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营,是直接隶属于朝廷的中央军事力量。 也是此时朱载坖登上帝位之后,无法回避的一个问题,当然,也算是为了给自己儿子朱翊钧趁早的铺路。 若是照着宪宗朱见深活,他也只有十年了。 所以,对儿子的疼爱,不能只用嘴巴来讲,还要看看你这个做父亲的能够给自己的孩子,留下什么样子的“遗产”。 当拥有一支强大,且对皇帝忠诚的军队,反对的声音就会减少很多,即便朱翊钧对文官集团的挑战无法获得胜利,也能靠着这支强大忠诚的军队,保住帝王的体面,这也是朱载坖在“醉酒”状态下,对儿子说的那些话的一个保证。 你绝对不会是亡国之君。 当然,在真正的历史上,隆庆年间,三大营营物重振,焕发生机,也是不争的事实。 北京京营和南京京营从始至终都是明王朝的主力军。 永乐至宣德,北京京师三大营兵士达二十余万,乃精锐之师。 英宗皇帝朱祁镇御驾亲征,经土木之变,靖难勋贵集团遭受重创,京师三大营几乎全军覆没,此后便开始没落。 与“景泰”年间,于谦改制,将三大营分十营团练,以备紧急调用,称十团营。 团营由总兵官一人统领,监以内臣﹑兵部尚书或都御史一人为提督。各营分设都督、都指挥﹑把总﹑领队﹑营队等官。 京营规制至此一变,英宗皇帝朱祁镇复辟成功后,将景泰年间做出的改变,视作是对自己在土木失败的侮辱,复改三大营,一切三大营制度全然废除。 宪宗皇帝朱见深登基之后,便在成化初年,下旨,将三大营重新调整到了于谦改制的状态,复十团营旧制(于谦旧制),并在不久后增为十二团营。 正德初年,十二团营仅能选出六万零五百锐卒,其余皆是老弱,于是调边军八万人入卫京师,名之“外四家”,又立东西两官厅,东官厅操练正德初所选官军,西官厅选团营及勇士﹑四卫军操练。 从此,两官厅称“选锋”,而十二团营被称为“老家”。 到了嘉靖年间,复改十二团营,重新设置三大营。 隆庆年间和万历初年张居正为内阁首辅之时,营务整饬,颇为振作。此后,由于朝政腐败,营帅贪残无能,京营战斗力每况愈下。 在真正的历史上,这两支大明王朝最为“强大”的军队,已经成为了一个空壳子。 崇祯十七年,李自成率领农民军进入居庸关,至沙河,崇祯皇帝朱由检急令京军出御,未经战斗,闻炮声即溃败而归,京军弱,而大明亡。 这是不争的事实。 朱载坖继位之后,只想做三件事情,一是解决边患,二是让百姓生活稍显富足,第三条,便是让南京京营,北京三大营重新振作。 他在登基之初,便给自己定下了这三个目标。 大明建国时间太长了。 勋贵们存在的时间也长了。 作为大明的皇帝,他们早就远离民间疾苦,成为了天上人。 而大明的这些勋贵们,又何尝不是如此。 他们也早就忘了父辈的荣耀。 吃空饷,畏惧敌人,贪图享受。 虽然经历了土木之变,但若是武勋集团不改父辈之风,文官集团又岂能占据上风。 他们受父辈恩荫,不用通过严格困难的科举之路,便能当官,这本是国家对于他们父辈所建立功勋的一种恩赐,可也毁了他们的子孙。 而朱载坖要做的就是,唤醒某些人,早就丢弃的热血,以及对父辈荣誉维护的渴望。 朱存孝,东平王朱能之后、成国公朱凤之子。 这是朱载坖在登基之后,便想着安排到身边做锦衣卫指挥使的人选。 根红苗正。 最为重要的是,年轻,三十出头,以后自己调教出来,留给儿子,还能在干个十年。 这边,朱载坖与陈洪说了锦衣卫的事情后,便想着将奏疏全部撤下,在喝上两杯,陈洪老老实实的收着奏疏,心里面也不断的盘算着,原来陛下说的不能信一成,是一百份奏疏,只是从中挑选一个看一看啊。 陈洪将奏疏全部收下,抱在怀里,准备送往司礼监,而后在给陛下准备酒宴。 他刚刚走到乾清宫门口。 却见一个小太监进来禀告。 “陛下,徐阁老求见陛下。” 朱载坖听完之后,看了一眼还想往外走的陈洪,不由翻了翻白眼。 “陈洪。” 马上就要走到门口的陈洪,闻言转身,而后快步走到御案之前。 “陛下,您还有什么吩咐。” “朕刚刚说,朕不太精明,你也不能太精明,你虽然不能太精明,但你不能太笨了,听着咱们的阁老求见呢,你应该回来,把这些奏疏啊,重新摆在朕的案前……” 听完朱载坖的话后,陈洪愣了一下,而后赶忙点头:“是,陛下。”说着,便将自己怀中的奏疏全部放在了案上,而后又按照自己前主子朱厚熜的习惯,将其十份为一叠,整齐堆放。 看着陈洪的动作后,朱载坖才看向跪在下面的小太监:“让阁老进来吧。” “是,陛下。”那小太监闻言,便缓慢退出。 而朱载坖也随手从案台之上,拿起来一份奏疏,打开自顾的看了起来。 陈洪也很是自然的到了朱载坖的身后,候着。 陈洪看着皇帝陛下,心里面苦闷的紧,他不由的开始怀念起了自己的前主子,虽然前主子喜怒无常,但多少有迹可循啊,但现在新主子,也同样是喜怒无常,不过无迹可循,不知道说了什么话,办了什么事情,就被主子陛下厌恶了。 看来,高端局自己还是多少有些把握不住啊。 不一会儿,徐阶进入了乾清宫。 “老臣徐阶,叩见陛下。” 朱载坖一直看着奏疏,样子很是认真,他头都没抬,目光也没有从奏疏上转开:“陈洪,给阁老赐座。” 陈洪闻言,赶忙下了台阶,去般墩子去。 “哎呀,朕看起百官的奏疏,总是废寝忘食,哪有先赐座,后平身的道理,阁老,您快快平身,免礼……” 朱载坖说着,才“恋恋不舍”放下手中的奏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