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姐这是要去逛街?” 梁刚才刚不久前被卓然训斥过。 周丹凤上午竟然趁机出去了,下午又要出去? 他下意识地把手伸向裤兜,那是卓然给他配的大哥大。 “梁刚,你的车呢?” 周丹凤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就冒出这么一句。 “车在那儿!”梁刚朝身后停车处指了指。 他的车就停在华阳小区的停车场,名义上他是卓然派来给周丹凤用的司机。 实际上,卓然是派他来监视周丹凤的。 上午由于他到公司去了,被周丹凤钻了空子溜了出去,否则卓然也不会再在香悦酒楼遇到周丹凤。 这使他恼羞成怒,刚才从华阳小区离开后,就把梁刚训斥了一顿。 因此,梁刚开车回来,在楼下守护着不敢再离开。 “周小姐,你这是要到哪里去?” 梁刚见周丹凤提着包,这副打扮应该没有理由说是下楼扔垃圾吧? 果然,周丹凤眼神紧张地看着梁刚:“我……我肚子有些不舒服,你送我去医院吧。” “不是还没到检查的时候吗?” “我肚子很不舒服,我怕出事,你快送我去吧。” 原本她是想直接在小区门口打车去找丁易辰。 可眼下遇到梁刚,无论说去哪里,都会被他怀疑。 唯独医院,是个合理的借口。 梁刚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冷峻的嘴唇动了一下:“上车!” 周丹凤连忙走向卓然的车,坐了进去。 梁刚把她送到医院,停在了妇产科大楼前的停车场。 “你自己能走吗?”他问道。 “能,没关系,我能走。” 周丹凤怕他会跟着进去,连忙摆手道。 “那就好,那你当心点儿,这里是医院,不会有事的。” 梁刚也不太愿意陪她进去。 又不是自己媳妇儿,陪进这种地方总感觉怪怪的。 周丹凤见他不跟着,乐得立即下车,快步走进妇产科的大门。 梁刚坐在车里,打开车窗看着她走进去,这才把椅背放下,躺着休息。 进了门之后,周丹凤并没有上楼,而是从后门溜了出去,一路小跑,跑出了医院的后门。 她在路边拦下了一辆出租车,一边拉开门一边快速说道:“师傅,快到新华巷去。” “新华巷进不去。”出租车司机道。 “我知道,只到新华巷路口,我自己走进去。” “好,请坐好。”司机应了一声,车开动了。 新华巷就是她之前走过的,能通到豪富大厦后门的那条巷子。 周丹凤双手抓紧了放在双腿上的包,眼睛直视着车的前方。 一颗心从她决定把这封信交给丁易辰开始,就悬在了喉咙口,几乎快要跳出来。 “师傅,能快点吗?我赶时间。” “已经很快了,你看到处都是车,快不起来。”司机说着,没好气地朝后视镜瞪了她一眼。 周丹凤无奈,只得闭着嘴安静下来。 出租车终于停在了新华巷的路口,周丹凤付了钱,慌忙下车,朝巷子内走进去。 她一路小跑加快走,紧赶慢赶,终于来到了豪富大厦的后面。 走进大厦的后门。 后门的门岗认出了她,问道:“小姐,你怎么又来了?” “快、快帮我找丁易辰,打电话给他,叫他下来!” 周丹凤喘着粗气,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门岗保安惊讶地问道:“你不上去吗?” 上午来的时候还吵吵嚷嚷要上去。 “不用了,来不及了,你快打电话吧。” 她已经累得走不动了,只好让丁易辰下来才好,还能节约时间。 保安只好打电话给丁易辰。 很快,丁易辰下来了。 他看见站在保安身旁的周丹凤,心中很疑惑,这女人上午才来过,下午怎么又跑来了? 他走到周丹凤面前,见她满眼惊慌,脸上全是汗水。 “周丹凤,你有事?” “是的。”她看了一眼保安。 丁易辰连忙对保安说道:“你到前面去吧,一会儿你再过来。” 保安应声朝前门跑去。 “现在没人,你可以说了。” “丁易辰,我有重要的事找你。” 周丹凤说着,从包里掏出信封,递给了他。 “这是一封检举揭发信,我从卓然的公文包里偷来的,交给你保管吧,或许你用得上。” 丁易辰接了过来,“检举揭发信?” “是。” 她简单地说了几句关于卓永生的事情,“你看了就知道了,我得赶紧赶回去。” 她没有说自己是从医院绕过来的。 狼狈的事她不想多说,毕竟卓然一直在算计对付丁易辰,而自己却又是卓然的女人。 丁易辰能够信任她,已经是在她的意料之外。 “这么重要的东西被你偷了来,他不会发现吗?” “会,他肯定会发现,所以我现在要赶回去。” 说着,她转身走向后门。 丁易辰连忙叫住她,“你又从后门走出去?是因为怕去前门坐车吗?” “是的,我不能到大厦前面去坐车,那是大街,怕被人看见。” “这样吧,你等一下。” 丁易辰随即叫来一位保洁大姐,“大姐,你把工作服脱了,到前门大街上去拦一辆出租车到后门来接人。” “哎,好。” 保洁大姐没问为什么,听着照做就是。 很快,一辆出租车停在了后门。 “周小姐,上车吧。”丁易辰把她送到门口。 周丹凤感激地说道:“丁易辰,谢谢你!” “你不要慌张,镇定一些,没事的。” “我不慌张。” 她的口中说着不慌张,可是身子却始终在颤抖。 这可是她第一次做这种冒险的事,对方还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她能不害怕吗? “周丹凤,想想你儿子,你应该连死都不怕的,那还有什么可怕的?” 丁易辰无奈,他知道这句话无异于揭开周丹凤的伤疤。 可是此时若是不给她打气,就她这副状态回去,万一让卓然撞见,她根本就无法蒙混过去。 周丹凤一听,顿时仇恨袭来,全身有了力量。 “你说得对!我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还有什么可怕的?” 她的神色镇定了许多。 她用手拢了拢额头上的刘海,目光坚定地看了他一眼,说了声:“我先走了。” 便钻进车内再也没有转头。 看着出租车远去,丁易辰为她担忧起来。 他迅速乘坐电梯到了六楼,匆匆走进陈家森的办公室。 不等陈家森开口,他直接道:“森爷,我想向您借两个人。” 陈家森抬起头,看着儿子神色匆匆的样子,诧异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可能也不是什么大事,您就当我多心吧。想请您帮我安排两名干练、机灵的人。” “做什么用?”陈家森有些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