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白水愣愣的摸了摸下巴。</p>
嘶，这么说来，自己不会成了唯一一个没修行过源天术的倒霉蛋吧？</p>
师兄弟之间，还这么勾心斗角的吗？</p>
“真没素质。”</p>
顾白水脸色一黑，越想越有可能，就没忍住唾骂了一声。</p>
“是啊是啊！”</p>
陈小渔在身旁附和着，也不知道在附和什么。</p>
“谁这么没公德心，把好好的原始古林弄成了这副样子，也太没素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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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渔惋惜和抱怨的声音从耳边传来。</p>
顾白水回过神，余光一瞥，顺着陈小渔的视线看向了另一个方向。</p>
那是一个很大很杂乱的深坑，嵌入原始森林里，看起来很突兀也很明显。</p>
地面凹陷，枝干断裂。</p>
像是一块巨大的陨石从天而降，把这座原始森林砸出了一个大盆地一样。</p>
不过顾白水在看到那个地面粉碎，乱糟糟的深坑之后，却慢慢的停下了身子。</p>
他略微思索，改变方向，朝着深坑痕迹的方向落了过去。</p>
跟在他身边的陈小渔也停了停，和圣人前辈一起落在了深坑里。</p>
粉碎平整的土石踩在脚下，陈小渔狐疑的看了周围几眼。</p>
没看到从天而降的陨石，也没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p>
顾白水却皱了皱眉头，扫视着足足有千余里宽窄的深坑和乱石，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p>
他之前在赤土之森里和韩飞城战斗的时候，就用雷池倾泻在了森林里，造成了类似的千里焦土。</p>
那是两个圣人之间的战斗。</p>
韩飞城是被逼到了绝境，拼死使出来自己压箱底的手段，集中杀招在顾白水的身上，不想要雷池有一丝一毫的泄露。</p>
两个圣人的死战，余波哪怕波及到万里之外，其实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p>
脚下的这千里深坑，难道也是两位圣人在这里交战过？</p>
顾白水其实不太确定毕竟这深坑里没有太多战斗残留的余韵和气息。</p>
这种情况一般只有两种可能。</p>
要么两个圣人只是用自己的躯体简单切磋了一下，但没收住力。</p>
要么是一方只用了肉体硬生生的碾死了另一方，没给敌人任何还手的机会。</p>
差距太大，所以战斗并不久。</p>
顾白水略微沉吟，还是觉得有些奇怪。</p>
万毒域里的那些老圣人现在应该都去圣妖城里聚集了，这地方的痕迹还很明显，似乎是不久以前发生的样子。</p>
这又是为什么呢？</p>
圣人境界的神识扫过了整座深坑。</p>
在陈小渔的视线中，圣人前辈的眉头一跳，脸色变得奇怪了起来。</p>
他抬了抬手，在废墟的角落里，一盏碎裂不成样子的杯子破土而出，落在了顾白水的手里。</p>
杯子是青白色，底座上还隐约印着玉清宗的字迹。</p>
杯壁内有水渍，但只剩下了几滴。</p>
杯中水。</p>
顾白水微微沉默，想到了另一个没来野岭赴约的老圣人。</p>
墓西山说粮田谷的老谷主，在路上遇到了一些麻烦。</p>
现在看来，他遇到的麻烦不小啊。</p>
这位老谷主应该是在距离野岭不远的地方，遭遇到什么奇怪的东西了。</p>
顾白水刚想到这里，突然眉头一凝，眼神看向了深坑边缘的石头堆下面。</p>
他脚步移动，缩地成寸走到了石堆旁。</p>
然后抬手一挥，把所有的碎石挥到了林子里。</p>
碎石下面的两个血肉模糊的东西，就这么显露了出来。</p>
“这也不是遇到了麻烦啊，这不是遇到了凶神了吗？”</p>
顾白水眼皮动了动，有些无奈怅然的叹了口气。</p>
原本的石头堆更像是一座敷衍胡乱堆起来的坟墓，没有碑石，也没有棺材。</p>
在坟墓的下面，是两具尸体。</p>
一具尸体很年迈，衣着破烂，但看上去生前像个老农。</p>
他就是那个失联的粮田谷老谷主。</p>
另一具尸体，是一只毛肉碎烂的红毛怪物。</p>
老谷主没有去到野岭，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幸运的。</p>
但他在路上遇到了另一个东西，把他和红毛怪物都碾成了碎肉。</p>
这样看来他也是不幸的。</p>
顾白水退后了一步，看着脚下的石头，摸了摸下巴。</p>
“还给建了座坟，看来你遇到的那位凶神，还挺有礼貌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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