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难道老奴猜错了?”尚德全愣住了。</p>
“算了,一会儿清夫人来时,我再与她相谈便是。”陈言没跟他细谈,话题一转,问起别事来,“清夫人在宫中守着活寡,难道就没想离开吗?”</p>
“唉,宫中这些先帝的遗孀,十个有九个都想离开,可不是谁都有那能耐。”尚德全叹了口气,“清夫人为何百般讨好太后,大人也该想得到。”</p>
“为了让太后心疼她,放她出宫?”陈言若有所思地道。</p>
“不错,这是最大的原因。”尚德全点头道,“您也看得出来,清夫人在宫中,其实颇不受其他先帝遗孀的待见,虽然都住在冬苑,可平时却几乎没人来往,有多凄凉孤寂,可想而知。”</p>
陈言暗忖以她那性格,有人肯往来就奇了,那些先帝遗孀没联手整她,已经算是她命大。</p>
不过尚德全几句话,却让陈言心中有了数。</p>
只要有需求,那就好办。</p>
两刻钟之后,清夫人才终于来到。</p>
“下官见过夫人。”陈言上前相迎,含笑。</p>
“陈大人,你该如何谢我?”清夫人不见喜怒之色,淡淡地说道。</p>
“这就叫我有些疑惑了,不知为了何事该谢夫人?”陈言跟她装起了糊涂。这女人估计心里还有气,说起话来和上回见面时截然不同,没了那股子努力讨好他的劲儿。</p>
“呵,今儿若非我及时插手,只怕太后已然叫人将你拿下。不说一定斩了你,只怕挨一顿打少不了,然后夺官削爵,甚至发配边疆,也未为可知。”清夫人冷冷道。</p>
“夫人说笑了,您方才那真的是为了帮我吗?”陈言似笑非笑地道。</p>
“不是为你,难道我闲得无聊,白摔自己一跤,连手也给摔伤了?”清夫人恼道。</p>
“夫人自然不是那种人,没好处,您怎会主动让自己受伤?”陈言不慌不忙地道,“只不过,这次不是为了本官,而是为了太后。”</p>
“你说什么!”清夫人脸色微变。</p>
一旁尚德全也是一愣。</p>
“本官如今身后有皇上撑着,还牵系着南境粮灾赈济的大事,太后岂会真的罚我?”陈言下巴一扬,“纵然夫人不插手,太后了不起就是叫人杖责本官一顿,也不敢真做些什么。”</p>
“你!我岂会知道这些?”清夫人被他说得脸上一阵青白交变,怒道。</p>
“不知道?夫人是不知道皇上倚重我,还是不知道南境粮灾是由我陈言负责?”陈言冷笑一声,“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夫人在本官面前作戏,大可省了!”</p>
“照你这么说,我是自找没趣,非要让自己受伤是吧!”清夫人一时有些慌乱起来,叫了一声。</p>
“所以方才本官便说了,您为的不是本官,而是太后。”</p>
“当时闹得有些僵,太后话赶话,而且没有台阶可下,为了颜面,只能接着话势说下去。”</p>
“其实她心中也清楚,若是真的罚了我,后果难料。”</p>
“所以她心中恨不得当时能有个法子,可以给她一个停下来的台阶。”</p>
“在暗中窥视的夫人您冰雪聪明,立时明白这是个讨好太后的大好机会。”</p>
“遂故意诈作摔跤,打断了太后的话。”</p>
“如此一来,给了太后中止的理由。”</p>
“太后也为此对你十分感激,想必将你当成了真姐妹,搞不好还要为此赏你,不是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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