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外面传来陈言的声音。</p>
卫菡连忙振作心情，点了点头。</p>
白鹭这才过去打开房门，让陈言进来。</p>
“本官听说白姑娘来了，知道贵东家肯定是有了回信，特来询问。”陈言也不藏着掖着，含笑道，“那份协议，贵东已经签了吧？”</p>
“是，我们东家说，加钱可以，但不能白加，得加上一些条款。”白鹭正色道。</p>
“哦？哪些条款？”陈言双眼微眯，不动声色地问道。</p>
卫菡犹豫了片刻，才上前将手中的文书交给了陈言。</p>
唐韵加的几条，全部是关于调查结果的。</p>
此前调查的要求只有两条。</p>
一是查出幕后之人是谁，并且要有相应的证据。</p>
二是查出此人用了什么手段，煽动民变。</p>
三是这人如今下落在哪里。</p>
但在新的协议中，她另行加入了两个要求。</p>
首先是要给出幕后之人最近两个月的活动轨迹细节，主要是他如何与民变者接触，如何成功促使他们发动民变。</p>
其次是要给出民变逆贼头领的下落。</p>
如今冀州民变之事渐渐抚平，但民变带头者大多逃逸，未能捉到，知道下落便可将其擒捉治罪。</p>
要求的数量似乎不太多，但第一件事需要巨量的调查才能办到，非常耗时耗力，绝非一时半会儿能成。</p>
而第二件事是一个新要求，等于陈言得从头开始调查，又要多耗时日。</p>
尤其是这些带头者逃逸的方向是不同的，不比调查单一目标，需要的人力物力更是以倍数激增。</p>
甚至有些人，可能已经逃到了大周以外，或者深山老林那种人迹罕至的地方，更是难以调查。</p>
因此两件叠合起来，其实任务量比之前三个要求的任务量还要大上好几倍！</p>
“我们东家说了，一两银子有一两银子的价值，她可答应加价，但相应的，陈大人也该接受这些要求。否则，这协议便没有修改的价值。”</p>
看着陈言眉头渐皱，白鹭说道，心里暗感得意。</p>
圣上这一招，着实巧妙！</p>
这样一来，陈言的算盘便休想打响，就算他最后真能查出来，也肯定要耗掉无数时日，提前交割的那些门道，自然也没法成功了。</p>
说不定，最后他都没法按时交割，最后还得返还违约的罚金。</p>
每迟交一日，不仅有二千两罚金，而且酬劳也要减去一成！</p>
卫菡见陈言看文书时眉头始终没松开，芳心暗叹。</p>
但她立场摆在那，就算是真同情陈言，也不能说什么。</p>
看完后，陈言叹了口气，仰起头，似乎有些出神。</p>
白鹭得意洋洋地道：“东家说了，若是陈大人觉得办不到，那不妨维持以前的协议，她也不会为难你。”</p>
陈言仍没回答，斜四十五度角仰望屋梁。</p>
卫菡忍不住了：“陈大人？你没事吧？”</p>
陈言如梦初醒，转头看向她：“噢，我没事，就是在算，数额一大，心算有点吃力，太专注了，抱歉抱歉。”</p>
白鹭愕然道：“算什么？”</p>
陈言咧嘴一笑，没说话，忽然从怀里摸出一只自来水笔，三下五除二，在文书上签好字，又按印画押。</p>
前后也就片刻时间，所有流程已经完了。</p>
二女满头雾水地看着他弄完这些，疑惑大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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