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活够了，就会去死吗？”</p>
“也不一定，”</p>
顾白水想了想，笑着说道：“每个人活着都有自己的追求，就算我活够了，对未知的好奇也没停止，所以在我弄清楚自己想知道的一切之前，大概率不会死。”</p>
“弄清楚之后呢？”</p>
“可能……死活也没所谓了吧。”</p>
林清清听懂了顾白水的意思。</p>
这个奇奇怪怪的小师弟，是一个为了“真相”而活的异类。</p>
他想知道一切，追求这个世界和历史的真实，所以在找到埋葬在历史迷雾中的真相之前，他不会死。</p>
理想主义者？还是完美主义者？</p>
好像都不是，只是一种无聊的强迫症。</p>
长生病多种多样，他是其中的一个异类。</p>
林清清沉默了很久，她蓦然抬首，看着身边无穷无尽的黑暗，恍惚迷蒙之间，突然有了一个极其大胆的想法。</p>
这个局已经乱七八糟了，不如……就让师弟去死吧。</p>
既然他想知道一切的真相，那自己给他真相，帮他找到真相，然后应该就会死了。</p>
当然，这一切都有一个前提。</p>
林清清要确定，顾白水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他对真相的执着要远胜于对“长生”的贪欲。</p>
那么林清清就可以告诉他很多事，让他去寻找那些被埋在历史里的秘密，那些只有师傅才有资格知道的禁忌。</p>
以前的师傅，是一个孤独的人。</p>
祂站在历史长河的尽头，居高临下的俯瞰着所有生灵，包括大帝。</p>
大帝之上，那个未知的神秘领域，在这段能看到的历史里，只有师傅一个人涉足、探索、栖息、定反客为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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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贪心的其他人，也想看看这个师傅的“家园”，那不管是谁，都会被当作蚂蚁碾死。</p>
小师弟想要当仰头望天的蚂蚁，就由他去吧。</p>
“你想知道什么？”</p>
林清清微微抬首，瞳孔深处是难以言述的晦涩和深邃。</p>
“我可以告诉你。”</p>
顾白水愣了一下，有些意外的看了眼黑暗中的小师姐。</p>
他没太明白林清清是什么意思，告诉我？</p>
告诉我什么？</p>
这个世界有太多奇怪未解的迷了，林清清能知道多少？</p>
顾白水想了想，眼帘微动，他意识到了一件事。</p>
林清清，是长生者。</p>
历史中的三个长生者，她在那段漫长的历史里，帮一位主宰长生的老人打工，所以林清清的确知道很多秘密。</p>
甚至她还是唯一一个生活在地下黄粱的长生者，梦星河知天水，都没有在黄粱的历史里“打工”的资格。</p>
那是师傅的牧场，师傅藏在地下的花园。</p>
林清清可能比那两个任劳任怨的老师兄，知道更多的事情。</p>
“不过我要提醒你一件事。”</p>
林清清又说了一句话，声音很平淡：“我没安好心，知道的太多，可能会害死你。”</p>
顾白水微微抬眼，问道：“你不是还活着？”</p>
“我只知道自己该知道的事，不去越界窥探不该知道的事。”</p>
顾白水说：“那我想知道的，可能都在不该知道的界外，师姐你未必知道。”</p>
林清清安静了一会儿，轻轻的说了一句话。</p>
“我不去看，但偶尔会猜那边有什么……猜的，还挺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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