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丁易辰摇摇头。 “对了陈煜,你是怎么会认为裘海芬参与了窝藏赃物的?” “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认为,是我们开会的结果。” 陈煜干脆和他实话实说。 “是吗?”丁易辰突然严肃起来,双眼直瞪着对方。 “陈煜,你跟我说实话。你跟我绕了这么半天的弯子,目的是什么?” “没有目的,咱俩就是纯聊天。这不平时没有什么时间坐在一块儿聊天吗?今天想喝茶了,想和你聊聊天,所以把你约出来。” “……” 丁易辰有些无语。 你特么的约我出来就喝我一壶碧螺春,然后绕着弯子地跟我聊了半天,一直在给我挖坑。 “你小子又在想什么?” 陈煜见他没有说话,便问道。 “我在想你给我挖的这个坑有多大?” “什么我给你挖坑,咱俩可是朋友啊。” “朋友对朋友下黑手,是不是防不胜防?” 丁易辰还在耿耿于怀。 陈煜指着他哈哈哈地笑出来。 “你可行了,既然被你看穿了,那我就实话告诉你吧,我的确是有目的的。” “什么目的?你说,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配合你们。” “怎么这么主动?” 这回换陈煜有些纳闷儿。 “这不是法律赋予我的权利吗?任何公民都有义务协助警方破案,对不对?” “说的对,那行,那我可就说了啊。” “你快说吧。”丁易辰忍着不耐烦道。 “我知道你曾经救过胡海奎儿子胡土土。” “对,有一次他被人绑架了,是我路过把他送了回来。” “那就是你救了他了,所以胡海奎后来多多少少会给你点面子。” “他给我面子?他没有弄死我就算他仁慈了。” “易辰,你可能不知道,在那之前他也是想方设法想弄死你,也就是在你救了他儿子之后,他才没有打你的主意。” “然后呢,你想让我去劝胡海奎,还是想让我去劝胡土土?” 丁易辰终于知道他的意思。 陈煜见自己的想法全都被他说穿了,便嘿嘿一笑。 “都想,但是你做得到吗?” “做不到。” “就是嘛,那就听我说下去。”陈煜点点头。 “那么大的一笔钱,刚才我已经分析了,他不可能放在其他任何地方,唯一能存放的就是他的家——裘海芬的别墅。” “陈煜,你知道吗?裘海芬和胡海奎五年前就办理了离婚手续。” “是吗?难道你们警方连这个都没有查到?” “查到了,我的意思是你怎么也知道?” “胡海奎和裘海芬告诉我的。” “行啊,人家这样的私密都会告诉你,可见你跟他们家关系匪浅。” “有什么匪浅不匪浅的,你还是认为那笔钱是藏在裘海芬的家?” “对。” “然后你想让我接近胡土土,想办法套出那笔钱的下落?” “你如果这么做也可以,不过若是你真能在胡家找到那笔钱,那你可就立了大功了。” “不是……我就很奇怪,你们是警察查案,不是可以名正言顺的去搜查裘海芬的别墅吗?你不会连这都不知道吧?” “丁易辰,我真是服了你了,知道得还不少啊。” 陈煜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因为我们正是查到裘海芬和胡海奎早就离婚了,所以裘海芬不是犯罪嫌疑人,我们无法就这么冒然前去搜查她的家。” “噢,你好像说的有道理。” 丁易辰表示明白了他的意思。 “如果他是五个月前离婚,那我们还有理由去搜查,可人家都离婚多年了,我们就……” “陈煜,我有一个办法。” “真的?说来听听。” 陈煜顿时来了兴趣。 “你看啊,裘海芬她并不懂法,你们就是去搜查她的家,她也会配合的。” “好小子,你试探我啊?”陈煜白了他一眼。 “不然你怎么办?” “其实,你说的办法真要做也是可以的,但是在南城,有些事不是真的可以那么随便去做的。” “我不明白。”丁易辰很惊讶。 “那就说点让你明白的,你看,毕竟邱海芬这个人她和胡海奎,还有裘大勇完全不一样,怎么说我也得有充分的理由才能去搜查。” “说得也是,如果她和胡海奎没有离婚,你是不是就可以名正言顺去查了?” “那是自然,所以我才要请你帮忙。” “那好吧,你容我想想办法。” “兄弟,多谢了!” 陈煜冲他抱起了拳。 “你先别谢我,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 “你不是可以自由进出她的家吗?” “进去我倒是可以进去她家,但是我总不可能到她家去,然后一间一间去搜查吧。” “行,反正你见机行事就好。” “好吧。” 话都说到这儿了,丁易辰总不能一直驳他的面子吧,只得先答应下来。 俩人从茶馆出来。 在大门口各自上了自己的车,一个回局里,一个回家里。 丁易辰骑车骑了一半的时候,突然在路边停了下来。 他掏出大哥大拨打了裘海芬家的电话。 不出他所料,接电话的果然是胡土土,这小子就跟守在电话机旁边一样,才响两声他就接起了。 “喂,找谁啊?” 胡土土的声音有气无力地传了过来。 “胡土土,你是不是长在电话机旁边了?”丁易辰调侃道。 其实他猜想到,胡土土的确是在等电话,等他父亲胡海奎的消息。 “易辰哥哥,是你啊?” 刚才还懒洋洋的胡土土,一听到是丁易辰的声音,便立即精神了。 “怎么?不能是我?” “不是,易辰哥,你有事?” “也没什么事,今天正好我没什么事,过去看看你?” “易辰哥,每个人都躲着我家走,保姆都跑光了,也就是你还会想起我。” 胡土土的声音有些哽咽。 这些天过来,他已经尝尽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那好,那你等着我,我马上就到。” 挂断电话,丁易辰骑着摩托车赶到最近的一个水果市场。 他挑了一些水果,胡土土曾经说过,他爱吃水果,每天都必须得吃。 可是从他刚才的话中,丁易辰听出来了。 不敢出门,害怕见人,保姆们又全都跑了。 而这个时候的裘海芬被娘家弟弟的事,还有这边胡海奎的事搞得焦头烂额。 哪里有精力和时间顾得上胡土土吃什么? 丁易辰按响了门铃。 胡土土打开门,眼圈儿又红又肿。 “易辰哥哥,你来了?”他的声音跟电话中一样有气无力。 “土土,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丁易辰提起水果给他看。 “易辰哥,你怎么还破费呢?” “没事,走进去。” 他把摩托车骑进大门内。 停好车后,他提着水果扶着胡土土的肩膀,“走,咱们先进去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