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路从来没有对与错,每个十字路口的选择都决定了人生的方向,不要后悔当下的任何选择,因为谁也不知道另外一个方向会不会遇到最美的拐弯。 既然被迫走上这条路,就踏实的走好它,争取让这一路的风景成为今生最好的记忆,而不是强行忘却。 景玉鸣这条路,所有人都是向着好的方向在考虑,都想着怎么考上大学。大学如果就是不停复读重复刷题就能上,那估计好多人都会去复读,而不是选择出去打工。 作为一个最公平的选拔性考试,他们还是想的太简单。所以这样子,又给了景建国夫妻新期待,希望他三年后考大学,景玉鸣都想到会不会让他复读三年。 很快就到了景玉鸣哥姐开学的日子,景建国夫妻凑不齐开学的费用,只能给他们生活费,让哥姐去学校申请助学贷款。 但是景玉鸣哥姐一听要助学贷款,觉得那是贫穷的标志,太丢人,不答应。好不容易进大学,可以正当的玩和谈恋爱,怎么能贴上这个标志。 于是,两人奋力抵抗,不给钱他们就不上学,这可把景建国给急的不知道怎么弄了,借钱又借不到,现在亲戚都是表面和谐,一旦张口借钱这个关系就断了。 也不能怪他们为了钱紧张,两人开学前各买了一部手机,好几千没了,又买了一些衣服鞋子,升学宴那些钱都花光了。 他们夫妻晚上合计了好久,二本一年学费、住宿费得7000,生活费因为他哥肠胃炎,很多不能吃,得准备一个月1500。 刚去学校第一个月还有好多东西要置备,肯定还要额外花费2000左右,这么一算,光他哥得1万带走。他姐学费和住宿费一年雷打不动得15万,其余就算和他哥保持一致,也近2万。 看着家里仅有一万不到的钱,两人又嘀咕了一晚上,在床上犯难,最终决定,还是厚着脸皮去借钱。 想着明天一早就去繁市一趟,到王韵兰家去借钱,毕竟景哥哥也是王韵兰从小看到大,关系属于还可以,何况王韵兰的男人也是景建国的侄子。 王韵兰是王大锤的女儿,属于景奶奶这边的女儿的孩子,王韵兰的男人是景爷爷女儿的孩子。两人当初是景妈妈给提出来相亲,毕竟双方知根知底,年龄又相配,何必嫁给大那么多的男人。 当初因为这段婚姻,王韵兰还很憎恨景妈妈,觉得拆散了她的自由恋爱,不过后来才发现嫁到了金屋,吃喝全部不用她动手。 所有的生意往来都是老表在做,她天天就打牌、逛街,花钱。所以后来才觉得景妈妈介绍的比她以前那个的确好,也才对景建国夫妻尊重起来,景哥哥从小学就是每天趴在她窗户喊表姐上学。 然后王韵兰牵着他两人一起去景家村小学。这次考上大学,王韵兰也没含糊,礼账给的最多。 当天晚上,他们睡着后,景玉鸣偷偷走出家门。他知道四个人都在为钱犯难,各有心思。 趁着夜色,他来到厂子那边,和大家打招呼聊天,不过没有透露要去市里读高中。然后就回到后花园的办公室,从隔层抽屉里拿出这几年在这里的所有积蓄。发现还不够,就又和兄弟们借了点,凑个整数,又赶夜路走回家。 \"哥,你睡了没?\"景玉鸣来到景哥哥床头,小声问着,他是听出来景哥哥一直在辗转反侧,估计在为钱烦恼。 \"睡不着,怎么这么晚你还不睡?\"景哥哥听到弟弟声音,就坐着靠在床头问着。 \"来,这是一万五千元,不多不少,你点点。拿到钱,你明天就给爸妈说你愿意助学贷款,也不让他们再厚着脸皮去借钱。\"景玉鸣没有废话,拿出一沓钱给景哥哥,然后叮嘱他别乱说。 \"啥?你哪来这么多钱?可不能外面乱偷,家里穷不要紧,哥上班后就能挣钱,你可别乱来。\"景哥哥惊喜完就发现他这么小哪来的这么多钱,紧张的对着景玉鸣别乱来,那双刚伸出接钱的手,又缩回去。 \"嗨,不是偷的,我这些年在老家自己卖黄鳝捉蜈蚣卖柴火挣的,干干净净,放心用吧。记住,别告诉爸妈,多的钱你自己在学校买个电脑用用,请同学吃吃饭。\"景玉鸣嘿嘿一笑,然后硬塞给他拿着。 景哥哥疑惑的拿着这些钱,心想卖这些能赚这么多钱?不过他也知道这些农特产都很贵,只是脑袋不想也不算,毕竟对那些农活没概念。不过现在解决了读书费用是一件最重要的事,他心情大好,抱着钱睡着了。 \"姐,你睡着了吗?没睡着我就走进来了哈。\"景玉鸣站在景姐姐房间门口,然后小声问着。 \"嗯?三毛吗?进来吧,这么大半夜不睡觉干啥?爸妈不是让你去四中读书了么,反悔了?\"景姐姐也坐起来靠着床头,连续的问着景玉鸣。 \"哦,没事,睡不着。这是两万五千元,你自己保管好。拿到钱,你和哥明天就说商量好了,愿意申请助学贷款,不要让他们再厚着脸皮去借钱。\"景玉鸣还是没有废话,拿出一沓钱丢给景姐姐,然后叮嘱她别乱说。 \"你哪来的这么多钱?可不能做什么犯法的事呀,把钱给退回去。\"景姐姐第一反应也是景玉鸣外面偷的,所以把钱又给扔到景玉鸣手里。 \"不是偷的,我这些年自己卖黄鳝龙虾蜈蚣柴火攒下来的钱,干干净净。多的钱,你到学校请同学吃吃喝喝,给自己也配个电脑用。等毕业了,再掏钱供我读书就行了呀,睡吧。\"景玉鸣笑着又扔到床上,然后就回到自己小床上睡觉。 众人负我又何妨,我用真情换新天。血缘关系是很多贫苦家孩子内心最后一点残存念想,如果连这一缕情缘都断了,那人生真的就到至暗时刻,可能连自己存活下去的意义都无从定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