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心,有事吗?” “丁总,大刚这会儿正去医院的路上。” 丁易辰一听,来劲儿了,“他告诉你的。” “是的,他刚才打电话说约我和他中午一块吃饭,他先去一趟医院。” “好的,我知道了。” 丁易辰挂断电话,对张培斌说,“我这会儿要去一趟医院,你先回公司去吧。” “你去医院做什么?”张培斌不解地问。 “一个朋友生病了,在医院做检查,我过去看看。” “好吧。”张培斌下车走到公交站点。 丁易辰骑着摩托车走了。 到了医院。 他下意识地朝停车场望去。 就看见梁刚正坐在一辆车内,朝他挥了挥手打招呼,并指着妇产科楼下。 丁易辰会意,他没有朝梁刚走去。 而是走到妇产科楼下,找了个不太显眼的角落等着。 他知道梁心打电话的用意。 更知道梁刚打电话给梁心说他在医院,其实就是暗示丁易辰,周丹凤来医院做检查了。 梁刚不想背叛卓然,却又仰慕丁易辰的为人。 左右为难之下,就用这种方法暗示梁心。 如果梁心和丁易辰明白了,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 如果他们两个不能明白,那也就无话可说,梁刚算是尽力了。 他钦佩丁易辰,是因为丁易辰和他们一样,都是从外地来到南城发展的打工仔。 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不容易。 在梁刚和梁心的心目中,丁易辰的成长也给了他们这些打工仔希望。 加上那天吃饭中,几个人相谈甚欢,有着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梁刚很珍惜和丁易辰做朋友的机会。因此才会想到用这种方法,向他透露周丹凤的行踪。 丁易辰站在楼下等了一个多小时。 在看见周丹凤慢慢地从楼梯上走下来。 他连忙朝她走去,“周小姐,你怎么也在这儿?” 周丹凤一愣,“你是……” “我是丁易辰,你可能听说过我的名字。”丁易辰说道。 周丹凤是认识他的,故意这么问,大概是有她的用意的吧? 所以丁易辰也很配合,假装第一次见面。 周丹凤瞪着好看的大眼睛,“就是你夺去了豪富大厦?” 丁易辰寻思这戏有点过头了,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豪富大厦确实已经过户给我了,但不是我夺来的。你放心,等胡海奎出来,豪富大厦依旧还给他。” “到手的肥肉你还会还给他?哈!”周丹凤冷笑一声。 “再说了,他胡海奎还能出来吗?他犯的那些事儿,够他死几辈子了。” 周丹凤说得有些咬牙切齿。 她如今恐怕是南城最不希望胡海奎出来的人。 胡海奎一旦出来,她想嫁给卓然的美梦就要破灭了,那个老东西肯定不会放过她。 丁易辰不理会她这些。 他今天来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想找她谈谈。 “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你如果是想和提那些破事儿,对不起我没有时间。” 周丹凤轻蔑地瞥了丁易辰一眼,继续朝前走。 “周小姐,我有事找你谈谈,咱们找个地方坐坐吧?” “我们不熟,没有什么可谈的,请你走吧。” “那如果我是想和你谈你儿子的事呢?”丁易辰跟在她身后说道。 周丹凤猛地停了下来。 过了好几秒,她转过身铁青着脸,“我儿子他怎么了?” “你如果是想拿他来要挟我,那你们打错算盘了,他已经不在我身边。” “我知道你儿子在胡家,你把你儿子送给裘海芬做儿子了。” 周丹凤听了,眼皮下垂,“我那是为他寻一条活路,我相信裘海芬会善待他。” “周小姐是不是遇上什么困难了?” “没有,我活得很好。” “周小姐,你儿子出事了。” 丁易辰见她如此,便直截了当地说道。 “我儿子出事了?出什么事了?裘海芬虐待我儿子了?” “没有,裘海芬将他视如己出。但是,裘海芬母子俩也是弱势群体,他们能疼你儿子、爱你儿子,却无法保护你儿子。” “丁易辰,你到底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 “好,所以,我们换个地方聊吧。”丁易辰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周丹凤愣了愣,这才点点头,“好。” “可是……”她的手指向停车场。 “没关系,趁着司机没有看到,咱们从医院后门出去。对面有家咖啡馆,谈完了你再回来,他不会知道的。” 丁易辰自然是不能告诉她,自己和司机梁刚认识。 “可万一……”周丹凤还有顾虑。 “没那么多万一,你是来做产检的吧?我医院也有朋友,做产检的程序很多,多耽误些时间很正常。” 周丹凤惊愕道:“我来做产检你也知道?” “我不是说了吗?我医院有很多朋友,碰巧看见你了,随口一问就知道你是来做什么的。” “好吧,那走吧。”周丹凤无奈道。 两人走出医院的后门。 走进咖啡馆,丁易辰特意选了靠近最里面角落的位置。 “你要喝点什么?” 周丹凤摇摇头,“不用,你快说吧,我儿子怎么了?” “周小姐,你也是个有头脑的人,我下面要说的事你听了千万不要冲动,可以吗?” “你什么意思?你到底要说什么?” 她焦急地问道。 “这里是咖啡馆,不适合大声,希望你能冷静听我说。” “你说!” “你的儿子出车祸了。” 在给周丹凤做了简单的心理准备之后,他说了出来。 反正都是要说的,干脆直接说兴许更好一些。 “你说什么?你怎么能诅咒我的儿子?你怎么能……” 周丹凤声音突然暴怒,丁易辰立即拉住她的手。 她的声音突然小了,眼泪同时滚落下来。 “她没有善待我的儿子……” “裘海芬没有善待我的儿子!” “我的儿子他……是怎么出的车祸?他还那么小。” 她用手捂着自己的嘴,泣不成声。 丁易辰难过地看着她想哭又不敢哭的模样。 若不是那些看不见的、无处不在的眼睛在盯着她,丁易辰此刻很想带她到郊区无人的地方,让她大哭一场。 他朝四下里看了看,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桌。 周丹凤低声哭了许久,才抬头颤声道:“你说,我儿子是怎么出的车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