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时候，顾白水好像也察觉到了什么。</p>
他注视着知天水，微微沉默，露出了一个真诚熟悉的笑容。</p>
“师兄，怎么才出来啊？”</p>
知天水顿了一下，看着眼前人，眼神有些玩味。</p>
老师兄也是师兄。</p>
仙雾龙境里的两个都是师兄，见风使舵，风往哪边吹就往哪边到。</p>
这小师弟，是有点意思。</p>
知天水张了张嘴，他想说：“我和师弟你好像不是很熟。”</p>
但……喉咙动了动。</p>
说出口的话是：“出了点儿意外，多等一会儿你能死吗？”</p>
知天水愣了一下，眼神有些让人毛骨悚然的迷茫和疑惑。</p>
是……谁在说话？</p>
他听到了某个人的声音，但……那个人已经死了，死在了下面，怎么会有他的声音呢？</p>
顾白水可惜的摇了摇头：“我还以为师兄你死了。”</p>
知天水又张开了嘴，喉咙里发出的……依旧是另一个人的声音。</p>
他又抢话了。</p>
“说什么晦气话？”</p>
“你死了，师兄也不会死。”</p>
……</p>
知天水陷入了沉默之中，一股恐怖战栗的凉意，从灵魂深处蔓延了出来。</p>
他的耳边传来了某个白衣青年的讥笑声。</p>
声音很近，紧贴着自己的耳朵。</p>
但枉然回首，是空无一物。</p>
怎么会呢？</p>
知天水怔怔的看着身前，从顾白水清澈无辜的瞳孔里，看见了自己眼睛的倒影。</p>
是一双……妖异的重瞳。</p>
重瞳里有两个人影，一前一后。</p>
前面是一个茫然的蓝袍执事，后面……是一个吊儿郎当的白衣青年。</p>
终于，在清凉的海风中，知天水听到了自己的声音。</p>
“你成准帝，我成为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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