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周氏猪肉庄。</p>
陈言带着张大彪到了那里，猪肉庄内不相干的人已经全都不在，只剩下朱一言。</p>
何进尧已经将事情大致交待，朱一言见到陈言，连忙行礼：“下官见过陈大人。”</p>
陈言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道：“你在户部是？”</p>
朱一言恭敬地道：“下官是户部制外行事朱一言。”</p>
陈言问道：“这官位未曾听过，几品哪？”</p>
朱一言答道：“禀大人，下官是从六品。此职乃是不宣之职，由尚书大人直隶，专责官府以外的事务。”</p>
陈言点头道：“明白了，制外制外，编制以外。那周阳也和你一样？”</p>
朱一言没想到他会问到周阳，道：“是。”心里难免有些惴惴。</p>
他已经听说陈言到瑶池仙酿第一日，就将周阳辞退之事。这位听说今日连升三级，从正七品破格跨至从四品的非凡人物，不会也想把自己也辞退了吧？</p>
陈言若有所思地道：“看来我户部倒是有不少制外之人，回头是得找何大人要一份清单了。不过，今日且不谈此事，带本官去见杨掌柜吧。”</p>
朱一言松了口气，立刻道：“大人请随我来。”</p>
杨掌柜被关在猪肉庄后进的仓房内。</p>
陈言刚到仓房外面，就听到仓房内传出嚎叫声：“救命啊！杀人了！恶徒掳人了！你们这些无耻匪类，我要报官，我要把你们送进大牢！”</p>
陈言莞尔道：“这家伙精神倒是挺足。”</p>
朱一言眉头深锁，有些无奈地道：“此人每日要求甚多，吃的不依他意，便绝食以对，可依他的意送来，吃完他便这般嚎叫。好在此处离街面甚远，倒不至于惹人注意。”</p>
陈言愕然道：“什么？你还给他送他想吃的东西？”</p>
朱一言苦笑道：“下官也没办法，何大人说了，不能让他出事啊。”</p>
陈言听得直摇头。</p>
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何进尧老好人一个，搞得下面这些人也全变成了大善人，简直严重带坏审讯界的风气！</p>
“行了，你就在外面等着，本官自己进去审他。”陈言懒得再跟他废话，吩咐一句，带着张大彪开门入内。</p>
砰！</p>
仓房门关上了。</p>
朱一言本想进去看看，但现在也只好等在外面。</p>
何大人对这位陈大人推崇备至，真想知道他会如何处置杨掌柜。</p>
就在这时，里面杨掌柜的嚎叫声突然变了。</p>
“你是谁？”</p>
“等等，你们要干什么！”</p>
“不！放开我！啊！”</p>
简单三句话，然后没声儿了。</p>
朱一言一愣。</p>
这陈大人竟是如此神奇，这才进去没几息功夫，居然就让杨掌柜闭了嘴？</p>
他忍不住把耳朵贴到门上，仔细听了听，只能隐约听到一些挣扎闷叫之声。</p>
像是有人被捂住了嘴之后发出的声响。</p>
还有一些裂响。</p>
像是衣衫被撕烂的声音。</p>
朱一言正努力听着，突然里面传出一声凄绝狂叫：“你……你们不是人！”</p>
扑通一下，朱一言坐倒在地，脸都青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