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曹玉才恢复了正常神情，淡淡地道：“你要拜见益王殿下，自去便是，与本官何干？”</p>
何惇轻咳一声，说道：“下官若去，怕是没进门就被撵走了。”</p>
曹玉板着脸道：“那是你和益王殿下的事，与本官何干？速速让开，本官尚要赶路！”</p>
何惇却没有移开，道：“曹大人恕罪，下官绝无耽搁大人的意思，只求大人替我向益王殿下说一句，下官绝不会像宋府丞一般，横生枝节。”</p>
说完，这才让开了道路。</p>
曹玉听得心中一懔，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这才放下帘子。</p>
马车重新向前驶去，何惇看着它渐渐走远，脸上的卑微之色消失。</p>
饵已经抛下，是否上钩，就要看后续了。</p>
马车内，曹玉身体随着车子的行驶而不断颠动，双眼却轻轻阖上。</p>
何惇那话，表明他知道宋之显背后的靠山是益王殿下。</p>
至于如何知道的，不是刑讯，便是姓宋的狂妄自大、拿益王出来吓唬人。</p>
这家伙弱点多，好掌控。</p>
但也正因为弱点多，容易生出枝节之事，确实不是个合适的人选。</p>
何惇话中之意，是想投靠益王。</p>
此人弱点少，甚至曹玉此前还认为，这人是那种自认清高、难以吸纳的类型，因此并没有考虑过拉拢他。</p>
现在看来，至少他有一个弱点，那就是逐权。</p>
因此在被刷下来后，才会求靠益王。</p>
“何惇啊何惇，你真的值得益王殿下信任吗？”曹玉喃喃地道。</p>
……</p>
船队行驶了两个时辰后，天色渐渐暗下来。</p>
雪烟在甲板下巡视，各舱房入口周围都有她的人和陈言纳抚营的军士守着。</p>
这次北行，除了凤翎卫之外，她还带上了二百名侍卫，自然是以商会护院的身份。</p>
除了杂务和岸上的哨探，每艘船上，均有她的人超过四十名。</p>
相比之下，陈言并没有安排这么多人手，除了岸上暗中护航的人手外，他明面上一共只带了五十来名军士，其中一半，都在他的小楼船内。</p>
其余一半，每艘船上分了五六名，这其中又有两人是在甲板上，因此放置火药的舱室内只有三到四人巡视。</p>
雪烟巡视了一会儿，朝其中一间舱室门口的手下使了个眼色，随即一闪身，钻了进去。</p>
那手下会意，站在门口替她放风，留意这时已经走到通道另一边的纳抚营军士。</p>
雪烟溜到最里面的角落，从怀中取出几件拆卸工具，便准备动手。</p>
之所以这次唐韵要派她来，除了她冷静沉稳外，最重要的原因，便是她的工匠能力。</p>
陈言的“秘密武器”，让唐韵无比好奇。</p>
毁山之能，简直神迹！</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