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哥,我知道。” 丁晓峰手一挥,一副洞悉一切的神态。 “你知道?”丁易辰惊讶地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一直都有预感,珊灵姐迟早会是我嫂子。” 他得意地回答完,又道:“但是哥你也得等你和老家那边那位办完离婚手续后,这边才能像珊灵姐求婚,不然她也不会答应你的。” 丁晓峰满脸嫌弃。 仿佛在看一位始乱终弃的陈世美。 还没离婚就想着要和珊灵姐好到一块儿去,切。 “丁晓峰,我第三遍告诉你,秦珊灵她,就是你的嫂子!” 丁易辰满脸严肃地声明道。 “不是……我怎么一下听不明白呢?”丁晓峰茫然地看着他。 一时间有些发懵,自己不是已经说过知道了吗? 他伸手探向丁易辰的额头,然后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哥,你没发烧啊,那为什么反复说着同一句话?” “你……我真后悔告诉你这件事。” 丁易辰几乎是没好气地瞪着他。 丁晓峰见丁易辰在生气,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哥,你的意思是……当初跟你在老家领证结婚的人就是珊灵姐?” “对咯,你总算没有被笨死。” 丁易辰哭笑不得地点点头。 “你们不是领证了吗?她会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户口本上的名字是丁辰,但平时大家都叫我丁易辰。而且当初结婚证上的照片是我高二时的照片。” “所以说,名字不同,照片又跟现在的我完全不一样,她不会想到是我很正常,我们两个误会了这么久。” 他情绪低落地说道。 “那也就是说,你们发现是误会之后,就没有再办离婚手续了?”丁晓峰试探性的反问道。 “那当然,既然她都已经是我丁易辰的妻子了,那我还离婚干嘛?” “这是天大的喜事啊哥,那珊灵姐呢?她怎么没和你一块儿回来?” 丁晓峰总算听明白了个头绪。 丁易辰叹了口气,说:“我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当时她就跑了。” “跑……她为什么跑?兴奋过头?” “不是,她生气了,于是就跑了,我没追上她。” 丁晓峰好笑地打量着他。 “哥,你可真行,自己媳妇儿都能跟丢。” “你赶紧帮我想想,她会去哪儿?” 丁易辰丝毫没有介意他的嘲讽。 “辰哥,那你没有在夏城找找她?” “找了,我在夏城找遍了熟悉的地方,也没有看见她。想着她可能提前回来了。” “她没有回来过,我一直在店里,她回来我会第一时间知道。” “人不在夏城,也没有回南城?这就有点麻烦了。”丁易辰喃喃道。 丁晓峰听后,出主意道“辰哥,那珊灵姐哪儿也不可能去,她会不会还在夏城?” “不太可能,她家也没什么人了,只有一个姨妈跟她家最亲。但是我打电话去问了了,她没去那里。”丁易辰回答。 “会不会是珊灵姐的姨妈帮着她骗你?” “不像,也没有这个可能。” “哥,那要是按照你的分析的话,她会不会去咱们家老宅了?” “更不可能,去我家绝不可能。家里都没人了,她去做什么?她如何进得去!” 丁易辰摇摇头,“而且当初是我逃婚,她理应对我恨之入骨才是,又怎么会跑去我家的老宅子里呢?” 丁晓峰看着他,说:“哥,那可怎么办呢?要不我打电话去给我一个哥们儿,让他悄悄到你们家去看一眼?” 丁易辰想了想,说:“行,你什么都别和人家说,就让他到老宅外面看一看里面有没有灯光,有没有进贼就行了。” 他们俩人都知道。 如果秦珊灵真的回到了老宅,里面一定会亮灯,大门上的锁也一定会被打开。 这样,一看就知道有人来了。 但是他们忽略了要去留意是否有人来过了。 半个多小时后。 电话响起。 丁晓峰连忙跑到店里接起。 很快,他又跑进茶室,“辰哥,我哥们儿去看过了,他说整栋宅子黑乎乎的,确定里面没人。” “那门上的锁呢?” 丁易辰不死心地问道。 老宅的大门是一把很大的挂锁,如果人在里面关着灯睡觉的话。 从外面看确实不知道到底里面有没有人 。 但是看门上的挂锁就知道了。 “我哥们儿说,大门上的挂锁锁得好好的。” “这么说,她……真的已经离开了夏城了。” “辰哥,你放心,我觉得我嫂子一定已经在回南城的路上了。” “这么说,她当时藏起来了,晚上才坐上火车。” 丁易辰断言道。 “是是,一定是这样。” 丁晓峰陪着小心,生怕辰哥伤心难过冲着他发火。 “行,我知道了,我回去了。” “哥,要不要骑我摩托车去?”丁晓峰追出来。 “不用,我打车回去。” 丁易辰头没回,只是举起右手朝后挥了挥。 他心情沉重地走在人行道上。 但他知道秦珊灵跑出民政局之后,并不是故意藏起来。 只是当时心里难过跑去哪里哭泣去了。 这么一想,他莫名地心疼起来。 他疲惫地回到和平巷的小院。 柳大海和林雪雁都不在家,丁易辰更落得轻松。 餐桌上还盖着他们晚饭吃剩的饭和菜,他累得毫无胃口,快速洗漱后就回房间睡下。 夜里。 秦珊灵醒了。 她从上铺爬下来,下铺和对面三个铺的旅客都在打着呼噜。 她走到过道旁,把窗户下的小凳板子打下来坐。 整个车厢里静悄悄的,只有火车的咔哒声有节奏地响着。 她靠在窗框旁看着窗外,黑暗中一片片树影朝后面飞快地退去。 她无心欣赏荒郊野岭上的夜景,心里一直在想着和丁易辰的事。 仿佛有两个小人儿在内心争斗。 一个说原谅丁易辰,毕竟他当初逃婚并不是因为嫌弃她,而是单纯的反抗母亲的包办婚姻。 可是一个在说,不能原谅他,你曾经在夜场当服务员时所受到的委屈,全是丁易辰间接给的。 她思想斗争了许久,还没有说服自己。 给不了自己一个明确的说法,心也就无法平静下来。 天,逐渐地亮了。 中途最后一个小站停车的时候,其他几个铺的旅客都下车了。 她起身伸了伸酸痛的胳膊和腿,走到下铺坐下。 “请问,这里有人坐吗?” 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进来问道。 她没有抬头看,答道:“没人坐。” “噢,谢谢!” 那人充满磁性的声音尤其显得突出。 她抬起头礼貌地回道:“不用谢。” “你是珊珊?好久不见。” 男人略显惊讶后,朝他抿嘴一笑。 “是你?”她惊讶地看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