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宣武军的军士因为在事发前已有准备，加上几乎人人都懂水性，又穿上了预备好的水靠，伤亡极轻，不到二百人。</p>
陈言自掏腰包，给伤亡者的家属发放抚恤银，又给其余宣武军军士发放赏银。一番操作起来，众军士虽被当作了饵，却无不振奋，稍事休息，一部分回到边境线上守卫，另一部分则跟着一道沿途追捕晋军的残兵。</p>
待得一切基本妥当，陈言才跟刘丛告辞，要带赵承回京城。</p>
刘丛设了个小宴，为他送别。</p>
宴上宣武军中高层将领均在列，纷纷向陈言敬酒，看着后者时目光充满敬仰和钦佩。</p>
这一战可说是宣武军自成军以来最好的战绩，伤亡者不超过五百，却尽灭大晋十万余军士！</p>
而此时几乎所有将领均已知道这次大计乃是陈言布设，无不敬佩。</p>
宴毕，刘丛送陈言离开，到了外面无人处时，恭恭敬敬地向陈言拱手一躬，道：“我刘丛这一辈子从不敬佩任何人，但天师却是例外。大周有您，必能振兴！未来若再有差遣，刘某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p>
陈言错愕道：“大将军这有些言重了吧？”</p>
这次的晋、周之役，说到底就是国与国的战争，他对刘丛没有任何的私人恩惠，后者怎么搞得像是被他救了一命的样子。</p>
刘丛诚恳地道：“这是我的肺腑之言，不只因为天师救我大周于水火，也因天师对舍妹和外甥女之恩。若不是您，那顽皮的小魔头岂能像如今一般乖乖受教？”</p>
陈言呆了一会儿，突然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噢，大将军说的是霜夫人和菱公主！嘿，你要不说，本官都有些把这事忘了，哈哈！大将军客气了，我既收她为弟子，自然要倾力教授。”</p>
刘丛这几日与他相处，对他这种平易近人的处事方式也有点习惯了，笑了笑，道：“舍妹早前便来信说，天师大人是值得信任之人，否则我也不敢将我这数万军士的性命，贸然交托到了天师手上。”</p>
陈言有点明白过来，难怪刘丛跟自己素昧平生，却在这次的大计上全力配合，原来是有霜夫人打过底。</p>
刘丛再道：“此次天师回京，不知何年何月才有再逢之时，故而刘某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天师可否答允。”</p>
陈言讶道：“大将军有事求我？不知何事？”</p>
刘丛有点不好意思地道：“犬子刘随，这次也算是立有小功。他一向跟着我在军中行事，但无论德望还是能为，均有不足。刘丛希望他能拜天师为师，哪怕做您的护卫也成，跟着您多多历练，以求将来有所长进，能堪当一面，为我大周尽心。不知天师能否答应？”</p>
陈言这才明白他为何说这么多，还把霜夫人和菱公主给抬了出来，原来是想讲点人情，把儿子送到他麾下。</p>
他不由莞尔，道：“大将军方才说了一句，让他做我护卫也成，听这意思，似是觉得做本官的护卫，是件低下之事？”</p>
刘丛一愣：“呃，这……”</p>
陈言指了指旁边的随行护卫，道：“我随便挑一个人出来，大将军都可让令郎与他较量较量，看看令郎能不能打得过他。”</p>
刘丛看了看那军士，不由道：“天师说笑了，犬子学的是将术，怎可能与一名护卫打斗……”</p>
陈言截断他的话：“若本官遇刺，令郎为我之护卫，那他难道要躲在后面看着别人护我？若是如此，令郎这护卫有何用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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