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幸好，顾白水提前记下了那头狼人的气息，只要还在几万里之内，虚镜都找得到。</p>
右手轻按胸口，神识席卷而出。</p>
顾白水眼帘微动，不动声色的搜寻着整片草原。</p>
不一会儿后，虚镜找到了目标。</p>
顾白水侧了侧头，看向了自己来时的方向，表情略有古怪。</p>
那头狼人回到部落了，而且看上去还变了个样子。</p>
……</p>
两道人影浮现在牧民部落的一处角落。</p>
顾白水抬了抬手，指向营帐檐下那个有些壮实的农妇。</p>
粗麻布衣，手脚结实，一手拎着装饲料的布兜，一手牵着一头小羊羔。</p>
“是她？”</p>
梦星河皱了皱眉，多看了几眼，点了点头。</p>
“是她，但不是它。”</p>
“狼头没了，身体和凡人无异，除了身体健壮，气血干净，寿元可能稍长一些之外，没什么奇怪的地方。”顾白水看着渐渐走远的农妇，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p>
“你在她身上还能感觉到星辰的气味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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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丝，但也差不多快消散干净了。”</p>
顾白水听到这话，有了个大致的想法。</p>
“所以真正奇怪的是狼，不是农妇，农妇更像是传说故事里被狼灵附体祝福的凡人，是一种祥瑞和福泽的象征。”</p>
“可能北原牧节真正祭祀的是这种牧民信仰的野神，只是刚好赶上雨和雷而已。”</p>
梦星河想了想，觉得有些道理。</p>
但他同时又觉得不太对劲。</p>
一只天生地养的野神，怎么也应该没有圣人境界的修为。</p>
狼灵附身农妇身上，可是让他们俩都没看出来太大的蹊跷破绽。</p>
先天善于附身伪装？</p>
还是说另有原因？</p>
梦星河想了一会儿，突然记起北原牧节已经有几万年的历史了，这么长时间的信仰和香火供奉下，滋养出一个特殊的野神也不是没有可能。</p>
更何况梦星河和顾白水都身受重伤，没太多精神关注狼灵，此消彼长之下有所疏忽也很正常。</p>
就这样，梦星河说服了自己。</p>
顾白水默默的转过了身，眼皮动了动，然后面无表情，深藏功与名。</p>
那玩意儿其实不是野神，他很真诚的骗了梦星河。</p>
雷池里除了一棵帝柳之外，池壁上还铭刻了一些远古大妖，和天上星辰对应。</p>
天狼就是其中之一。</p>
这件事，除了亲眼见过雷池全貌的人，没什么外人知道。</p>
顾白水觉得自己也很公平。</p>
梦星河已经有一件轩辕帝兵了，贪多嚼不烂，雷池自己收着就好。</p>
而且看天色过一会儿还会下雨，这个部落里应该会有新的大妖出现，顺藤摸瓜，说不定能找到帝柳雷池。</p>
所以顾白水转过身，看了眼梦星河，善良真诚的建议道。</p>
“你不再出去转转吗？”</p>
梦星河愣了愣：“去哪儿？”</p>
“草原上，吹吹风。”</p>
“我身体情况不太好，需要调养一下。”</p>
“那就更应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了，对肺好。”</p>
梦星河安静了一会，有些迟疑的看了眼顾白水。</p>
“你想支开我？”</p>
“很明显吗？”</p>
“你说呢？”</p>
梦星河眯了眯眼睛：“为什么？”</p>
顾白水安静了好一会儿，给了一个不伤和气的理由。</p>
“我看见你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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