一个盒子，里面躺着一封烫金的国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