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到了园内小亭中，站在她身后恭敬行礼：“臣参见陛下！”</p>
唐韵凝视着塘中的游鱼，头也不回地道：“益王方才入宫见朕，你猜他说了什么？”</p>
陈言想也不想便道：“如实禀报，将寺内僧人说他和明悟有勾结的事全说了出来。”</p>
唐韵愕然转身：“竟被你猜中了，他确实说出了一切。”</p>
陈言好整以暇地道：“让臣斗胆一猜，皇上是否因此更是纠结，觉得他没有造反之心？”</p>
唐韵苦恼地道：“他若有鬼，岂敢说出来？”</p>
陈言反问道：“他若不说出来，皇上会更信任他，还是更信任臣的说法？”</p>
唐韵一呆：“这……”</p>
陈言缓缓道：“皇上必会多几分疑心，猜测他为何要将事情隐瞒。”</p>
唐韵也不得不承认他的话有道理，叹道：“但他不知道我已晓得他有叛乱之意，贸然说出，不怕反而惹我疑心么？”</p>
陈言哑然一笑。</p>
“益王是个谨慎之人。”</p>
“通元寺是由微臣破的，益王岂会不怀疑，臣已经从明悟的心腹口中问出些什么？”</p>
“所以当他接手后，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僧人的真实口供说出来，以搏取皇上的信任。”</p>
“当然不会是全部，能够形成直接证据的他会处理掉，告诉你的多半只是些口头供辞，很难形成实证。”</p>
“而现在皇上的反应，正是他所希望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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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韵容色变了好几次，才道：“现在朕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方才几乎忍不住要直接质问他是否有反意。”</p>
陈言愕然道：“皇上不会真的问出来吧？”</p>
唐韵哂道：“朕还不至于那么蠢！方才只是表现出视那些供辞为笑话的态度，让益王放心。”</p>
陈言松了口气：“那就好。不瞒皇上，臣之前也有些疑心，怀疑益王并没有问题。但臣刚刚才设法试探了一下，现在已可肯定益王便是幕后之人，请皇上万不可大意。”</p>
唐韵讶道：“你是如何试探的？”</p>
陈言遂将之前让卫菡试探公孙城的事说了出来。</p>
唐韵听完，眼中现出压不住的失望之色。</p>
陈言说完再道；“如今只有一件事需要确认，那就是益王是否还有其它的帮手。”</p>
明悟绝非成大事之人。</p>
过去能瞒过官府、私下招募如此之多的编外僧人，主因还是他关系网庞大，官府没查他。</p>
只要有人细心调查，必会发现他寺中有问题。</p>
就像和益王有勾结之事，连外围守御的武僧也有知道的，可见其保密工作做得很不咋滴。</p>
益王的行事颇为谨慎，岂能看不出明悟的问题？</p>
所以陈言估计，他说不定还暗备其他人手。</p>
但究竟有没有，还得看明晚卫菡见面后的试探。</p>
届时，将决定最终的应对之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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